整個世界寂靜一片,風聲夾雜著蟬鳴蛐蛐聲入耳是那樣的清晰。
媾火漸漸快要燃盡,海風拍擊著海浪,同時也吹亂了她一頭長發。
死男人撒個尿也去那么久?
她又起了逃竄之心,可是,黑燈瞎火的她也沒地方可逃,算了算了,還是跟著他,至少,在辮不清方向時,她可以依賴他,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生命還不會有危險。
雙手搓揉著,想借此取暖,抬起眼眉,感覺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影子在沙灘上蠕動,拂開亂飛的額際發絲,借著微淡的火光,終于,她看清了,那可是一條滿身暗色花紋的蛇啊,毒蛇正吞吐著紅紅的信子,氣勢洶洶向她這邊竄來。
沈月圓驚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一反應便是瘋了一般向男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沒想一頭撞到了一堵厚厚的人墻,揉著被撞疼的眉心抬起頭,不期然就對上了那對如海洋一般深邃與黑暗的眼眸。
顫抖著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指著剛才蛇影蠕動的地方,烏青的嘴唇不停開合,卻一句話也講不出。
“怎么了?”
“蛇……蛇……”
雖口齒不清,但還是能表達出令她驚嚇到失魂落魄的玩意兒是什么東東。
男人一把將她箍進懷,大掌輕輕在她脊背上拍了一下。
“看錯了吧。”
當沈月圓再望過去時,哪里還有半條蛇影?估計是蛇嚇著了她,她也嚇著了蛇,在她一陣瘋狂亂跑之后,毒蛇也被她嚇跑了吧,看了好幾次,確定沙灘上再也看不到半點蛇影后,她懸起的一顆心才落了地。
薄薄的陽光穿透云層,驅散了薄霧,整個世界一片明朗。
“媽媽,叔叔阿姨在愛愛。”
“小孩子家家不要亂說,走。”
“真是夠倒霉。”
……
沈月圓的意識有些朦朧,張開眼,入眼簾的是男人清峻的臉部大特寫,媽呀,她們離得好近,她的唇幾乎要吻到他的唇了,堅毅弧度美好的下巴,兩人之間的呼吸幾可交聞。
全身的血液迅速逆流,滿面像打了雞血,沈月圓一把推開了他坐起身。
她以后還要結婚嫁人,她不可能天天與這臭軍痞子睡在一起。
剛才那對母女肯定以為她們正在干什么?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事實上,她們……
把自己全身看了一個遍,沒發現任何的暖昧痕跡,她才拍了拍胸脯,確定昨晚他并沒對她做什么。
睜開惺忪的雙眼,男人不滿地嘀咕一句,“放心吧,對你,我可沒興趣。”
要不是當時情況所急,他才不會碰她。
她都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有多少魔鬼身材的辣妹向他投懷送抱,他封爺可是正人君子,從不占人便宜,在他那幫哥們兒中,他可是出了名的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丟給了他一記大便眼,最好對她沒興趣,如果他再敢碰她,她定拿刀閹了他。
死臭流氓,全家死絕,斷子絕孫的臭軍痞子,要不是他把她從梁城擄走,她也不會受這份兒活罪。
她們不穿衣服不行,今兒是周末,估計呆會兒來這兒游泳的人會更多,到時候她們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原始人類了。
封爵看了看四周,揚聲輕問,“你真的不記得這是哪兒嗎?”
眨巴著眼,沈月圓搖了搖頭,然后,她明顯就能感覺封爵的眉宇間劃過一縷淺淡的清冽寒氣。
為了不被人當野人看,如她所愿,他帶著她沿著沙灘走了近半圈,終于見到了一戶人家。
他用自己腕上的一塊金表換了兩套衣服與一頓早餐。
離開海灘,他們乘坐了游輪到了一座島嶼,島嶼上的風景讓她覺著有些眼熟。
她雖是個不辮方向的菜鴿子,但是,還不至于到連自己的家鄉都不認識的地步。
望著“鼓浪嶼”三個字,沈月圓心如拍擊大海中的浪波,一浪高過一浪……
雖然這兒離她的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這座島嶼在兩國交界地,是離她的祖國W最近的地方。
她終于不再怕他了,因為,來到這里,她絕對有自救的辦法。
“先生,為這位美麗的小姐畫張素描吧,只需100元,十分鐘就好。”
寫生的畫家是個五十左右五官標準的北方漢子,語音豪邁。
“不用。”
封爵冷冷地拒絕。
沈月圓的視線落在了店鋪里掛的一張張素描速寫,或者漫畫上,猛地,她的目光被一張素描所吸引。
畫里的姑娘只是一個側影,兩鬢頭發微垂,戴著一副心形的珍珠耳環,寥寥幾筆,簡潔的線條,卻能準確地捕捉姑娘內心深處的溫馨與幸福。
是的,嘴角蕩漾的笑容無言說明畫上的女人是幸福的。
丁冬,就在傾刻間,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弦斷裂的聲音。
毫不猶豫地,她取下了畫,沖著畫家氣勢洶洶質問,“說,這畫是從哪兒來的?”
“姑娘,你什么意思?我沒得罪你,取我畫干什么?”
“這畫哪兒來的?”重復著顫抖的語調。
“是……是……”畫家仔細地看了她的臉,又望了望她手中的畫,恍然大悟后結結巴巴地低語,“是一位姓喬的先生,上個月賣到我這兒的。”
“你給了他多少錢?”
“五十塊。”
五十塊?這是老天給她開的一個玩笑嗎?
他曾說,這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因為畫里的人是他最愛的女人。
最愛的女人,最得意的作品,就只值這么五十塊錢?
真是天大的笑話,天大的諷刺啊。
相框舉過頭頂,狠狠地不留情地砸到地面,瞬間,畫框就被她砸了個粉碎,玻璃渣子劃傷了她的下眼線,可是,她毫不在乎……
沈月圓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