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嘴里全是沙子,害她吐了好多次,感覺到一道火辣辣的視線,揚首,不期然間,她就看到了居高臨下的男人,灼灼生輝的視線正落在了她的下巴處,不……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
那眼眸底深處流轉的精光,她懂,就好像是在戰火紛飛的時候,她們在在坑洞時一樣。
噢,不對……
火速垂下眼簾,果然便看到身上的黑色小吊帶背心左肩帶子松垮了。
呃買噶……
這糗出大了,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不準看。”
在沈月圓心急火燎地把松垮在肩上的吊帶拔回原位的時候,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縷嘲弄的笑靨,似乎在無聲地說,遮什么呢?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摸過,有必要么?妞。
布料太少,不管她如何的想遮掩,似乎都是于事無補。
從地面上迅速撐起身。
用手梳理著自己一頭散亂的頭發,一邊收拾著自己一邊怒罵,“別以為自己能好到哪兒去。”
在戰場上你能搖武揚威,現在身邊沒有讓你聽候差譴的人,看你還能神氣得起來?
想著,眼睛便不斷往他身上亂瞄。
男人不理她的花癡模樣,開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分析著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
“別找了,你的屬下們不可能找來了。”朝閃爍零星星辰的天空看了一眼。
隨手撈了一根野草刁在嘴里,咀嚼著,“這么高落下來,說不定全都死翹翹了。”
男人沒有理會她,也許在他看來,與她斗嘴毫無意義。
從沙灘上拾了幾根干木柴,在沙灘邊燃起了一堆火。
篝火燃得旺盛,將他俊俏的五官映得更美,更帥。
她本來不想過去的,可是,深秋夜晚的風有些寒冷,盡著抱著雙臂,還是感覺絲絲涼意侵襲心頭。
打了一個噴嚏后,情不自禁地,她的身子就向他移了過去,沒辦法,不是她不爭氣,而是人都會向往光明與溫暖的地方。
她才剛挨過去,騰地一聲,他就站起來走向了海邊,然后,只聽‘撲通’一聲傳來,就只能看到海面水花四濺。
這是有多么討厭她啊,她來他就走,噢,也對,人家是S國的長官,而她不是他的國民,她們的身份是敵對的。
真不愧是軍人出身,這么冷的天,居然躍進海里游泳,最好被水淹死,那樣她就可以逃走了。
一個字‘逃’字讓她記起一些事,她是人家的戰俘。
抬眼掃了一下周圍,除了她所在的位置因篝火而一片明亮外,其他地方黑漆漆的不說,且還給人冷涔涔之感,如果她逃了,該去哪里?
但是,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著她。
如果等到魯健等人找到他,那插翅也難逃,再被帶去S國,那她的下半生也就毀了。
不行,不管有多艱難,她都得逃離這個惡魔。
站起身,未辮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開溜。
才跑出十步不到,就感覺身后有股冷風襲來,冰嗖嗖的。
一只鋼鐵般的手臂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臂膀,還從脊背處襲來一股子水氣,
“我……我想上廁所。”
被人抓了一個現形,她只能找這樣的一個爛借口。
“餓嗎?”
男人徑自問出的話與她的話牛頭不對馬頸子。
“不餓。”
搖了搖頭,卻在同一時刻,空氣里飄來一記‘咕嚕’聲。
摸了摸自己不爭氣的肚子,沈月圓只感覺臉上火辣辣一片,臉紅到脖子根部了。
“餓了就給我過來。”說著,濕漉漉的手臂就拉著她往返方向的篝火處走去。
硬著頭皮調轉頭,突然間就看到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叉子,而叉子上還叉了條又肥又嫩的魚。
她從死人堆中將那個孩子救出來后,就感覺渾身不對勁,酸軟無力,然后,她就被一支鐵臂強行拉進坑洞吃干抹凈,折騰了那么幾個小時,后來又被他的人擄上了飛機,在飛機上又拿槍威脅他,再遇上飛機遇險的事,整整算下來,她已經一天一夜未進一粒糧食了。
直勾勾地望著那條魚,口腔里已經在開始不停地分泌著唾液了。
“想坐享其成啊,找個架子來。”
這次,沈月圓非常聽話,因為她的確是餓極了,不管如何,得先填好肚子再說。
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了一截大長木頭,將找到的玩意兒遞過冷閻王。
沒想冷閻王不接,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不到兩分鐘就找了根V字型木頭,那空洞的V字形似在嘲笑她沈月圓的無能。
他烤魚的時候,她就坐在他對面,除了看魚,她也看他,一不小心地,她就掃到了……
罪過,她討厭死那玩意兒。
他怎么可以這樣邪惡。
姑娘,人家封長官的褲子可是為了你脫的啊,不脫恐怕你們倆人連命都沒有了呢。
然后,沈姑娘便再也不敢亂瞄了,怕瞄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魚終于烤熟了,香噴噴的,害得她連吞咽了好幾口口水。
狼吞虎咽,也不顧及淑女形象, 半條魚就落入她的五肚廟中,她吃著,他沒吃幾口就看著她吃,那吃相讓他在心里暗忖不敢恭維。
“喂,你去哪兒?”
見男人起身要走,她‘咻’的一聲跟著站起來。
轉過頭,男人給了她一記好笑的表情,“你管我?”
“不是,我只是……”
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天上的星星鉆進了云層,四周沒有一點光亮,她可不敢管他,她怕啊。
“方便,要去嗎?”
去你媽……她差一點兒就爆粗口了,這男人真是有本事,能激起她心底最憤怒的情緒。
能讓她一個滿身書墨香出身的淑女有想爆粗口的沖動。
黑礁石般的眸光閃動著灼灼的光輝,由于沒什么光亮,清俊的面容上看不見一絲的表情,其實,沈月圓沒發現的是,男人在轉身的剎那間,眼眸底那一閃而逝的詭光。
捧起一撥沙子,修長的指節挪移開,細碎的沙子從指縫里漏下去,泥沙覆蓋在自己的小肚腿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心塞。
她想跑,可是,剛才的經歷是她的夢魘。
這個男人的身手她是見識了,估計逃到八百里之外也能輕松把她捉回來。
‘咚咚咚’,是清脆的泉水聲嗎?
這可是海灘,哪里會有清泉?
后知后覺,她才明白過來,那男人撒得是牛尿,走得都沒人影了,居然還能讓人聽到這種難聽的聲音。
沈月圓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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