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我叫你一聲小姐算是給顧總一個面子。”身材肥胖,滿臉油膩的男人撫摸著姜末嬌嫩的小臉,一副色瞇瞇的樣子。
姜末被兩個保鏢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瞪著面前被叫做“曲總”的油膩男,冷笑一聲,“既然知道我和顧判是什么關系,還不放了我?”
她故作鎮(zhèn)定,實則早已慌亂不堪。
尤其是男人的手在她的肌膚上流連的時候,她惡心得都要反胃。
聽到姜末的話,曲總笑得更加得猥瑣,“姜小姐,都現(xiàn)在了你還給老子裝什么純,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只要你再踏足這里,就隨我們玩。你說顧總?當初就是他定的規(guī)矩!”
姜末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衣袖下的手不覺握了拳,指甲狠命地扎著掌心的肉。
她早就想到顧判曾經和自己的關系不好,可她從未想過,顧判竟然能狠到這個地步。
顧判是有多恨她,多討厭她,才忍心連一個退路都不留給她。
“嘖嘖嘖,都說姜小姐是個俗人,現(xiàn)在這么看,也是個漂亮妞兒。”曲總鉗住姜末小巧的下巴,滿臉橫肉的臉上堆滿了褶子,他興奮的看著姜末之前因為掙扎而變得青青紫紫的胳膊,惋惜道,“看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一會兒可有你受的。”
曲總松開姜末,癱在柔軟的座椅上,悠閑地命令道,“你們兩個把姜小姐給我綁好,就給老子滾出去。”
姜末根本就不是那兩個野蠻人一樣的保鏢的對手,他們死死按著姜末,姜末根本一動都不能動。
動一下,一巴掌就被狠狠地抽了過來。
姜末的右臉生疼,疼得她想哭,可是她不能。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表現(xiàn)的害怕。
這一切可都是顧判的授意。
她失憶了把之前的事情忘了,但顧判沒有。
所以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
顧判說要給自己補償,而補償?shù)臇|西就是即將要上演的英雄救美的戲碼嗎?
姜末心中一片寒意,她的右臉紅腫,眼神平靜無波,竟有一種破碎的美感在里面。讓人想要把她徹底地毀掉,讓她掙扎,讓她哭喊。
包間的門被離開的保鏢關上,一時間就只剩下曲總和姜末兩個人。
昏黃的燈光映在姜末的臉上,卻未落進她倔強的眼眸,她被綁縛著手,可腿還是好好的,雖然剛剛被踢了個夠嗆,但應該也能勉強站起來。
曲總搓著手走近秀色可餐的姜末,故意改口叫道,“顧夫人,我會好好對你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壞了規(guī)矩吧。
”姜末余光瞥見桌上的空酒瓶,她在曲總接近自己的一瞬間,乍然起身,頗有一副壯士赴死的壯烈之感,她一把拿起酒瓶,狠狠地磕在桌角,手里握著剩余的半個瓶子,豎起眉頭,揚聲威脅道,“你再敢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嘖,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曲總氣急敗壞地罵道,張牙舞爪地沖了上去,也拿了碎酒瓶子,和姜末撕扯到了一起。
當顧判和裴瑯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入目的滿地的鮮血,和早已經失去了意識抱著頭被胖男人惡狠狠踢著的姜末,罵罵咧咧的聲音回響在空氣之中,在顧判出現(xiàn)的那一刻,愈演愈烈。
顧判通紅著一雙眼睛,握緊了拳頭,冷著臉一把拎住男人的后領向后扯去,拽得男人失去了重心摔了個狗吃屎。
男人被疼得面目猙獰,他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滿身橫肉直晃,“顧總,您這是什么意思?”
只見顧判抓住曲總后腦勺的頭發(fā),把他用力按在墻上,用另一邊手向他的腹部打去。
“噗嗤”一聲,一口嫣紅的鮮血從曲總的口中噴出,嘴里喊著,“顧總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裴小少爺救救我!”
裴瑯偏過頭去,這血腥的場面不忍再看。或者說,這樣的顧判讓自己打心眼里的恐懼!
只聽得“哐當”一聲,顧判砸碎了酒瓶,尖銳的玻璃向曲總的腹部刺去,伴隨著痛苦的哀嚎,白肉翻開。鮮血染紅顧判的雙手,從來都冷淡的眼眸中,泛起嗜血的紅。
曲總哀嚎著漸漸沒有了聲音。
見勢不對,裴瑯趕緊沖了上去,握住顧判的手腕,向后一扳,酒瓶碎裂在地上,無聲地呻/吟著。
裴瑯瞥著人事不省的曲總,說道,“判哥,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讓開。”顧判聲音沙啞,布滿血絲的眼睛冷漠地盯著裴瑯,就像盯著獵物,而不是曾經的兄弟。
“會出人命的。判哥,你沒必要為了她進局子。”裴瑯寸步不讓,曲總不是好人,但現(xiàn)在這個傷勢也夠他躺十天半個月了,再鬧下去,這個人死了事小,顧判名譽受損才是大事。
兩個人相互僵持著,直到姜末無意識的發(fā)出了一聲低吟,顧判才如夢初醒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姜末的肩膀上,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動作輕的怕弄傷姜末一般。
他暗色的雙眸投向裴瑯,冷血地命令道,“弄廢他,扔進精神病院喂狗,明天五點之前,查出來下藥的人是誰。”
“我明白。”裴小少爺這回真的是被嚇到了,越來越覺得姜末裝失憶的可能性很大,顧判說是冷心冷情,其實最為重情義。甚至有些時候都不像個商人。但不管怎么樣,就算自己心里再怎么看不上姜末,以后也絕不能對她出言不遜。
顧判在乎姜末。
特在乎。
“判哥,我送你和嫂子回去吧。啊,不,要不要先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傷口?”裴瑯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判也不客氣,抱著姜末就上了車。
姜末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身上青青紫紫的一定很疼,之前打碎了碗被瓷片劃傷都疼得能哭出來的一個人……
這樣想著,顧判抱著她更緊了。
以前為什么不對她好一點?
為什么要丟下她讓她自己回去?
為什么要讓她來接自己?
他差一點……又要失去姜末一次。
自責,愧疚,恐懼把顧判包裹得嚴嚴實實,壓抑得喘不上氣來。只有握著姜末柔嫩的手,才能換來稍許的安心。
姜末是在車子停到醫(yī)院門口時醒過來的。
在看到顧判時,還有些微微晃神,以為自己在做夢,但看見一個不認識的面孔時,她才稍微清醒了一點,耳朵還傳來被打后的嗡嗡聲,拉扯著她的意識。
“我要下車。”姜末冷眼看著顧判面無表情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的右臉紅腫,表情看起來怪異又可怖。
“你必須去醫(yī)院。”顧判舌尖發(fā)苦,從心尖蔓延著一種名為疼痛的感覺,蠶食著自己的感官。
“顧先生,顧總裁,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來惺惺作態(tài)有意思嗎?”姜末擺明了不相信顧判的架勢,諷刺味兒更濃,“讓我來這兒,美名其曰是來接你,實際上讓人蹲我……嘖嘖,好一個英雄救美的戲碼,你演得簡直太好了,這可真是強制性接受你的補償。”
“給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這就是你的計謀,顧判,你可真讓我開眼。”說完,姜末也不在乎顧判是什么表情,扭頭惡狠狠地對裴瑯道,“司機,我要下車。”
“……”司機?裴瑯眼角抽了抽,他裴小少爺被當作司機還真是頭一遭,心里不情愿,但也不敢發(fā)作,一方面,是有顧判在場,另一方面,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渾身是刺的姜末,印象里的姜末一直都嫵媚動人,心甘情愿地做著顧判身后的小尾巴。
這樣囂張跋扈地和顧判說話?
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顧判每說出一個字,心臟就陣痛一下。
姜末的表情是駭人的冰冷,沉默地肯定,讓他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想說“姜末,你聽話,先去醫(yī)院看看,我就帶你回家。”
想說,“姜末,不是你想的這樣。”
想說,“姜末,對不起。”
可是說出口的卻是,“行啊,那如你所愿。”說著,還替姜末打開了車門,看著姜末固執(zhí)下車的背影,心口一滯,隨后向不敢說話的裴瑯道,“看什么?開你的車!”
無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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