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翊,你不就是仗著我愛你嗎?你就可著勁折騰吧!使勁傷害吧!把我以前欺負你的全部都還回來,我也就不欠你了!”
噠噠的馬蹄聲,早就將御翊的身影帶遠。
素兮的身子仿佛一下子便被抽空了力量。
頭,埋在膝上。
雙臂,緊緊地纏繞住自己的身子。
陳一瀾曾說,用左右臂互相擁抱著的人,定然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羽淋你心里弱得要命,外表還非得表現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實則骨子里就是犯/賤……
以前的她,只是嗤之以鼻。
她的世界塌了還有御翊這個臭男人頂著呢,她能不安全?
犯/賤什么的,都是浮云……她才沒這么無聊……
只是現在呢?
現在的她,會做出如此舉動,不正是驗證了當初的死鴨子嘴硬?
她就是犯/賤了,而且還是犯/賤得無藥可救……
“御翊你混蛋!你可惡!你沒心沒肺!你就知道欺負我……”閉著眼,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的肩頭一聳一聳,將自己埋在黑暗的彼端。
雨勢蔓延,細雨不見。
大雨,傾盆。
猝不及防。
就這般撒在她單薄的身上。發絲上,衣服上,身上,早已濕透。
冷……
徹骨……
卻比不上心里的冷……
“我不過就是問問而已,發什么瘋把我丟下馬?就想看著我摔死是吧?假紳士!沒風度!皮蛋臭蛋大混蛋……”
“罵誰呢?這么不共戴天?”
“就罵那個沒心沒肺把我忘了的人!下流無恥卑鄙花/心濫/情……”
“怎么將人罵得這么慘?真結了不共戴天之仇?”
“就是不共戴天了,討厭他恨他想要狠狠打他……”察覺到不對勁,卻是倏忽間抬起了眸。
水霧彌漫的眼中,她望進了一雙戲謔的眸,正灼灼地望著她,似要將她徹底地看清。
“罵人都沒個停頓的,素兮這功夫高啊!”雨中,衣衫飛揚,那張俊顏上的笑意,玩世不恭中摻雜著一絲復雜。
*
那雙眼,熟悉莫名。
仿佛一如以往,他會在她落淚時,心疼憐惜。
只是,卻又有那么一分不同。
當真,只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那個人的緣故嗎?
“你要干嘛?”見到御翊朝她的方向跨進一步,素兮下意識地更是將自己縮緊幾分。
一雙眼,毫不怯懦地望向他,
大雨,嘩然落于身上。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衣服粘得難受。
面上早已是濕意一片,已然分不清,是雨水,亦或是淚水。
那狂烈的雨,打在眼中,瑟瑟的,難受至極。
睫毛輕顫,卻還是不愿向他低頭。
目光中的倔強與反抗,顯而易見。
御翊也不氣惱,反倒是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手微抬,便用衣袖輕輕地覆上她的眼角:“素兮可別告訴爺這是眼淚啊,這不是讓爺心疼嗎?”
似假還真的話語,當意識到自己的衣袖本就被雨水侵濕時,卻是悻悻得松了手:“倒是忘了……”
“御翊,你他媽是雙面人嗎?還是說人格分裂?”用手背狠狠地摸了一把面上的水漬,素兮怒視著他,“甩人一耳刮子再給顆蜜棗,有意思嗎?”
大雨滂沱,嘈雜的雨幕中,就只有她不甘示弱的質問聲。
染上怒意的杏眸襯托得那張紅潤的面更是美艷了幾分,伴隨著胸前劇烈的起伏,因著衣裳濕透的緣故,甚至還可見那紅色的肚兜,緊緊地貼合在她的身上。隱隱的,似乎還有兩抹不甚明顯的凸起。
御翊眸色一黯,稍一猶豫,還是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也不顧她的掙扎,直接便將她給裹緊了。
“只要這棗子是甜的不就好了?素兮管它那么多?”一俯身,直接便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那你又怎知我稀不稀罕這顆棗子呢?”在他懷中撲騰著,手也不管不顧地狠狠錘著他的胸膛。
“別動!”隨著她的掙扎,她的身子更是與他緊密相貼,還有那份高聳,一觸一離,對于此刻的他而言,簡直便是致命的誘惑。
“憑什么要我聽你的?”之前被他從馬上摔下的疼與痛還歷歷在目。那般毫不留情的他,為何她要聽他的話?
憑什么?
“再動一下,信不信爺現在就辦了你!”
見懷里的人不為所動,御翊似乎也傾盡了那份耐心,直接將她的臉拉進,頭一低,便發狠般攫住了她的唇。
呼吸,霎時便凌亂了起來。
雨助火勢,有什么,呼之欲出。
他的手撫過她的小腹,然后就像著了魔似的一直往上探索,停在了她的胸前,而后迫不及待地鉆進她的衣衫,覆上了那隔著肚兜的柔軟。
“御翊,你就是一隨時隨地發/情的濫人!”
趁著他松口的空蕩,素兮才似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拼命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卻發現,大雨中的空氣,竟是如此稀薄。
“還有罵人的力氣,看來素兮的身子底被爺鍛煉得有了起色。”禁不住揶揄出聲,手上的動作,倒是不急不徐。
*
衣服上發上面龐上都被打上了細密的雨水,御翊卻似渾然不覺,只覺得心里的那一簇火苗,愈演愈烈。
素兮看到他那雙發紅的眼睛,但覺心頭一陣梗塞難受:“御翊,你可以再無恥些!”話說完,竟再也沒有絲毫抵抗的力氣。
頭,一陣昏沉。
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要散架。
終于,當他的手沖破重重阻礙般往她的身下探去,她聽得自己孱弱哀求的聲音:“御翊……我好累……手好痛……身上也好痛……不要……好嗎?”
原本以為,在他狠心地將她摔下馬,又狠心地對她予取予求之后,她絕對不會服軟。
然而,世事,終究還是難料。
她的倔強,她的委屈,她的不愿。
到頭來,還是得選擇向他低頭。
只不過,此刻的他,可會選擇聽取她的服軟,懂得她的難受,明白她的害怕?
預期的觸碰并不曾來臨,素兮不知是該說幸亦或是不幸。
手驀地被他緊緊拉過,聽得耳邊一聲低咒:“怎么都流血了?痛不會早點說嗎?”
隨即,便是急急地環抱著她往四處尋覓能夠避雨之所。
素兮突地便覺好笑起來。
剛剛,又是誰將她從馬上措手不及地推下?現在,卻又來緊張她的傷勢?
“相公,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傷是誰發狠促成的?”如果他不知道,她自然是不介意好心地提醒他一下。當然,她也不指望他會有什么愧意。
只不過,適時地出一下口頭之氣,還是需要的。
極其難得的,這一次,竟沒有聽到他的反駁之詞。
素兮也不再多言,只是任憑著他將自己攬緊。
埋在他的胸前,并不曾感受到雨絲侵襲面龐的疼痛。
無疑,他的懷里,是安全的。
那份散發出來的溫暖,一點點地蠱惑著她。
只是,這樣的溫暖,又能持續多久呢?
迷迷糊糊中,素兮感覺到他抱著她進入附近的一戶農家。
“唉!你這人怎么這么冒失啊?不說一聲就進來,你以為這是你家啊?”
耳畔傳來尖銳的女聲,帶著無盡的指責。
素兮唇畔不禁上揚起一抹弧度。
敢罵他的人,當今世上還當真是少了。
聽著他被罵,委實是覺得有趣呢……
仿佛心中的那一口惡氣,也因著這而消散了不少。
后來,不知是他說了一句什么,那個尖銳的女聲不再響起,反倒變成了和顏悅色的聲音。
再后來,她仿佛被安置在了柔軟的床上。
手上傳來刺痛,微微睜開混沌的雙眼,竟是他在細心地為她挑去掌心的碎石及細屑。
他的眉峰略蹙,見得她醒了,便朝她猛地丟過來一通說教:“把你摔下馬只不過是作為懲罰嚇唬你罷了,暗暗用了幾分巧力想讓你輕巧落地的。你倒好,自己故意往地上一撐,手成了這副樣子,還連帶著身上也弄出了傷。素兮,真不知是該說你笨還是聰明了……”
那無可奈何般的責備,此刻聽著,竟是無比受用。
舒心至極。
恬劍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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