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低沉的呻吟,頓時就把兩個人給驚著了。
難道人還沒走?
姜超望著林曉佳,嘴唇極度夸張地翕動著,只是沒有絲毫的聲音。
但林曉佳已經從他的口型中,辨出了他要問的話。
“你不是說這里已經沒人了嗎?”
林曉佳一擺手,用同樣的方式示意道:“我哪兒知道,老娘也是剛進來!”
假使人還在里面沒跑,那真是意外之喜。
兩人對望一眼,迅速的達成默契,一左一右,朝里間臥室,包抄過去。
姜超將耳朵貼在屋門上,聽了片刻,卻沒聽到絲毫的聲音。
林曉佳擺手示意,問他怎么樣。
姜超沒說話,而是朝她打了個手勢,表示:我掩護!你沖鋒!
林曉佳點頭,姜超隨即飛起一腳。
砰的一聲!
臥室的門被她踹的,瞬間洞開。
幾乎同時,林曉佳一個飛撲,就沖了進去。
“警察!不許動!”
她嬌喝一聲,目光掃射,槍口隨之轉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房間里依舊安靜如斯,一點動靜都沒有。
當她的目光轉向床上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一幕難以置信的景象!
那一幕的慘絕,就連林曉佳這樣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門外的姜超,聽到叫聲,心道不好,隨即也飛撲進來。
可是當他看到那一幕景象的時候,不由得也驚呆了!
只見穿上躺著一個貌似是人的東西,正在緩緩的蠕動。
之所以說那東西像人,是因為它的手腳身軀,都跟普通人無異。
可是它的頭上,頂著的卻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個紅色的、血肉模糊的東西。
“這是——”
姜超也不由驚呼一聲。
瞬間的驚怔之后,他迅速反應過來。
此刻在床上躺著的,那分明就是個女人。
只是她的臉不見了,確切的說,是臉皮不見了
沒有了臉皮,紅色的血肉,白色的神經,統統暴露在空氣里。
那肌肉仍舊在顫巍巍的抖動著,好像無數聚集成團的蟲子,在不停的蠕動。
可是即便如此,那個女人顯然還活著,嘴里正在發出近乎于野獸一樣的呻吟。
顯然,疼痛已經把她推到了崩潰的邊緣。
血腥、驚悚、惡心!
林曉佳頓時就覺得胃里一陣翻騰。
片刻的驚悚、惡心之后,她也隨之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快!叫救護車!”
這一聲尖叫,仿佛是從林曉佳的肺里擠出來的,幾乎不成人聲。
二十分鐘后,那個沒有臉皮的人,終于被抬上了救護車。
空蕩蕩的房子里,依然被拉上了警戒線。
此刻,法醫還沒到,房間里只剩姜超和林曉佳兩個人。
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但是床上,鮮血與體液浸染的痕跡還在。
望著那一片血染的痕跡,林曉佳眼中噴火,憤怒讓她渾身都在微微發顫。
被抬走的那個女人還活著,可是醫生并沒有在房間里找到她的臉皮。
顯然,有人把那東西帶走了。
這件事是誰做的,已經不言而喻。
同樣作為女人,林曉佳深知,容貌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性,甚至要多過生命。
現在,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了臉,她的生命已經不再完整。
即便是能活下來,在今后漫長是歲月里,恐懼和自卑也將伴隨她的終生。
這個女人的一生,算是被毀了。
片刻之后,警察如期而至。
這一次,姜超沒有再逃,他被重新帶回了刑警隊。
問訊室內,姜超低頭不語。
他的對面,就是堂堂的副局長曹耀武。
此刻,曹耀武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姜超,你也是老刑警了,搞什么幺蛾子!這次你真打算把天捅個窟窿嗎!”
姜超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曹局,我還是那句話,這事兒跟我沒關系。”
“你怎么證明跟你沒關?”
姜超不語。
林曉佳輕咳一聲。
“咳咳,那什么,曹局,我可以證明。”
曹耀武一愣,“你可以證明?你怎么證明?”
“姜超今天一天都在我家,我家里裝有監控,有視頻錄像為證。”
她話沒說完,姜超和曹耀武同時轉頭望向她,眼神中流露的意味卻大為不同。
姜超那個眼神,明顯是在說:在自己家裝監控,你是不是有病啊!
而曹耀武的眼神,卻曖昧的多。
他望了望林曉佳,又看了看姜超。
“你們倆?”
林曉佳瞬間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慌的連忙擺手。
“曹局,你不要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他是怕人看見,偷偷溜進我家的。”
“哦!”曹耀武的臉上,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就是我想的那樣。”
林曉佳滿頭黑線,覺得自己越抹越黑。
曹耀武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的了,這種事,不用偷偷摸摸的。”
但是隨即,他就發覺自己的思路跑偏了。
于是一拉臉皮,啪的一拍桌子。
“這里不是法外之地,你們兩個簡直就是胡鬧!就算你們在處對象,那也不能包庇對方啊!”
林曉佳情知道,這事兒已經解釋不清了,索性就放棄了。
她話鋒一轉,“曹局,這件案子明顯和前兩件血案一樣,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姜超在這段時間,一直躲在我家,這個有錄像視頻為證。由此可以排除姜超的嫌疑,綜上,可以推理得知,姜超出現在東郊民宅血案的現場,確屬巧合。”
曹耀武微微點頭。
實際上,他和林曉佳一樣,從沒懷疑過姜超的清白。
但是人情歸人情,法律規法律。
他們相不相信姜超是一碼事,有沒有證據能證明姜超的無辜,那就是另一碼事。
現在,現有的證據,已經足夠證明姜超的清白。
曹耀武自然樂得就坡下驢,撤銷對他的處分。
只不過眼下,姜超的事雖然解決了。可是舊案未破,又增新案,曹耀武身上的壓力,更加重了。
曹耀武沉了沉心神,對姜超道:“這件事,你怎么看?”
曹耀武搖頭。
“我也有點看不明白,要說這件事是小丑做的吧,可是這作案風格前后的差異,也太大了。可是要說不是他吧,水云天洗浴場的案子里,有他明顯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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