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表妹要去見母后?”
蕭裕清輕輕地“嗯”了聲,沒再多說別的話。
這個容棠給她的第一感覺不是很好,是個她不大愿意與之交流的人。
可沒想到她的敷衍如此的明白,換來的卻是容棠一句:“本宮同你一塊去。”
她微微瞇了瞇眼,他們倆的關系這么好?
可她顯然不好再拒絕,容棠已經轉身,顯然是要跟她同一個方向而去。
她拼了命的想,腦子里還是沒有多少對容棠的記憶,索性當做是初認識的人來對待,對容棠的印象如何,大概會參照于皇后對她的態度。
“小侯爺沒有同你一塊進宮?”路上,容棠問道。
“他去忙了。”
蕭裕清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卻讓人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耐煩。
但是對容棠的不耐煩,而不是對江疾景。
這一路,她沒有再主動說過話,容棠倒是沒少說,可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臨近皇后寢宮,容棠突然頓下腳步,偏頭看向她,問道:“清兒表妹,你是不是怪本宮沒有替你同父皇求情?”
蕭裕清一愣,看到他的眼神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跟江疾景的婚約,于是笑著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話。
初次見面,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她對他的第一感觀不大好吧?
容棠還要說些什么,便被她打斷:“先進去吧,別讓皇后姨母久等。”
她不確定原主跟這個太子表哥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但在她這兒,眼前的太子還比不上江疾景讓她感覺舒服,盡管江疾景一直在懷疑她。
皇后寢宮。
當皇后看到他們倆一塊進來的時候,先是一愣,很快回神,一臉慈愛地笑道:“清兒,本宮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皇后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臉上露著一絲喜悅,可蕭裕清卻明顯看得出,她的笑意不及眼底。
這是什么姨母,這是什么表哥,這又是什么樣的母子?
蕭裕清對他們留了點心眼,面上始終是淡淡的情緒。
“那日,本宮同皇上求過情,可皇上終究還是逼著你嫁給小侯爺。”皇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嘆了口氣,“本宮知道你不喜歡小侯爺,讓你受委屈了。”
蕭裕清搖搖頭,特地跟皇后唱了反調:“小侯爺挺好,我們相處得還算融洽。”
聞言,倒是讓皇后母子二人一怔。
容棠不由得問:“他……他對你好嗎?”
“挺好。”蕭裕清微微的低下頭,裝作一副嬌羞地模樣。
糊弄他們,還得靠演!
很快,引來的是容棠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他恨的是江疾景還是很快接受江疾景的蕭裕清?
“那就好。”皇后打斷容棠的舉動,隨后說,“本宮還擔心他不愿意接受皇上的安排,畢竟都說小侯爺多年未曾娶妻是因為他要將正室的位置留著給他心愛之人。”
說完,她仿佛意識到不對,又趕緊說:“清兒莫要誤會,本宮的意思是……”
“清兒明白,皇后姨母的意思是……”她低下頭,嘴角彎起一抹冷笑,卻很快收斂起來,換而來的是一抹笑意,淺淡地說,“我是小侯爺心愛之人。”
“嗯?”這下,倒是把皇后整懵了。
她繼續:“我不就是小侯爺的正室嗎?”
皇后沒想過蕭裕清竟如此伶牙俐齒,看來婚禮當天,她看到的并非破罐子破摔的蕭裕清,而且她從未見過的蕭裕清的另一面?
不管如何,蕭裕清在她這兒,只能是一枚棋子!
皇后尷尬一笑:“既然已經嫁到侯府,你就別管外頭那些言論,跟侯爺好好過日子,嘴巴是他們的,但日子是你們的。”
方姨娘同她說過幾乎一樣的話,可她能明顯的感覺到方姨娘對她的關心跟擔心,換到皇后的嘴里,她卻聽出一絲的敷衍。
皇后根本就不在意別人如何議論蕭裕清,她在意的怕只是嫁入侯府的人對她是否有用。
從短短的相處中,蕭裕清算是看清楚了,皇后想利用她。
既是利用,那日為何提出展緩婚期的話,還是她根本就只是想跟林菀若打配合,逼得她不得不嫁入侯府?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的身上,竟有如此多的秘密。
親爹的狠心,親姨母的利用,還有親親夫君的懷疑。
怪不得原主要尋死,一個普通且又柔弱的女子如何承受這一切,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省得麻煩!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她答應原主,要替她討要一個公道,而且她想要沒有任何負擔的離開,必須先把這些煩人的事處理干凈!
她最怕麻煩,想想都頭疼!
瞧見她揉了揉太陽穴,容棠似擔心地問:“清兒表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給你請個太醫來瞧瞧?”
說話間,皇后扶著她到軟塌上坐著,甚至親手替她倒了杯茶:“先喝杯茶緩一緩,哪里不舒服就跟本宮說,本宮替你叫太醫?”
蕭裕清不喜歡突如其來的討好,擺擺手說:“我沒事。”
皇后又將茶杯遞到她的面前:“你先喝口熱茶緩一緩情緒。”
蕭裕清接過茶,寢宮外同時傳來太監的公鴨嗓:“皇上駕到。”
所有人畢恭畢敬的站著恭迎皇上,只有蕭裕清還愣在原地坐著。
她一時間沒回神,竟忘記這個時代所謂的禮節,直到皇上出現——
“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皇后與容棠的聲音響起,她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行為在這個時代大概可叫做:大不敬。
可大不敬也好小罪也罷,總歸她如今頂的是侯夫人的身份,皇帝非要怪罪,就讓江疾景替她擔著。
“怎么不見小侯爺?”看到別人眼里的疑惑,她先發制人,把話題轉移開,把禍水流向江疾景。
畢竟,皇上對江疾景的態度顯然不同于其他人。
果不其然,皇上并不介意她的無禮,而是回答:“他在外頭等你。”
“哦,那我先走了。”
她不想看這假模假樣跟母慈子孝,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沒承想卻被皇上攔住:“御花園此時正熱鬧呢,都去看看吧。”
得,又被強行留下來。
一枝白牡丹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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