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初這通電話的來意簡單,就四個字:證件帶上。
反倒是秦蓁愣了好久。
陸邵見她這副模樣,以為出了什么岔子,急忙在手機編輯器上打著:“他怎么說?”
秦蓁回過神,看著他如釋負重一笑,“成了。”
陸邵握著手機的手一松,神色卻沒有秦蓁那般輕松。
秦蓁知道他擔心什么,但是沒有點破,只是瞥了眼他手里的新手機,奇怪地喃喃:“咦,你不是不會用手機嗎?”
陸邵手卻是下意識得把手機藏起,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
秦蓁只是確認了他的確會用新手機后,什么也沒說,扭頭進了洗漱室。
陸邵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后,才垂眸轉身離開了房間。
秦蓁眼角余光瞥見他離去,扭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秦家的戶口簿并不在她身上,要想從秦文博身上直接入手絕無可能。
在偌大的秦家,她能想到的只有管家劉叔。因為除了陸邵外,就只有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對她還有幾分真情實意。
秦蓁打定主意后,便下了樓。
一進大廳便看見劉叔跟她打招呼,但此時正值秦家的早餐時間,人多不方便,所以她并沒有急于開口。
她接過保姆遞來的粥,不動聲色地落座。
秦文博見著她,眉心頓時不悅地一蹙,“今天你不用去公司了,直接去醫院。”
讓她去醫院,無非是想讓她去跟被陸邵打傷的李盛道歉。
秦蓁握著勺子的手一頓,說:“我有事。”
“有什么事能比秦氏重要?”秦文博大為不悅,在他眼里,秦氏就是一切!
這時,旁邊的云瑾華突然陰陽怪氣地接話,“阿蓁現在恐怕是瞧不上創德的李總了啰!”
秦文博皺了皺眉。
云瑾華見狀,連忙開口:“爸,您還不知道嗎?有報道說我們家阿蓁和傅家大少爺關系曖昧,今天都上了頭條了呢。”
到底是在秦文博跟前,她沒把話說得太露骨,直接翻出手機新聞遞給秦文博。
秦蓁見狀,動作頓了頓。
她停住動作,并不是因為云瑾華的舉動,而是她適才發現傭人遞給她的竟然是海鮮粥。
嘴角扯出一抹苦嘲,秦蓁想,果然還是不能對這個家抱有太大的期待。
秦文博接過手機看了幾眼,冷厲的目光登時掃向她,問:“新聞上說的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食不知味,索性放下勺子,漫不經心地答:“媒體捕風捉影,不足為奇。”
許是她的態度惹惱了秦文博,后者重重放下筷子,大為不悅地瞪著她,“你這是跟爺爺說話的態度?”
秦蓁站起身看向他,垂眸道:“如果爺爺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出去了。”
秦文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若真如新聞上說的,你有能耐爬上傅家那個殘廢的床,那么利用一番也未嘗不可!”
利用?
秦蓁莫名覺得有些可悲,她問:“爺爺,難道阿蓁在您眼底,至此始終只有利用二字嗎?”
“不然呢?你還真當自己是秦家大小姐?”秦文博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愧疚,他冷冷一笑,“你若要怨,就只能怨你那不知廉恥的母親,若不是她,秦家怎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心中殘余的些末期待終于碎成齏粉,秦蓁看了眼秦文博,又看了眼一旁看好戲的云瑾華,眼底已是一片強硬。
“既然爺爺如此不恥我的存在,那又何苦消費我的價值?”
她說完轉身離去,再也不去理會身后秦文博氣急敗壞的聲音。
剛走出秦家,就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秦蓁的面前緩緩滑停。
后車窗降下,露出傅恒初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上車。”他說。
秦蓁幾乎沒有猶豫就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傅恒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問:“證件帶了嗎?”
秦蓁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空空如也,她想了想,沒有選擇回秦家,而是說:“紅綠燈左拐,直行三公里有個派出所,我有熟人,先去開個戶籍證明。”
話落,就見傅恒初一臉探究地看著她,眼底是很深的戲謔,“看來,秦小姐的家人并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既然被看穿,秦蓁也沒刻意掩飾,反唇相譏,“那蘇小姐知道傅少的所作所為嗎?”
她迫切逃離秦家,他為了蘇酒酒不得不接受她的脅迫,甚至不惜紆尊降貴在秦家門口等她,在她看來,二人各有所需,彼此彼此!
傅恒初自然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車內并沒有開冷氣,但氣氛卻因為二人的對峙冷到了極致,他垂眸撫順覆蓋在膝頭的毛毯上的逆紋,笑,“倒是半點都不肯吃虧。”
秦蓁也笑了,眼尾自然而然浮上那抹熟悉的輕佻,“不知今天的頭條新聞可令傅少還滿意?”
傅恒初狹長的眼睛瞇了瞇,這個女人,似乎很喜歡這么笑。
看起來世故輕浮,但是骨子里卻長滿了倒刺。
“你就不怕我反悔?”他問。
秦蓁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泛起的笑意像三月的桃花,“你會嗎?”
傅恒初反問:“你似乎吃準了我不會?”
她收起笑容,“你若想反悔,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其實在昨天晚上你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讓我自己公布新聞,我或許可以理解為報復?”
“拐著彎罵我小心眼?”傅恒初說,臉色卻沒有因此有一點不悅。
秦蓁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傅恒初眉梢挑了挑,卻沒有繼續朝她開口而是扭頭看向駕駛座上的季霖,“前面紅綠燈掉頭。”
那并不是派出所的路,秦蓁頓時奇怪地看向他,問:“去哪?”
“傅家。”傅恒初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后,才繼續道:“爺爺聽說我跟你的事情后,想要見你一面。”
秦蓁聞言,渾身不自覺地僵了僵。
四月流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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