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無義者不救。
這可是藥王谷的鐵律。
區區千絲玉,對世俗中人來說,也許是無解的劇毒,在沈凡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不論什么理由,此人對自己的親族下毒手,這樣的人,沈凡怎么會救他?
“楊叔叔,你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兩個小時?足夠了。”楊天豪大手一揮:“來人,去審審他。”
頓了頓,楊天豪補充道:“不用計較手段,我只要結果。”
人群中,一個粗獷的漢子走了出來,雙手抱拳:“是。”
楊天豪向吳有德等人微微頷首:“吳教授,不知道方不方便借個地方用用?”
人家的父親,差點在他們醫院被人刺殺。就算這件事跟他們沒關系,也夠吳有德他們心驚肉跳的了。
甚至不用通知院長,吳有德自己就承諾下來:“楊先生客氣了,走廊盡頭左轉有一個器材室。哪里的隔音效果不錯。”
“多謝,楊某感激不盡。”楊天豪客氣道謝。
楊天喜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比剛剛楊老爺子快咽氣的時候還黑。
對著人群眨眨眼,兩個人小跑著著跟上去,一起參與審訊。
“別愣著了,先給老爺子做檢查要緊。老人家年紀大了,可經不起太多的折騰。”沈凡提醒楊家眾人。
楊天豪連連點頭,趕緊安排后續的檢查。
苗教授小聲對吳有德道:“老吳,這小伙子不錯啊,不像是個騙子。剛才那針灸的手法舉重若輕,干凈利落。沒個十年苦功,做不到這種程度。”
“我四年前參加醫道大會的時候,有幸看過神針肖金元肖老前輩施展針灸技法。比起這位小兄弟……恐怕也只在伯仲之間。”
苗教授其實覺得,沈凡的手法似乎比肖金元還強一些。
不過自己就把這個念頭給否決了,肖金元今年都七十二歲了。
在針灸方面浸淫了一輩子,怎么可能還不如沈凡一個小年輕?
想必是他自己感覺錯了,畢竟,他并不擅長針灸。外行,看不出其中的細微差別也是正常。
吳有德板起臉:“苗教授,咱們都是醫生,應該為病人的安全負責。”
“楊家老爺子可是急性腎衰竭,如果這么簡單就能治好了,你我之前學的醫術又算什么。”
“我當然不是說,這小子一定就有問題。只是,小心一點總沒過錯不是?”
“萬一真出了什么問題,人家只會說咱們醫院如何如何,影響的也是咱們醫院的聲譽。”
“既然你堅持……。”苗教授無奈苦笑。
又是一番折騰。
苗教授調取了楊家老爺子以前的病例,與最新的調查結果對比過后,忍不住嘖嘖稱奇:“如果不是知道老爺子的年紀,說他今年四十歲我也相信,這身體狀況,竟然比生病之前還要好。”
“唯一的問題,就是比較虛弱,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這是因為老爺子的年紀大了,并不是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你們可以放心。”
無視了吳有德那張難看的老臉,苗教授給出了一個客觀且正面的評價。
苗教授每說一句,楊天喜心里就暗罵一句。
“你個多管閑事的小賤種。”
“早該死絕的沈家余孽。”
韓教授進行檢查的時候,卻出了一些問題。
“不對啊,凝血原酶活動度,足足高了三個點。”韓教授推著眼鏡:“血清酶的數值也不對。”
“病人的情況極其特殊,我從醫多年,也沒見過這種狀況。”
“我建議,讓病人住院觀察比較好。畢竟現在這種狀況,誰也說不好會發生什么事,一旦發生病變,在沒有科學診斷與治療的情況下,病人很可能會出現危險。”
韓教授表情凝重,聲音仿佛一只手,揪著楊家所有人的心弦。
吳有德微不可查的朝韓教授點點頭,心中冷笑:“跟我斗?你還是太嫩了點。”
“有本事又如何,你看得懂檢測報告么?”
“比起你會的那些東西,現在的人更相信科學,醫療儀器的檢測結果。”
聽完韓教授的結論,楊天喜頓時就不干了:“我之前說什么來著?隨便扎幾針就能治病,根本就不可能,現在問題來了吧?”
“大哥,你就算……哎,也不能枉顧父親的生死啊。”楊天喜搖頭晃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老二,你究竟鬧夠了沒有。”楊天豪實在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怒斥道:“韓教授只說咱們父親的身體出了問題,又沒說跟小凡有關系。”
“更何況,之前醫院已經給父親下了病危通知。如果不是小凡及時趕到,父親早就死了。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們,做人要知恩圖報,你都忘記了?”
“楊叔叔您先冷靜。”
沈凡沉穩的聲音之中仿佛有某種魔力,平復了楊天豪的怒火。
這聲楊叔叔,明顯是叫楊天豪的。至于楊天喜,被沈凡華麗麗的無視了。
“韓教授,不知道化驗報告能不能給我看看?”沈凡向韓教授伸出手。
“你看得懂么?”韓教授不耐煩的將檢測報告丟給沈凡。
“略懂。”一目十行看完,沈凡瞇起眼睛:“韓教授,這份檢測報告不對吧?”
“你學過西醫么?就知道不對?”韓教授拉下臉:“年輕人,有些事情可以不懂裝懂,但是醫學問題,可不能不懂裝懂。你的一句話,就有可能關系到病人的生死。”
“這樣啊。”沈凡迷茫道:“那我想請問韓教授。如果不看病人的名字,只看檢測單上的結果。”
“這位病人應該有敗血癥,還有脂肪肝。”
“別的方面咱們姑且先放在一邊。”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楊家老爺子,絕對沒有脂肪肝。”
“病人都沒有得過這種病,貴醫院竟然能檢測出來。不知道是貴院的機器有問題呢,還是負責檢查的人出了問題呢?又或者,貴醫院的水平絕高,能檢測出絕對不可能有的病癥?”
“你怎么知……”韓教授剛開口就知道不妙,連忙改口道:“怎么可能,化驗報告給我,我再看看。”
奪過化驗報告又看了一遍,韓教授大怒:“胡鬧!”
“去把值班護士都給我叫來!”
幾個負責檢測儀器的護士很快到了。
韓教授臉色陰郁,冰冷的視線在幾個護士身上掃過:“說吧,這份報告是誰打出來的?竟然將病人的名字搞錯了?”
“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的疏忽,會出現多么嚴重的后果?”
“誰犯的錯,現在立刻站出來承認錯誤。看在你們沒有鑄成大錯的份上,我可以網開一面。”
“韓教授,是,是我。”一個圓臉小護士,眼中泛著淚花,怯生生的舉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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