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牧野了解到其中的利害關系,那張文宇有群眾基礎,輿論壓力很大。
“這……”顧莉沉吟半晌,隨后說:“雙方證據不足,我建議休庭。”
此事極難處理,雖然張文宇有輿論優勢,但綠云水母實力更強。
更何況,綠云水母有權管理航線,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勝訴,例如他們說因為小船太多,造成航路混亂,因此加強管理。
類似的理由,綠云水母能找出上百個;只要是合格的法官,都會判綠云水母勝訴。
“狗曰的,就這樣休庭,太便宜綠云水母!”牧野恨得肝顫,因為此事確實是綠云水母太過分。
牧野是血統純正的窮人,自幼被欺凌;以前上學的時候,碰到那些比他年齡大的、比他有錢的同學……要么被打、要么被一群人打。
牧野內心深處,更加同情窮苦人,所以他看到張文宇遭難之后,心中更偏向于這位窮酸書生,對于那綠云水母,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肅靜,肅靜,別再吵了!”牧野再次敲桌子,隨后說:“雙方提交書面證詞,我要親自查看。”
關于庭審現場,一般都有具體程序;奈何牧野啥都不懂,審到哪里算哪里,想起什么就要什么。
而這件案子,因為重復審過六次,所以雙方各種資料,都準備的很齊全,要什么都有。
此案因為牽扯甚廣,受關注程度極大,所以綠云水母,倒也不敢賄賂法官。
即使是敢于賄賂,牧野卻不敢收,否則非被千夫所指、非被吐沫淹死不可。
關于雙方提交的書面證詞,牧野也是假裝打開看了半天,反正看也看不懂,做做樣子罷了。
“有麻煩!三公聯盟,傳來最新指令!”顧莉臉一黑,聲音艱難的說:“此案持續發酵,造成極壞影響,要求仲裁庭,本著公開公正的原則,給予公平合理的審判。”
“也就是說,這燙手的山芋,落到咱們頭上了?”牧野眉頭一皺,心中暗呼不妙。
按照牧野原先的想法,此案一路往下拖,先拖個幾百年再說;然而三公聯盟卻突然下達指令,此事不可再拖延,必須盡快裁定。
牧野沉默久久不語,此事陷入了兩難,意識到親爹牧長河,在一步步將自己逼向絕境。
“我宣判……”牧野站起身,手中裝模作樣的,托著卷宗。
張文宇也站了起來,天空中的綠云水母,也睜大了那巨型瞳孔,此事鬧了整整大半年,本以為還會繼續鬧下去。
但今天這位大法官,雖然看起來極不專業,但是卻要給予最后的宣判。
“等等,我不想判了!”牧野又坐回椅子,心中暗罵這尼瑪怎么判?兩邊誰也得罪不起!
即使牧野狠下心,要判綠云水母有罪,可卻找不出罪名,翻遍三公聯盟的所有法典,也找不出綠云水母何錯之有。
“額……”
“這……”
綠云水母和張文宇愣在當場,心說開什么玩笑?
顧莉抬起柔嫩的玉手,拍了拍牧野的肩膀,提醒說:“既然上級領導下了命令,你不得不判。”
“那個啥……綠云水母,去年你收了多少罰款?”牧野試探性的問。
“總共一千六百四十億能源石,除去日常消耗,全部上交聯盟。”綠云水母回應說。
牧野突然站了起來,以有生以來最大的嗓門,嘶吼道:“昭告太空!!凡是去年,在銀河系遭到處罰的飛船!將罰款數目,上報三公聯盟!!”
牧野的招數很簡單,你綠云水母說了,一共罰款一千六百四十億;那好呀,咱去民間統計統計,如果數額遠遠超過一千六百億,剩下的能源石哪里去了?
還用問嗎,貪污腐敗,私吞公款!!
顧莉和張文宇,聽到這樣的招數,倆人眼前一亮,原本就發愁該判什么罪名,如今難題迎刃而解!
“混蛋!”綠云水母勃然大怒,天空的烏云被攪得散碎,十級大風洶涌而起,數不清的樹枝斷裂,一時間飛沙走石。
“丹青!”牧野喊了一聲。
“誰?誰誰?”丹青的身板,撞破造紙廠雜物間的天花板,飛到了法庭上空。
綠云水母在看到星河巨妖的那一刻,瞬間就消停了下來,不敢造次;自己有多少實力自己知道,如果跟星河巨妖死磕的話,非被撕碎不可。
“本法院的裁定,要在三日之后,宣判最后結果,休庭!”牧野態度不卑不亢,擺出一副不畏強權的架勢。
……
第二天,牧野看到造紙廠的上空,來了一大群造型奇特的飛船,船身長度只有十五米,但前面的大燈,直徑超過三十多米,猶如是小胖子撐開大雨傘。
“為何,來了這么多奇怪的東西?車燈也太大了吧?”牧野疑惑不解的問。
“這樣跟你解釋,這……怎么說呢……”顧莉思考了大半天,隨后說:“這些飛船,猶如是電視臺的轉播車;而那些所謂的車燈,等于是攝像頭。”
“額……都是來看我的嗎?”牧野錯愕不已。
“對的,這起案件原本就受到極大關注;本以為碰到新法官,又會繼續拖延,所以大家都懶得來。”顧莉將前因后果,詳細說明。
主要是牧野另辟蹊徑,為綠云水母安排別的罪名,以此來幫助張文宇,以此來懲罰路霸路匪。
此乃是熱點新聞,牧野登上了頭版頭條,天上那些奇形怪狀的飛船,想要進行實況轉播;后面還有更多飛船趕來,可惜天空已經被擠滿,沒了空余位置。
時間轉瞬即逝,太空之中的諸多種族,在得知此事后,紛紛將他們去年路過銀河系的時候、所產生的罰款數目,報之于三公聯盟。
經過統計之后,加起來一共有三千多億;然而綠云水母上交的數額,還不到兩千億。
再次開庭,牧野的身影,受到全宇宙關注,一舉一動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張文宇再次狀告綠云水母,不過上訴內容卻已經改變,上次是不服從處罰,這次是狀告綠云水母貪污腐敗!
“呵呵,綠云水母,你有什么想說的?”牧野眉頭一挑,冷著笑問。
“你,玩兒我?”綠云水母心頭火起,聲音都在顫抖。
“本法官,要求你,當庭道歉!向原告,賠禮道歉!”牧野的聲音,陡然變得森寒。
瓦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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