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看著這個模模糊糊的單詞,一時間竟然出奇的憤怒。
這算是什么?給死者的懲罰嗎?
還是誤認為自己可是凌駕于法律之上,給有罪的人施以自己認為的應有的懲罰?
他是誰?他可以代表法律嗎?
如此濫殺,和他認為的有罪的人有什么兩樣!
路遠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他現在需要找個東西,或者說干點什么事,什么事都行,他需要轉移注意力,來平復下這突如其來的,出離的憤怒。
駱綰綰知道他的脾氣,她善解人意的遞過來一包話梅干,路遠低聲道了句謝,拆開包裝和她一人一塊的吃了起來。
良久,久到駱綰綰都擔心這一大包話梅干不夠他吃的時候,路遠終于回過神來了。
“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
路遠再次道了聲謝,駱綰綰沖他擺擺手,表示沒什么,不介意的話明天上班麻煩幫我帶包話梅干。
張蕓笙很快也回來了,她面色凝重的跟路遠匯報。
“我帶著幾個弟兄調取了千秋華府大門和那一圈的監控,發現從今天開始,往前兩天的時間,林易都沒有出過門。
他的鄰居也表示經常看見他坐在窗臺上發呆,而且我們還找到了證人,可以證明林易今天六點以及六點以前都沒有出過門。
在案發現場的監控視頻中,也沒有找到林易的身影。所以說,除非咱們組里有誰將消息透露給他,否則就他根本不可能從外界得到消息。”
“今天過來勘察現場的人基本上都在我和老副的眼皮子底下呆著,就算我回來了,那邊還有老副在盯著呢。
所以咱們的人透露給他消息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
“所以真的是他睡了一覺突發的靈感?”
張蕓笙一想起那張青澀帶了點局促的臉就想發笑,不過一想起老大還站在自己面前,那人還是他帶過來的,覺得當場笑出來好像不太好,便努力控制者嘴角弧度。
恰到好處的露出來一個微妙的弧度,在路遠看來卻成了似笑非笑。
張蕓笙般的似笑非笑,簡而言之就是皮笑肉不笑。
路遠長眉一挑,道:“怎么?看上那孩子了?這么顛顛兒的去調查人家,要是真一見鐘情了跟哥說,哥幫你要微信號啊。”
張蕓笙:“……”
“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你讓我去調查的,怎么,你自己帶過來的人,你自己還不相信?”張蕓笙嘖嘖。
“打住,我可沒說要你去調查人家行蹤。”路遠打趣道。
“不是你還有誰?”
張蕓笙眼睛瞪了一下,大概是想表達一下憤怒,結果未遂。
“請問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嗎?”路遠饒有興趣逗她。
張蕓笙:“……”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貧了,我要滾去忙了。”
張蕓笙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決定不跟這貨一般見識。
“你先過去吧,我待會兒帶著林易過去跟你們匯合。”路遠道。
“為什么要帶著他?老大你這是打算把他招募進組?”張蕓笙停下了腳步。
“你想多了,我覺得他現在對于警察這個職業有一定的抵觸和誤解,所以我想親自帶著他,讓他用親身經歷在打消對人民警察的誤解和抵觸,這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情。”路遠調侃。
張蕓笙:“……”
她道:“老大,因為他的靈感,你想帶著他一起參加調查就直說,至于給自己扣上這么高大上的一頂帽子嗎?腦闊疼不疼?”
“張蕓笙同志,你竟然質疑我的能力,你這是對組織的不信任。”路遠嘖嘖。
張蕓笙有氣無力,表示已經快被這么大的一頂帽子給壓死了,懇求組長高抬貴手,沒人質疑你。
路遠笑了笑,覺得自己因為lust的事情所帶來的憤怒和焦慮差不多沒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和蕓笙斗斗嘴,其樂融融。
張蕓笙表示生不如死。
小劉不知道自家組長的安排,只是敏銳的覺得自己和旁邊的這個年輕人不應該呆在那里,接到組長的指令之后又急匆匆的帶著人出來了,忘了問問組長到底想干什么,要在這外面呆到什么時候。
正胡思亂想著,小劉接到了路遠的短信,要他帶著林易趕往案發現場的頂樓。
小劉張大了嘴巴,覺得自家組長是瘋了,現在這案子疑點重重,貿然帶著個外人進去,合適嗎?
路遠這個時候可沒工夫想合不合適,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去了三樓的檔案館。
這個檔案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進的,只有一部分擁有權限的人才可以進,路遠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在他未婚妻出事之后,他的權限就莫名其妙變小了好多。
不過,也夠了。
他刷了卡,感應門“滴”的一聲打開了,路遠閃身進去走過三五排架子,徑直來到了倒數第三排。
這里放著的,是最近兩年發生的重大,特大刑事案件,因為有一些保密等級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被鎖了。
好在,那件案子的保密等級不算太高,路遠還是可以進行調閱。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找到他未婚妻出事的時候,遺留在案發現場,也是在她發間插著的那朵法國薔薇。
今天駱綰綰的做法給了他靈感,同樣的兩起影響惡劣,手段殘忍的案子,同樣遺落在案發現場的法國薔薇……
今天的這個藏有信息,那么之前的那個,是不是也暗藏了什么,只是被當時的他們給忽視了?
路遠不禁有些懊惱,若是早一步想到這一點,那件案子是不是就已經破了,兇手會不會就已經被緝拿歸案了?
他熟練的將檔案盒拆開,快步走到旁邊的桌子旁,拂去檔案盒上的灰塵,輕輕的將里面的一些線索證物倒了出來。
那件案子的案發現場雖然說很血腥,但是遺留在現場的,有用的線索卻是少之又少,可以算得上是沒有。
就如同這次的案子一樣。
路遠將不多的證物一點一點分類的排好,等到他全部按照順序排好的時候,他猛然間發現。
那朵已經枯萎了的,已經被制成標本的薔薇花,不見了。
月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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