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剛剛將自己的東西拖回出租屋,就接到了園長的電話,讓她回學校一趟。
一進門,園長叫初夏坐下,然后遞給她一張紙。
“你在這上面簽個字吧。”
初夏一愣,低頭看到了“辭職申請書”幾個字,又愕然抬起頭來。“園長?”
“你也別怪我。幼師也是老師,師德很重要。你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我肯留你,那些家長也不同意。今天一早,我已經接到好幾個家長的電話,要求立馬辭退你了。”
初夏知道,就算沒有家長這層原因,幼兒園一樣會辭退她。園長跟蘇悅是好閨蜜,否則當初也不會把她介紹給韋正雄。
多說無益,初夏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收拾東西離開。
東西不多,只裝了不大的一個紙箱。
走出校園的時候,正是孩子們的室外玩耍時間。
同事們看到初夏,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一向行事最為囂張的藍笑笑老師,也是園長的侄女,更是撇著嘴角冷笑,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平常裝得冰清玉潔的,誰知道背地里竟然是這么個東西。可見啊,這看人還真不能看外表,男人選老婆更要查清查楚,免得戴了一堆大綠帽還傻乎乎地樂呢!”
初夏抱著紙箱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從此孤苦無依地漂泊在這個世界上,再累再痛也只能咬牙撐著……
不小心逸出一聲抽泣,初夏忙一把捂住口鼻。
“啪——紙箱摔在了地上,東西撒了一地,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扭頭看過來。
初夏趕忙蹲下去,低頭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直到,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之內。再然后有人在她身邊蹲下,幫著她一起收拾東西。
這……
初夏用手抹了一把淚水,慢慢抬起眼眸,又看到了那張堅毅鋒利的男性臉龐。“你……”
吳有悔將最后一樣東西放進紙箱,一手抱著它站起來,然后朝初夏伸出手。
“起來再說。”
初夏看著那只寬厚的手掌,好一會兒都沒動。然后她雙手撐著膝蓋,慢慢地站起來。只是還沒站直,身體就因為頭暈目眩而搖晃起來。
一條強壯有力的手臂纏在了初夏的腰上,穩住她搖晃的身子的同時,濃郁的男性氣息也將她包裹起來。
“沒事兒吧?“
初夏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滑向地面。
這一次,吳有悔沒將人帶回家,而是直接送去了醫院。
“久未進食,加上精神緊繃,所以才會暈過去。等她醒了,想辦法讓她吃點東西,一定要清淡容易消化的。“
醫生出去的時候,順帶幫忙把房門給掩上了。住貴賓病房的人,都很注重隱私。
吳有悔瞥了一眼房門,腳尖一轉,邁步從窗口走到了床沿。
初夏整個人淹沒在白色的被單下,只露出一張比床單好不了多少的蒼白面孔,嘴唇灰暗,眉頭更像是打了一個復雜的結。
也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使得她看起來仍像個孩子似的嬌小脆弱。
恍惚間,吳有悔仿佛又見到匆匆那年,落英繽紛里,那個衣衫樸素卻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兒。在那個情感懵懂的年紀里,她是很多男孩夜里入夢的對象。
如果不是那一場變故,以她的品性,現在應該過得很如意吧。
吳有悔心底暗潮翻涌,經久不息。他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正雄,正雄……”初夏順勢抓住他的手,哽咽著囈語。
吳有悔眼神復雜,倒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初夏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吳有悔讓人送來了青菜瘦肉粥,病房里頓時盈滿了食物的香味。
“吳先生,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三番四次的給人家添亂,初夏真是很過意不去。
“別說這么說,先吃點東西吧。不管發生了什么,飯總是要吃的。”
初夏道了一聲謝謝,接過那碗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剛開始有些惡心,慢慢地就好多了。
因為她太久沒吃東西了,吳有悔也不敢讓她一下子吃太多。
“請問我可以出院了嗎?”
初夏不喜歡醫院。這白色的床上用品,總是會讓她想起爸爸被白布蓋著抬走的畫面。每一次想起,都會讓她痛徹心扉。
“你的身子還虛弱,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在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初夏輕輕地搖頭。“我想出院。”
吳有悔看得出來她很堅持,就開車將她送回了出租屋。將車子停在巷口,他下車送初夏進去。
“不用了!吳先生,我自己就可以了。”
“時間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吧。”
初夏基本上不會這么晚回來,所以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昏暗的巷子,她確實也有點怕。要是遇上心術不正的人,那就糟糕了。
“那……麻煩你了。”
“走吧。”
從巷口到初夏住的那棟樓,不到百米的距離。
兩個人沉默地走著,一眨眼就到了。
捏著鑰匙,初夏終于忍不住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小聲道出了心里的疑問。“吳先生,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他是有意在幫她。如果是巧合,頻率不可能這么高的。
燈光昏暗,吳有悔的臉色晦暗不明,唯一低沉的嗓音夾雜著隱藏至深的情緒。
“因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初夏一怔,隨即輕輕點頭,又抿著嘴角笑了笑。“原來是這樣。不管怎么說,我真的很感謝你。那我先進去了,再見。”
“好好休息,別擔心,一切都會的。”
一直到二樓某個房間的燈亮起,吳有悔都沒有離開,而是點了一根煙,斜靠著墻靜靜地吞云吐霧。
……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初夏的精神到底好些了。她本想去找韋正雄談一談的,沒想到林憶文居然來了。
“那東西是你放上去的,對不對?”
初夏為人一向溫和,但是想到林憶文的手段,終究意難平,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
“這么激動干什么?”林憶文嗤笑一聲,扯回衣襟,將初夏推得踉蹌推了一步。“沒錯,那份關于處女膜修復的病歷確實是我放上去的。”
“那根本就不是真的!大家都是女人,你怎么可以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手段?”
林憶文又是呵呵兩聲低笑,扯回自己的衣襟,還慢條斯理地撫平。
“我只不過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而已,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你心里真的沒鬼,你當場為什么不反駁?就是因為你當時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大家才會相信那是真的。”
初夏氣得身體都顫抖起來。“你就是看準了我嘴巴笨,看準了我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冷靜地為自己辯駁,是不是?”
“是又怎么樣?正雄哥是我的,我才是最愛他的女人,你跟他一點都不般配!所以,你還是爽快點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吧。你跟正雄哥,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如果你再糾纏不清,就別怪我再出狠招了。”
“林憶文,你太過分了!”初夏氣得快炸了,激動之下推了她一把。
林憶文站穩之后,甩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啪——”
“我就是這么過分,那又如何?初夏,你最好識相點,否則到時候再冒出什么艷照、視頻,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林憶文掏出手機,打開一個頁面后,將屏幕對著初夏,一張一張地翻動那些照片。
每一張照片的尺度都大得讓人目瞪口呆,而且都是初夏的臉!
“你看,照片我都準備好了。我只要輕輕一按這里,這些照片就會上傳到網上去。你猜,到時候你會是什么下場?”
呆萌小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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