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巷子的入口。
因?yàn)橄铝擞辏焐璋担静晒饩筒缓玫南镒痈怯陌狄黄袷怯惺裁纯膳碌臇|西蟄伏在那。
初夏趕緊推門下車,走到駕駛座那。
車窗已經(jīng)搖下來。
“吳先生,真的太謝謝你了!再見。”
吳有悔點(diǎn)點(diǎn)頭,沒多說什么,直接就發(fā)動了車子。
初夏在雨中看著車子飛馳而去,突然松了一口氣。也許真的是她想多了,他不過是好心伸一把援手罷了。
轉(zhuǎn)過身,低頭走在狹窄陰暗骯臟的巷子里,初夏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diǎn)。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那輛黑色的車子去而復(fù)返了。
不一會兒,搖下來的半截車窗里就飄出了裊裊煙圈,經(jīng)久不斷。
一雙鷹隼似的眼眸透過車窗,晦暗不明的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在小巷里踉蹌前行。
初夏進(jìn)門換了衣服就蜷縮在被子里睡了。心情很亂很煩躁,可也許是因?yàn)榱苡旰蟮钠v不適,慢慢地神智竟然迷糊了。很快她又做起了夢,亂七八糟,戰(zhàn)戰(zhàn)兢兢。
等初夏從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里醒過來,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她呆呆地看著從窗戶透射進(jìn)來灑落在床邊的陽光,許久才忍著一身的酸痛爬起來,頭重腳輕地走進(jìn)浴室。
剛剛洗漱完畢,敲門聲就響了。
初夏以為是梁秋雅,沒多想就開了門。
“媽——阿姨?”
蘇悅冷眼一瞥,然后從包里掏出一份東西,直接砸到初夏的臉上。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一個字。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簽了。”
韋家雖然不是豪門大戶,但也算是體面人家。結(jié)果因?yàn)槌跸模F(xiàn)在幾乎成了笑柄。所以蘇悅對初夏恨之入骨,簡直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初夏倉皇接住那薄薄的幾張紙,明明只是幾張紙,卻沉得她幾乎托不住。
“房子歸正雄,你凈身出戶。你最好別跟我討價還價!那套房子你雖然出了點(diǎn)錢,但是你害死了正雄的爺爺,害得我們韋家顏面全無,我們沒要你賠償就不錯了!再說了,你不同意也沒用。那套房子是正雄的名字,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初夏囁嚅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吐出幾個字。“如果我不簽?zāi)兀俊?/p>
蘇悅甩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初夏被打得腦袋偏到一邊,臉火辣辣的疼。
“你有什么資格不簽?初夏,你把我們韋家害得這么慘,還嫌不夠嗎?你想鬧是吧?可以!那我就讓全世界都看看,你初夏是個什么貨色!到時候,我看哪個男人還敢要你!”
蘇悅氣沖沖地走了。
初夏捏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慢慢地蹲了下去。
緩過來之后,初夏又打車去了自己跟韋正雄的新房。
結(jié)婚前一天,她大部分東西都已經(jīng)搬到這里來了。
今天,本該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時候……
一到小區(qū)門口,看到熟悉的景物,初夏就忍不住眼淚汪汪。可是等她走到房子門外,看到自己的東西像垃圾一樣堆在門口,她才知道什么叫肝腸寸斷。
門再次從里面打開,韋正雄又將一件屬于她的東西丟在門口。看到初夏,他沉著的臉立馬又黑了三分。“你來得正好,這些垃圾,我就不用叫人送過去了。”
垃圾!
現(xiàn)在,她在他眼里是不是也是垃圾?所以他只想一腳踹得遠(yuǎn)遠(yuǎn)的,免得污了他的眼睛?
“你當(dāng)初之所以選擇跟我在一起,只是因?yàn)槲也幌矚g跟男人接觸,是嗎?”
韋正雄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別過臉去。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千萬不要再上當(dāng)了!
“要不你以為呢?初夏,除了長得還可以,你還有什么資本?你有家世背景嗎?你有拿得出手的學(xué)歷嗎?你有過人的能力嗎?你什么都沒有,就只有一副看著很干凈的樣子!可現(xiàn)在我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假的!”
初夏被他無情的話刺得心痛欲裂,身體也微微搖晃起來。“你連查證都不去查證,就定了我的罪?你不覺得,這對我不公平嗎?”
“你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給出答案了,還需要什么求證?初夏,我已經(jīng)不想跟你廢話了,因?yàn)槲铱吹侥憔陀X得惡心!拿上你這些垃圾,趕緊走吧!”
韋正雄甩門就要進(jìn)去。
“不要!”初夏急了,一把抓住了門邊。“啊——”
韋正雄甩門的力道太重,初夏的手被重重地夾在了門縫里。
“初夏!”
韋正雄驚慌地推開門,看到初夏的手指已經(jīng)被夾扁了,立馬就淤青變黑了。
初夏蹲在地上,用力地捏著自己的手指,疼得一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有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韋正雄看著她,一時手足無措。“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初夏咬緊牙關(guān)忍著疼痛,聞言搖了搖頭。
起碼過了五分鐘,疼痛才沒那么劇烈了。
初夏睜開眼睛,視線早已經(jīng)被眼淚模糊不清了。她抬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用力地擦了又擦,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突然又嗆得驚天動地般咳了起來。但她還是扶著墻,慢慢地站起來。
初夏吸了吸鼻子,抬手又用力地擦了兩下眼淚,然后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著韋正雄。
韋正雄眉頭打了個結(jié),心下潮水翻涌。
“你說得對,我確實(shí)一無所有。像我這樣的條件,確實(shí)不該高攀你。也許,當(dāng)初拒絕你的時候,我應(yīng)該再堅(jiān)定一點(diǎn),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你是想提醒我,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嗎?”
初夏苦笑。她現(xiàn)在說什么,在他聽來都是飽含惡意的吧?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任何人,更沒想過要害死爺爺。事情變成這樣,我的難過不比你少。”
“事情是因?yàn)槟悴抛兂蛇@樣的,你要是不難過,那你就豬狗不如了!”
初夏怔怔地看著他,突然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了,唯有眼淚猝不及防地又掉了下來。
韋正雄捏了捏拳頭,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煩躁。
“哭什么?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心疼你的眼淚嗎?不!在我看來,它不過是你扮可憐騙人的武器而已!我要是再上當(dāng),我就是傻子了!”
“砰——”門狠狠地關(guān)上。
初夏身體一震,被她曾經(jīng)以為會是自己終生依靠的男人拒在門外。
呆萌小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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