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用了輕功,到底是比宋映晚他們快上許多。
“攝政王在此,爾等誰敢造次!”夜梟進了后院,只見到處都是亂哄哄的,竟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這個突然從天上飛進來的不速之客。
他這么一嗓子吼完之后,院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眼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尤其是院落中間那個穿著明顯不合身的大紅色喜袍,頭發被拉扯得亂糟糟,臉上的妝容也哭花了的女子,更是像看見了救星一樣看著夜梟。
這女子想必就是王妃嘴里的小翠了。
夜梟竟一時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害羞,卻還是輕咳了一聲,接著執行殷修瀾的吩咐,一板一眼的對著眾人說道:“強搶民女,乃是我朝重罪,還望爾等及時收手,莫要知法犯法!”
后院中央,坐在貴妃椅上的柳姨娘和宋晴兒對視了一眼。
到底還是柳姨娘見過的世面多些,也沒有被夜梟這股子刀尖上浸出來的冷硬氣質嚇到,甚至還不屑的斜睨了夜梟一眼:“你是哪里冒出來的娃娃菜?這里是我們丞相府的后院,也有你說話的份兒?來人,給我拖出去!”
一旁站著的家丁們聞言便欲上前圍住夜梟。
夜梟只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周圍,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柳姨娘頓時覺得顏面掃地,氣惱地把手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擲!
“呸,一幫子吃里扒外,膽小如鼠的東西!我丞相府養你們那么些年,此刻竟是連一個普普通通的賊人都不敢給我拿下?都是干什么吃的?”一邊說著,柳姨娘一邊起身走到夜梟面前,沖著他的小腿處狠狠一踢,然后又轉身抽了小翠一個巴掌。
“小賤皮子,這男人怕不是你在外頭的相好吧?竟然敢假冒攝政王府的名義來救你,也算是膽子夠大了。”柳姨娘嘴角浮起一個陰森森的冷笑,直接把紅蓋頭往小翠腦袋上一蓋,“只可惜啊,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過就是來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入洞房罷了。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男人就能救下你吧?且不說他這是假冒攝政王府的名義,就算他真的是攝政王府的人又怎樣?我丞相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他們攝政王府來插手!”
“哦?夫人說這話,是在打小婿的臉嗎?”殷修瀾臉上掛著笑意,聲音卻是涼颼颼的,像是一柄利劍一樣刺進在場眾人的心口處。
就在柳姨娘陰狠狠的對著眾人作威作福的時候,殷修瀾和宋映晚正從前廳慢慢踱步走到后院。
柳姨娘一回頭,正正好好撞上了宋映晚和殷修瀾一起站在后院的入口處,手臂還挽在一起!
她本就是小妾出身,最會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眼下見宋映晚和殷修瀾關系看起來這般親密,殷修瀾又穿著華貴,一看便知道是非富即貴的身份。
這個男人,恐怕真的就是攝政王爺——殷修瀾!
饒是自詡見過世面的柳姨娘,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殷修瀾,不知該作何反應。
倒是宋映晚先開口了。
“柳姨娘這是做媒做上癮了吧?整日里不是配這個,就是嫁那個的?!彼斡惩硪贿呎f,一邊慢慢往她身邊走,“我看呀,要是您真的這么愛做媒,還不如給晴兒妹妹好好的去說一樁親事,也算是能了了您的心愿了?!?/p>
柳姨娘被宋映晚逼得節節后退,幾乎是宋映晚往前走一步,柳姨娘就往后退一步。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今日有人幫著撐腰了,氣勢竟然這么足,柳姨娘根本就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直到被逼到退無可退,柳姨娘才訕笑兩聲,說道:“晚晚,你瞧你說的這是哪里話,你妹妹年紀還小,這婚事大可過兩年再說……”
“可是我記得,我身邊這個丫鬟年紀還比晴兒妹妹小上兩歲呢,您怎么就這么著急要幫我嫁丫鬟呢?上次被我阻攔下來了,這次您居然還不死心,嗯?”宋映晚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柳姨娘瞧,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蛇信子一般,冷冰冰黏膩膩的,直教人不敢直視。
宋晴兒聽了她這話,整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半是氣惱半是羞憤的說:“你!你太過分了,竟然將我和你身邊的丫鬟做比較?”
宋映晚差點兒笑出聲來:“你不就是大丫鬟生出來的小丫鬟嗎?我娘死了之后讓你們母女倆過了幾年好日子,你們就忘了自己是從哪個洞穴里爬出來的土雞了?還真拿自己當金枝玉葉的大小姐了?”
宋晴兒原本剛才見到宋映晚和殷修瀾一起進屋時就有些被殷修瀾的好皮囊驚艷到了,一時之間竟然莫名有些嫉妒宋映晚能夠嫁過去。
畢竟他們丞相府的女兒,嫁到攝政王府去,怎么說也能算是高攀了!
而這門親事,原本應該是她的!
宋晴兒被宋映晚這樣嘲諷了一通,心里更是委屈難耐,但一時又找不出什么反駁宋映晚的話——宋映晚確實沒說錯,她娘親最開始可不就是她爹爹身邊的侍妾丫鬟出身嗎?
宋映晚一口氣直接將這兩母女懟到說不出話之后,才走到院子中央去看翠兒。
只見翠兒被他們這樣一通折磨下來,早就狼狽憔悴的不成樣子了,臉上的淚痕和妝痕混在一起,花花綠綠的攪和成一團,看起來竟有幾分惹人發笑。
宋映晚心里一痛,連忙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怎么樣,還好嗎?”
小翠嘴一癟,就又要哭出來:“小姐……姨娘他們簡直不是人!他們逼著我和那個姓李的老頭子進洞房,還說我要是不依的話,就直接叫了人牙子來把我賣出去!”
“光天化日,豈有此理!”殷修瀾一直在旁邊看著這場鬧劇,看著看著,倒是也明白了兩分為什么宋映晚非得堅持今晚回來不可。
原來,宋家這座丞相府,竟真的是龍潭虎穴一般的存在!這么些年,也不知宋映晚那小丫頭是怎么熬過來的,莫非,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被迫學會了醫術以求自保?
我愛吃小龍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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