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樂悠言倒給逗樂了,真是沒想到,平日看著一本正經的佟醫生,也有這么鬼馬八卦的一面。
她笑笑說:“邸睿霖那張臉有沒有滴水我沒瞧見,不過,曲安然那不可一世的樣子,的確挺讓人討厭的,之前那么欺負我,就像你說的,去攪和攪和也好。”
兩人相視一笑,樂悠言心里坦坦蕩蕩,只覺得佟楷昕這個朋友沒有白交,長這么大,未談過輕情說過愛,也就不會注意到對面這人眸間閃過的晶亮,倒是佟楷昕臉色微紅,躲避開來,再也不敢直視樂悠言。
“佟醫生,煎包涼了,要不,我請你吃別的。”樂悠言還惦記這佟楷昕沒吃飯這檔子事。
那人卻擺擺手:“說過我請你的,走吧,既然曲安然那大餐你吃不進去,咱們去找些清粥小菜順順腸胃也好。”
這邊二人悠閑逗樂,那邊的兩個人,可就沒這么愜意了,曲安然叉著牛排,卻怎么也送不到嘴里,就是送進去,也真的味同嚼蠟,哪里能吃出什么滋味。
原因就在于,對面那個男人皺著的眉頭,陰冷的一張臉,似乎這頓飯是心不甘情不愿被人綁著來吃的。
“睿霖,怎么,不合口味嗎?”在樂悠言面前逞強擺譜的曲安然,看向邸睿霖的眼睛,卻是柔情似水。
她怎么會不明白,那男人有心事,而且,是跟樂悠言有關,只怕是那個什么佟醫生的出現,讓他心里不舒服吧。
邸睿霖只是淡淡地回應一句:“沒什么,最近大概公司太忙,所以沒什么胃口,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間。”
不冷不熱,一絲感情都不帶,曲安然的一顆心,越沉越低。
窗外霓虹燈影閃爍不停,邸睿霖并沒有回餐廳,去洗手間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實在是因為,心里像一團麻似的亂攪和,找不到可以解開的方法。
真是該死,樂悠言那張臉怎么總在眼前晃,還有那個佟楷昕,為什么越看越討厭。
好不容易平靜一些,回到桌前,卻發現曲安然盤子里的牛排幾乎沒動過。
“怎么,你也吃不下,呵呵,這頓晚飯倒是浪費錢了。”邸睿霖開玩笑地笑笑,他多少明白曲安然的感受,從今天街頭巧遇開始,她就一直不淡定,見到樂悠言,如臨大敵一般。
好像,始作俑者應該是自己,不管怎么說,曲安然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對和未來老公走的太近的女人充滿敵意,這也在情理之中。
如曲安然所想的那樣,邸睿霖多少都有些愧疚的,這點愧疚,正是她一次次的機會。
“睿霖,看你愁眉不展,我又怎么可能吃的下,公司的事情要忙,可你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啊,過幾天出海,我希望你能放松心情,好好地休息休息,就答應我這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以嗎?”曲安然的聲音嬌柔如水。
話說到這份上,邸睿霖還有什么可說的,一番關切,又怎能輕易負了她的好意,念及于此,他輕輕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就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已經讓曲安然欣喜不已,回到自己家里,還坐在沙發上傻笑。
齊韻覺得女兒撞了邪一般:“安安,什么事值得你高興成這樣,難不成,邸睿霖他柔情蜜意,你倆這好事成了。”
一句話問的曲安然面頰緋紅:“哎喲,媽,你說什么呢,那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哪有這么容易就范啊,不過,他答應過幾天陪我出海去玩。”
齊韻一喜:“出海?這可是好事啊,安安,你到時候可要把握機會,在那茫茫大海上,兩個人你儂我儂,最好船上再過個夜,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以后這邸睿霖就被你牢牢拿住。”
話剛說完,曲安然卻輕嘆一聲:“唉,哪有這么好的時機啊,那個樂悠言也要同去,不過嘛,她倒是有人相陪,看那佟醫生也挺帥氣的,說不定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前前后后沒頭沒腦的話,聽得齊韻一陣茫然,等到事情了解清楚,心里卻直想罵自己女兒是蠢蛋。
居然主動邀請樂悠言一同出海,還幻想著讓她看到邸睿霖受受刺激,甚至想著佟楷昕能夠發揮點兒作用,讓樂悠言從邸睿霖的世界消失,簡直太天真了。
想問題如此簡單,要抓住邸睿霖的心,只怕要到猴年馬月去。
齊韻決定點醒一下女兒:“安安,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既然樂悠言和那個什么佟醫生都要去,到時候,你更得看緊邸睿霖,哪怕使出渾身解數,也要盡量避免他和樂悠言的單獨接觸。”
曲安然不解:“媽,你也太小心了吧。”
齊韻不再多做解釋,只是冷冷地撂下一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有,咱們私下籌謀的那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我會加緊去辦,你也自己多留心邸睿霖的一舉一動。”
母女二人,心機頗重,若論起這背地里的勾當,齊韻更是陰郁無比。
夜深,沉靜。
窩在沙發上的樂悠言,這會兒靜下心來細細一梳理,還是覺得這件事答應的有些草率。
對付曲安然,其實有的是辦法,只是總那么勾心斗角,真是挺累的。
當初接近邸睿霖,也是因為哥哥的事迫在眉睫,除了出賣自己,樂悠言想不到任何辦法去救至親之人,卻不曾想,會惹出這么多事端。
本來想先休整休整,然后暗中查出自己的身世之謎,可那個曲安然卻處處為難,躲都躲不及。
答應這出海之約,也就意味著,要淡定自若地去應付曲安然的各種刁難,甚至,還會有邸睿霖那灼人的目光。
想想還真累,不如昏昏睡去,放松一刻是一刻。
眼睛一閉,夢魘卻開始。
挺大的一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樂悠言有些莫名的緊張,深一腳淺一腳地四處探尋,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張照片引起她的注意,上面笑顏如花的女人,溫柔地望著她。
沉靜溫和的,正是自己的母親,這發現讓樂悠言驚喜莫名。
可是,這樣一間房子,母親的照片獨獨擺在這里,真的很冷清,樂悠言輕嘆一聲:“媽,我帶你出去。”
她捧起照片摟在懷中,轉身欲走,卻發現門被鎖上。
咣當一聲,四周不再有明亮光線,黑漆漆一團迷霧升騰開來。
庭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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