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我定護你周全?!迸R淵將墨洵護在身后。墨洵不禁好笑,這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世上求他恩惠的人從未間斷,但異想天開想要護他周全的,這是第一個。不禁想看看這小丫頭到底有什么本事。
“周全?呵呵,我看你是癡人說夢,今天誰都走不了!”樓高狂妄叫囂著。臨淵并不理會樓高的挑釁,催動法力幻出乾坤劍。乾坤劍與軒轅劍一樣,也是混沌時期的神器,需神器主動認主才能使用。
劍光閃動,一黑一白兩道光在空中對撞上百回合,不見勝負。墨洵坐在云頭靜靜看著,忽然兩道光都落下。臨淵與樓高同時現(xiàn)身出來,兩人皆掛了彩。
“不錯不錯,鳳族帝姬果然有兩下子。”樓高第一次與臨淵交手,從前只聽說過這鳳族的帝姬天賦異稟,卻未想到三萬歲上就有如此修為。
臨淵也耗費了些體力,說話有些喘,但自己從小就是不能輸氣勢的。有人說話必須要反擊,尤其是敵人。
“承讓了,魔族的皇子也不是草包。”
“敢問姑娘芳名?”樓高這一句話讓臨淵有點懵。臨淵估計下一句就是凡間的話本上寫過的什么老子劍下不死無名之鬼之類的話。
“叫什么不重要。我也不想告訴你。想打就繼續(xù)!”臨淵說著提劍便要沖上去。
“本皇子今天不打你,你走吧?!迸R淵聽得莫名其妙,剛才還喊打喊殺的,這就突然讓他們走,這皇子別是剛才被自己打壞了腦袋吧。臨淵暗暗思忖自己剛剛有沒有打過樓高的腦袋,或者魔族的人與他們不一樣,打了別的什么地方會影響智力的嗎?
“你耍什么花招?真不爽快,要打就打。”
“我不會對一個女人背后?;ㄕ?,你走吧?!?/p>
“你讓我走我就走嗎?你為什么要害楚瑾?”臨淵不明白魔界的人為什么要害楚瑾。楚瑾本與魔界無冤無仇。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只要記著我們還會見面的!”說罷樓高轉身便御風而走。臨淵正要追去,卻被墨洵攔住。
“別追了,這不是樓高的真身,只是樓高的一個分身。”
“分身?”臨淵不明白魔族的皇子為何要來謀害楚瑾,更不明白為何要放一個分身來。
“分身只有樓高的部分法力,但如若被你打死,樓高的本體必受重創(chuàng)?!蹦忉屩???磥磉@魔族最近又蠢蠢欲動了。當年魔族太子屠戮凡間,被天帝的妹妹辛洙娘娘絞殺,魔族必定懷恨在心??蓞s為何會找上臨淵呢?墨洵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我也是堂堂上神,怎會連個分身都看不出?”
“這就要問你當初學藝時是不是在夫子講學時偷偷睡覺了?!蹦路鸫疗婆R淵的秘密一般得意地看著臨淵。臨淵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當年學藝時確實總在課上偷偷睡覺,為此夫子沒少罰她抄書,可這家伙是如何知曉的?就仿佛在身邊看見一般。
墨洵挑釁完了臨淵后暗自得意。其實并非臨淵學藝不精,只是魔族三皇子這分身來的路數(shù)不正,并非正常法術,而是上古邪術。臨淵年紀小,自然沒見過。墨洵心中暗暗有些擔心魔族,回去后定要找天帝商量對策。眼下最重要的是這小妮子終于找到了,而且似乎對自己頗為擔心。本來到厭氏山尋她不見以為她又逃走了,還好白澤的侄兒還算乖,將她的行蹤一概說了個清楚。
此時琴相在九重天上正對白澤哭訴墨洵帝君在厭氏山上是如何逼問自己臨淵下落的,不僅仗著法力高強逼得自己現(xiàn)了原身還差點毀掉了他養(yǎng)在后山上無數(shù)珍惜的草藥。最可恨的是墨洵還要將西海水君的孫女瑤織指婚給東海水君的孫子,一想到這里琴相就委屈的想哭。琴相自幼與西海水君的孫女交好,青梅竹馬,現(xiàn)下是二人年紀太小,待到成年后琴相一定要娶他的瑤織妹妹,怎么能讓瑤織妹妹現(xiàn)在就被指婚出去。真是氣死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有驚無險嗎,你的草藥都好好的,瑤織妹妹也好好的?!卑诐商娇跉?,對墨洵他也是十分無奈,墨洵是出了名的臉皮厚又不擇手段,琴相當然不是他的對手。琴相還在絮絮叨叨,但是白澤也沒有太過在意,小孩子總是有些情緒不穩(wěn)的時候。倒是墨洵竟然去凡界尋臨淵殿下,這是白澤萬萬沒想到的。白澤本以為臨淵離開是墨洵希望的結果,畢竟墨洵是喜清凈的神仙,無情無愛了數(shù)十萬年,大約是不會戀上哪家姑娘。臨淵殿下年紀太小,這樣的小丫頭在墨洵幾十萬年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個。白澤始終以為只是因為臨淵身份尊貴,又實在是年紀小,墨洵看在臨淵她老爹的份上才沒有似待他人一般絕情。但如今看來這棵老鐵樹似乎是要開花了。越想越坐不住,必須要前去一探究竟才行。
剛走到華辰宮門口就見臨淵扶著墨洵。墨洵嘴角有些血跡,似乎是受傷了。
“受傷了?這四海八荒能讓你受傷的可沒幾個?!卑诐赡樕闲σ庥l(fā)濃烈,看的臨淵十分難受。
“沒事。我只不過是幫助臨淵殿下解決一點她的私事,被法力反噬了一下而已。”墨洵刻意強調幫臨淵解決私事,又把反噬兩個字咬得極重。臨淵聽得難受,咬著嘴唇低下頭。白澤看著心有不忍,便來打圓場:“哎呀,墨洵帝君都是活了幾十萬年的神仙了,這點小傷是不礙事的,過幾日便好了?!?/p>
“白澤神君若是沒有別的事,便退下吧。本帝君身受重傷需要調養(yǎng)?!蹦浅o賴的強調自己身受重傷,還趕走了白澤。
白澤無奈,揖揖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臨淵點點頭算是還禮,便扶著墨洵進宮去了。白澤摸著鼻子暗自好笑。這算是老鐵樹開花了?但是白澤并未馬上離去,而是轉身化作一陣青煙變作了華辰宮曼娑樹上的一片葉子。這種好戲他怎會錯過?
再次走進華辰宮,臨淵有些傷感。三百年未曾來過了,這里還是舊日景象。扶著墨洵走進寢宮坐下,臨淵倒了杯茶水給墨洵喝。動作極熟練,過去的三千年,她經(jīng)常這樣為墨洵倒茶。
“你先喝口水歇一歇,等下我渡修為幫你療傷。”臨淵不想欠墨洵的人情,更不想看到墨洵受傷。
“可我有些累了,不如等我睡醒了你再為我療傷吧?!蹦f的有一些可憐,臨淵拿他沒辦法,這四海八荒,臨淵拿他最沒辦法。
“好,那你先睡。我去司藥神君那里尋一劑湯藥來?!?/p>
“不行,你要陪在我身邊?!蹦o賴的本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你……”
“我可是為你才受傷的,你怎能坐視不理?”墨洵這番話說的理直氣壯,臨淵無奈,只好都依墨洵。
看著墨洵熟睡時候的眉眼,臨淵有些酸。過去三千年,自己也是經(jīng)常這樣偷偷溜進墨洵的寢宮,什么都不做,只是看他熟睡也開心。墨洵的模樣好看,臨淵怎樣都看不夠。只是三百年沒有見過,臨淵有時想回憶墨洵的樣子卻總是有一層薄霧,想不清。
“最后一次,墨洵。我最后一次對你好,從此以后……”臨淵沒有說下去,只是悄悄離開了墨洵的臥室去尋司藥神君。
臥室內墨洵緩緩睜開眼,回味著小丫頭小心翼翼為自己蓋被子的樣子,滿臉笑意。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小妮子也有這么細膩的一面。至于臨淵說的最后一次,墨洵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小孩子總是喜歡把一切都說的那么絕對。做神仙其實不是很忙,生命漫長,因而所有事對于神仙來說總是有無數(shù)種可能。不懼分別,因為漫長的生命中總會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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