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后日就是天君壽宴。是否要提前回北荒準備?”尺素不緊不慢地為臨淵挽著發髻,清脆的聲音把還沒睡醒的臨淵喚回現實中。
后日。尺素說的后日是仙界的日子,她現在身在凡界,還有兩年時間,不著急。還能好好想一想尋個什么理由躲著不去。兩年……兩年后楚瑾就二十五歲了。楚瑾二十三歲上有個劫,這劫會苦他一世。無論如何她要將楚瑾這劫渡化了。
楚瑾。想起楚瑾,臨淵心里總是像被刺了一下。若不是當年自己任性頑劣,也不會連累他下凡歷劫。算算日子就快到約定的半個月時間了,也該去看看他進行的是否順利了。說起來她也還沒去過凡界的皇宮,去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楚瑾住的地方總是這般素凈,沒有其他皇子處的華麗裝飾,只有一缸缸蓮靜靜開著。房內倒是燈火通明,楚瑾正靜靜寫字。臨淵記得在天上時候,楚瑾也喜歡寫字,喜歡亮堂堂的房間。
“我要的鐲子你可準備好了?”冷不防的出現的聲音將楚瑾嚇了一跳。抬頭正對上自己思念了半個月的那雙眼。
“準備好了。姑娘請看。”楚瑾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鐲子,剔透的羊脂玉上雕刻著精美的蓮花。臨淵看著鐲子淺淺笑著,在凡間找到這樣的東西實屬不易。臨淵輕輕一拂鐲子便消失不見了。
“你不必驚慌,鐲子我收下了,我給你的計策可管用嗎?”
“管用管用,姑娘神機妙算,父皇已有廢太子之心,只是還未徹底下定決心。”
“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殿下命中自帶龍氣,將來必定是一國之君。只需耐心等待些時日,儲君之位便可易主。”臨淵鼓勵著楚瑾,就像當初在九重天上楚瑾鼓勵她一樣。
“姑娘,在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在下聽聞天機閣價碼極高且是個鬼神莫測的地方,為何姑娘愿意幫助在下?在下見姑娘眉眼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敢問姑娘,從前我們是不是認識?”楚瑾也不知為何會發問,但觀臨淵眉眼總覺似曾相識。
“沒有沒有,我們怎么會見過呢?我從未見過殿下。天機閣做生意全憑心情,我只是心情好而已。既然殿下事情進行的順利,我就先走不打擾了。”臨淵說罷化作青煙消散。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認出來了。這司藥神君的藥是越來越不管用了,臨淵嚴重懷疑司藥神君的藥水摻假。回去一定要找他問問清楚。
“楚瑾?”臨淵本來還想逛逛這凡間皇宮,卻不曾想前腳出了楚瑾的寢宮,身后就響起了一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臨淵甚至有一瞬間的失神,感覺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轉回身那身穿鵝黃色衣衫的高挑身影告訴她這是真的。臨淵忍住心中的動蕩,盡量裝的云淡風輕。
“見過墨洵帝君,臨淵不知帝君在此,多有失禮。”臨淵規規矩矩地向墨洵行禮,低垂的眉眼中看不到一絲波蕩。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我的事情,還望帝君不要插手。”
“哦?我這個人對了解的事情大多沒有興趣,但是越不清楚就越要探個究竟。你是自己告訴我,還是我到九重天去查查?”
“楚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來報恩的。”
“何時救命?”
“當年臨淵頑劣,誤入險地。是楚瑾神君舍命相救,如今神君落難,臨淵不能坐視不理。”臨淵不清楚墨洵為何突然對楚瑾產生了興趣,只想快點逃脫,不想與墨洵道明原委。最要緊的應該是她不想讓墨洵知道自己曾經為了他,那樣拼了命。當年妖祖的傳人甘棠進犯九重天,墨洵與甘棠纏斗,雖然重傷甘棠,但是墨洵也身受重傷。她偷聽到郁鳶說如果有羅剎仙藤便可盡快幫助墨洵療傷,恢復法力,她便只身前往羅剎海取仙藤。羅剎海機關重重,且有兇獸守護。危難之時是楚瑾前來相救,才帶著她和羅剎仙藤回到九重天。本是救人的好事,但楚瑾失手毀掉了羅剎仙藤的根,天帝罰他下凡歷屆六十年。只是天庭辦事拖沓,加之楚瑾的娘親護兒心切,這一罰竟拖到了現在。
“何種險地?”墨洵似乎并沒有放走臨淵的意思。
“只是一時頑劣,迷路了而已,我也不知是哪。”臨淵隨便扯著敷衍墨洵。
“哦?本君聽聞當年楚瑾神君是因闖入羅剎海毀掉了羅剎仙藤的根才被罰下凡歷劫。怎么?臨淵公主迷路竟迷到羅剎海了嗎?”
“不是。我這個人本來就喜歡沒事閑逛。”
“可若是我沒有記錯,這三千年你應該是日日在九重天才對。”墨洵眼神曖昧地看著臨淵。臨淵在腹誹著墨洵還是不饒人,自己這三千年確實是纏墨洵纏的緊,日日混在九重天上。但是她不能說她去取了羅剎仙藤,當年只有郁鳶的母親辛洙娘娘的煉丹爐才能淬煉羅剎仙藤,她答應了郁鳶只要她說服她母親開爐淬煉羅剎仙藤,她去取仙藤的事情永遠不對其他人講。
“三千年間帝君也不是日日都守著我,我總有溜出去帝君不知道的時候。”臨淵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團,若論斗嘴鳳族里還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墨洵仔細思索著,臨淵看墨洵不說話,行了個禮道聲告退便一溜煙的逃走了。墨洵實在想不出這小丫頭還有離開九重天的時候。記憶中這個鳳族的小帝姬日日都賴在華辰宮。若是有什么時候不知道的,也就是與甘棠大戰一場睡了兩日而已。難不成就兩日時間這小妮子就溜出去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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