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開我……”
衣領勒著脖頸,陸歇喘不上氣,整張臉已經漲紅。
蘇暖不為所動,冷聲說道:“把東西交出來!”
“什、么東西、”
“當然是患者名單以及家屬聯系方式啊。”蘇暖手上力道不減反增,“劉清媽媽就是你聯系的吧,既然弄到了她一個人的電話,想必還有其他人的,畢竟要報復我,劉清媽媽一人是不夠的,群起攻之才是你想看到的對我最大的報復。”
蘇暖一字一句準確剖析陸歇的心理。
環宇制藥與省醫院多年合作,加上他與蘇暖那層眾人皆知的關系,讓他在某些事情上方便不少,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拿到他想要拿到的東西。
劉清媽媽就是他選定的第一人。
蘇暖猜到是一回事,她陸歇承認與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陸歇用手猛地推開蘇暖的手,狼狽的撐在桌面大口的用力呼吸。
“蘇暖,你不要含血噴人,信不信我告你污蔑!”
蘇暖非但不受,反倒冷冷的笑了起來,“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所以今天來,只是為了警告你,安分點。”
猛地,陸歇心里漫上一種強烈的不安,他對上蘇暖平靜猶如古井深潭般的眸子,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他的躲避沒有任何效用。
腦子“嗡”的一聲響,他手僵硬的朝后腦勺摸了摸,一手的鮮血帶著溫熱。
“啊,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
公安局內。
陸歇頭頂著厚厚的紗布坐在民警辦公桌前接受調查問話。
蘇暖就在隔壁桌,兩人間隙不足一米。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這個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能私闖我的辦公室對我行兇,性質惡劣。”
他反手指著自己纏滿紗布的頭,面色悲戚,“你瞧,這就是她對我行兇最好的證據。”
說著說著,陸歇戲精似得捂著頭,跌坐在椅子上,“哎喲,我頭暈,這頭傷的不輕,流了好多血……”
一旁的蘇暖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坐在她對面的警察依然在例行問話,了解情況。
“陸歇先生說是你故意傷人?”
蘇暖否定,“我沒有,我承認我今天去找他的目的除了拿回患者名錄外,是想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我也不會知法犯法。”
“我的手還沒碰到他,他自己往后撞去,頭破血流。”
“你騙人!蘇暖,到了警局你還狡辯,你當真是不知悔改。”陸歇在一旁聽見蘇暖的解釋,不由的回嗆。
總之就是一口咬死了蘇暖故意傷人,反正環宇那么多人都可以證明,蘇暖來者不善的闖入他的辦公室,而他在與蘇暖兩人待著的辦公室受了傷。
最重要的是,除了這種程度的人證之外,他的辦公室沒有攝像頭,蘇暖的好賴,全憑他一張嘴。
蘇暖對于眼下的情況也有所了解,平靜的抿著雙唇。
她知道陸歇這人渣的可以,但沒想,人品也敗壞的如此徹底。
看向他的眼神,竟透著些許的悲哀。
錄完口供,雙方皆不和解,程序上是需要擔保人保釋蘇暖才能從警局離開。
蘇暖搖頭,眸色沉靜。
她沒有擔保人。
本就是孤兒院出身,獨自打拼,身邊的朋友也不多,這么多年就陸歇跟崔茵茵二人,現在,驟然發現他們二人才是她世界里的惡。
不論如何,蘇暖即便是出不去,也絕不會找他們二人。
“警察先生,我來做蘇暖的擔保人。”
估摸著是故意,崔茵茵在此時出現。
她看上去比平日憔悴不少,臉上帶著大大的墨鏡,整張小臉都被遮住了大半。厚厚的粉像是抹了墻膩子,顯得臉色慘白。
她本是來接陸歇回家休養的,忽然提出做蘇暖的擔保人,警方略顯詫異,但也極為負責的核實崔茵茵與蘇暖的關系。
“我是蘇暖的朋友。”
蘇暖皺了皺眉,神情厭惡,“我不需要你們爛好心,打人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惡心不惡心。”
崔茵茵尷尬的沖辦案民警一笑,主動朝蘇暖走近,“暖暖,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跟陸歇真的沒什么,是你誤會了。”
蘇暖壓根沒有看她,任她這個戲精自說自唱。
果然,崔茵茵的后半句就是對她的恨鐵不成鋼,“可是,就算你誤會再深,再生氣,也不該動手,萬一出個好賴,你讓我怎么辦啊。”
嬌聲嬌氣的哭腔,惹人心疼。
蘇暖卻直接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警察們面面相覷,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勸蘇暖,先跟人回去再談,這話還沒說出口,警局便走入一個矜貴的男人。
氣質無雙,高大的身形立在那,就給人一種王者的震懾感。
他指著坐在那的蘇暖,沉聲道:“我來帶她走。”
蘇暖聞聲,猛地回頭,正見逆光而立的傅時靳,天神一般降臨。
自以為掌握住蘇暖生殺權的陸歇登時傻眼,他只是想要以此羞辱報復蘇暖,甚至不惜自殘設局,算準了蘇暖在這片土地找不出人保釋她。
就算有昔日合作的同事,只怕也拉不下顏面,那么剩下的只能求他或者崔茵茵。
沒料,突然跑出這樣一個程咬金,將他的計劃都打斷了。
他不善的瞪著傅時靳,心里有些虛。
那是人與人之間氣質的壓迫,他很快便收回眼。
認不出此人,但那一身的貴氣便證明這人不凡。
陸歇古怪的瞪著蘇暖,沒好氣的說道:“看來你也沒不是什么好人,這才多久,就找好下家了。”
傅時靳懶洋洋抬了抬眼,陸歇頓時背后一涼,拉扯著崔茵茵快步離去。
回到傅時靳的保時捷,蘇暖才卸下偽裝,顯露出疲憊的一面。
她側頭看著身旁的傅時靳,扯出一個自認為燦爛的笑臉,“剛剛謝謝你。”
傅時靳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不過一碼歸一碼,感謝是感謝,蘇暖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局?”
傅時靳正準備開車,手搭在方向盤上,因為蘇暖這話,忽然熄火,魁梧的身子漸漸朝著蘇暖逼近,一手撐在蘇暖副駕駛位置的椅背上,一手壓在方向盤上。
這動作怎么看都像是將她環在懷里。
莫非……
蘇暖身子不斷后退,雙手抱在胸前,臉色大變,一臉防備的看著傅時靳。
“禽獸!”
猛男落淚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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