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珂混混僵僵地從租房中醒來。
望著天花板那道陳舊的裂痕,陸珂沒想到自己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她以為昨晚要被封旭澤吊起來折磨泄憤,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被封旭澤命人送回租房。直到中午,她也沒見著有人上門索命。再看電視新聞,也沒大幅度地播報昨晚新聞,可能是和封旭澤所說般,拿錢壓下去了。
可新聞沒播報不代表事情沒發(fā)生。
雖然陸珂倍感冤枉,但其中她最對不住的人是江雨墨。撇開以前的事不說,至少當下她是愧欠于他的,甚至沒有臉面見他了。
陸珂躲在被窩里度過了一個下午,復雜的心情萬般糾結(jié),最終她決定換身衣服去找江雨墨。
明明她一次也沒來過江雨墨的公司,可公司前臺卻認出她是誰,隨即恭敬地招待她上電梯,將她帶到江雨墨的辦公室中。
當陸珂進辦公室時,江雨墨仍在埋頭工作,若非陸珂喚了他一聲,恐怕江雨墨還不知道她人站在門口。
陸珂看清江雨墨俊容憔悴,下巴長出青青胡茬,眼眶是深深凹陷下去,似是一夜未眠。
兩人相望,卻無言以對。
江雨墨別過臉,“你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
他狼狽之色落入陸珂眼中,她攥緊衣角,隨之又松開,“雨墨,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我不聽!”
江雨墨驟然拔高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下一刻聲音又卑微地像塵埃,“我們當沒什么都發(fā)生過,好么,珂兒,我求你了。”
陸珂在來之前做了許多心理準備,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幅場面。
她能忍受江雨墨所有的憤怒甚至是謾罵,但她承受不了江雨墨這樣卑微的哀求。
明明,被傷害的人是他啊。
陸珂一下子眼底濕潤,但她不想在這樣的氣氛里掉眼淚,因為她來這里是謝罪,不是賣可憐。她深吸一口氣,所有解釋都被減縮成一句,“對不起。”
江雨墨一步上前,緊緊將陸珂抱在懷中安慰,“不,你沒錯,珂兒,錯的是封旭澤!我懷疑這場事故是他一手策劃的,畢竟他一直對你懷恨在心!都是我不好,昨晚我就不該帶你去宴會,我應該堅持走的!”
陸珂不愿再回憶昨晚的事情,發(fā)生就是發(fā)生了,做錯就是做錯了。
現(xiàn)在真的無顏面對江雨墨。
陸珂伸手推開了江雨墨,垂下頭說:“雨墨,我們離婚吧。這件事我永遠都無法釋懷,我也沒有臉面對你了,我……”
“啪,啪!”
接下來突如其來的兩個耳光嚇了陸珂一跳,她詫異抬頭看到江雨墨正狠狠自扇耳光,每一聲都清脆響耳,每一下都足以將嘴角扇出血來。幾下耳光下來,江雨墨已經(jīng)嘴角溢血了。
“你在干什么!”
陸珂回過神來趕緊阻止了他,看著他一張俊臉腫脹并且嘴角流血,她心情再次崩潰了。
被阻止的江雨墨失笑了起來,笑聲中夾帶悲哀。“我費盡心思成為如今的江總,可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保護不了我愛的人,就像當年,我保護不了我家人一樣!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但凡我再強大點,又怎么可能讓你受委屈!”
說到動容之處時,江雨墨露出憎恨的神情,雙手捧住陸珂的臉頰,赤著目說:“是封旭澤,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讓他不得好死!在這之前,我需要你的幫助!”
陸珂怔愣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而熟悉的男人。從他爾雅的臉上,看到了貪欲執(zhí)念。
她很想推開他,可昨晚的事情仍歷歷在目地刻在她心頭上。她虧欠這個男人,她沒有輕易推開他的理由。
“只要你從封旭澤手上拿到機密文件,我就有顛覆他一席之地的能力。珂兒,到時候,我會讓封旭澤跪在你面前求饒!”
江雨墨說話期間,眼眸閃爍著無底洞的欲念。
陸珂別開臉,“且不說我與封旭澤不是朋友,更何況發(fā)生昨晚那樣的事情,他都恨不得要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從他手中拿去機密?”
江雨墨卻哼笑一聲,“正因為發(fā)生了昨晚的事情,封旭澤更不會放過你。珂兒,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相信我,接下來他會把你留在身邊,并且不會對你做危害生命的事情。”
陸珂依然想拒絕,但江雨墨卻緊緊捧住她的臉,強迫她與他對視。
江雨墨眸中烙著受傷憤怒,“珂兒,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難道你在心疼他么?你可是我老婆!你應該心疼我!他不僅對你做了這樣骯臟的事,還深深地傷害了我!”
陸珂再也受不了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一把推開了他。
“夠了!”
江雨墨怔愣在原地,隨即他擔心起是不是他用力過猛,把陸珂逼得太緊了。
他放柔聲音,“珂兒……”
陸珂打斷,“只要幫你拿到所謂的機密就可以了,是么。”
江雨墨心生欣喜,但迅速掩蓋住愉悅,爾雅的臉頰上依然掛著真摯誠懇的神情,“是。珂兒你放心,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我與你同在。”
陸珂對上他那雙看似溫柔的墨眸,她卻覺得這一雙眼睛比寒冬還要冰冷。陸珂拎緊包包說:“雨墨,這是我欠你的。”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開。
待陸珂的身影消失于眼前后,江雨墨瞇起了雙眼。他當陸珂還和從前一樣蠢,可如今的陸珂分明是看出了什么。難道是他過于心急了?
雖然對進程不能滿意,但想到陸珂是言必行的性格,他便拋之腦后。無所謂陸珂怎么去想他,只要結(jié)局如他所愿,過程如何都無所謂。
說到底。
陸珂也不過是他玩于股掌之間的角色,任他拿捏。
……
答應這一事情后,陸珂更覺著煩惱了。她與封旭澤不是生活在同一個階層里的人,別說獲取封旭澤信任了,她連見到封旭澤的機會都沒有。
她甚至開始質(zhì)疑自己是不是有吹牛逼的基因,否則怎么會答應這種不可能的事?
陸珂前腳離開江雨墨的公司,后腳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后,她原地石化。
封旭澤?
她什么時候存他的電話了?
見鬼怕黑的心理讓她想也沒想就按拒聽了,結(jié)果下一刻身后遭到豪車不耐煩地的鳴笛催促,“叭叭叭!”
陸珂嚇得手機摔在地上。
隨后聽到封旭澤那不耐煩而冷冰的聲音,“上車!”
千音音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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