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陳姨娘難道是對本王妃有什么意見不成?”蘇墨言嗤笑一聲,懟了過去。
“哦,我明白了。”蘇墨言眉頭輕挑,“難道是陳姨娘終于想起來,見到皇室中人,是得行禮的?”
“行禮?”陳淑蘭終于忍不住了,“憑你個雜種,還想讓我行禮?”
蕭玉臺已經看不下去了,他之前的調查中,說了蘇墨言從前處境艱難,但是他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上到正室夫人,下到小小奴婢,居然都異口同聲地欺辱她。即使他在面前,這群狗東西也敢大放厥詞。
“蘇老爺家風真是清奇,本王今天算是開了眼。”蕭玉臺雙目沉沉如同寒冰。
這讓旁邊的蘇老爺心道不妙,好不容易用個丫鬟想解解三王爺的怒氣,沒想到這蠢婦居然接二連三地作死。
他連忙上前,捂住發妻陳氏的嘴,“王爺見諒,草民家賤妾實在是不識抬舉,草民等會就縛住這賤婢手足,送到王府,任王爺處置。”
蘇墨言冷笑,好一個大義滅親。
蕭玉臺甩袖,摟著蘇墨言,便要離去:“不必,別再出現在本王面前了,免得污了本王的眼睛。”
他實在是不想再與這堪稱極品的蘇家人說話了。
眼見王爺要走,蘇老爺留也不是,送也不是,只狠狠瞪著陳淑蘭。
要不是這蠢婦和她一手養出來的丫鬟,王爺至于如此生氣嗎。
蘇墨言輕輕拒絕了蕭玉臺的動作,又走到已經被這一系列鬧劇嚇傻了的苗沁身邊,為她輕輕拍去塵土。
她柔聲道,“娘親,現在你已經是正室夫人,莫要害怕了。如果你不愿意呆在這里,我就帶你去攝政王府。”
苗沁似乎是終于從驚嚇中回過神,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女兒,下意識地緩緩伸出了手。
這時,趁蘇老爺不備,逃脫開的陳淑蘭突然惡狠狠地大喊。
“不行,她不能走!”
聽到陳淑蘭這句話,本就懦弱的苗沁又像碰到了燙手山芋般,飛快地收回了那粗糙的手。
她像對待什么洪水猛獸般地推開蘇墨言,“不,我不走。”
蘇墨言一時不備,竟然真的被推開了,差一點就真要被推入污水盆中。
幸好蕭玉臺時刻關注著蘇墨言,見有不對,立刻輕輕接住了蘇墨言。
察覺到不小心觸到了蘇墨言不堪盈盈一握的腰時,耳后悄悄紅了的蕭玉臺,立刻不動聲色地改接為扶。
一向敏銳的蘇墨言此刻卻難得沒有注意到蕭玉臺的舉動,看了看自己被推開的手,又抬起頭,看向躲閃的苗沁。
“娘親?”
“阿言……我不走。”
明明天是暖的,風也是溫和的,但蘇墨言卻只感覺如墜冰窟般難受。
她知道苗沁生性懦弱,在來之前,蘇墨言也考慮過種種情況,她算到了如何讓蘇老爺斯文掃地,想到了如何為原主出氣,懲治惡毒嫡母。
可她沒想到,最讓人心痛的事發生了,蘇墨言的母親,居然像對待洪水猛獸般,只唯恐避之不及。
蘇墨言感覺心臟處傳來陣陣抽痛,眼淚不知不覺間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是原主在心痛嗎?她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蕭玉臺見此,輕輕摟住了蘇墨言,“沒事的,有本王在。”
蘇墨言搖搖頭,她其實并沒有那么難過。此時此刻影響他的,主要還是原主的情緒。
這時,蘇墨言卻輕輕拉住了蕭玉臺,“等等。”
蕭玉臺立刻低下頭,輕聲問道,“怎么了?”
蘇墨言搖搖頭,溫柔而堅定地拍了拍蕭玉臺的右臂,“你先回去,我要再解決一點家事。”
蕭玉臺感受著右臂上一觸即逝的溫軟,看到蘇墨言第一次露出如此柔軟的表情,心里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一閃而過。
于是點點頭,“那我在大堂等你。”
攝政王一走,陳淑蘭也沒那么忌憚蘇墨言了,忍不住冷笑,“苗沁,我問你,你是想反了天了,去聽你女兒的,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
幾十年的蹉跎讓大夫人在苗沁心里積威甚重,一聽這話,她立刻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看也沒看自己的女兒一眼,便急切地伏在陳淑蘭面前,“夫人夫人,奴聽你的!”
蘇墨言臉色越來越冷,“娘親,站起來。”
奈何苗沁心里,陳淑蘭積威已久,聽了蘇墨言的話也不敢動。
陳淑蘭見此,心道自己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心里得意的緊。
呵,任你蘇墨言剛剛在本夫人面前甩威風,可你娘不還是我手下的賤婢?
就算降為平妻又怎樣,苗沁這么軟弱的賤婢,還敢在她頭上動土?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一臉做作的痛心,問她,“你女兒現在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也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了,在王爺面前狐假虎威呢,你怎么不跟她去享清福?”
苗沁一聽,臉上恐慌與害怕的情緒交織,口不擇言對著蘇墨言地說,“阿言,你怎么能如此不敬尊長呢?”
苗沁面對陳淑蘭時,恨不得去伏在他腳下搖尾乞憐,可面對這個女兒,她的腰桿卻挺直了。
“阿言,你別鬧了,你現在趕快過來,和娘一起給大夫人磕頭,你今天一定是被什么東西蒙蔽了雙眼,你快道歉,大夫人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蘇墨言嗤笑一聲,直接把苗沁從地上拉了起來,“娘親,你醒醒,你現在才是蘇府大夫人,這個逼你跪的人,不過是個妾室罷了。”
陳淑蘭聽這話,恨極地咬了咬牙,“要不是你,我才是正室夫人!”
“呵。”蘇墨言對陳淑蘭輕蔑一笑,然后直接抬起腳踹了過去,面露不耐,“你算個什么東西?”
她窩了一肚子的氣,尤其是面對這樣的苗沁,心里早不爽了。
陳淑蘭立刻吐出了口血,恨恨道,“蘇墨言,你別欺人太甚!”
蘇墨言冷笑,“你現在只是個妾室,我打你怎么了!”
見此,陳淑蘭眼淚汪汪地看向了蘇老爺,“老爺,救救我吧,你看看這。”
蘇墨言面不改色地又踩了一腳,看向蘇老爺,“父親,你是要向著這位陳姨娘呢,還是我母親呢。”
蘇老爺頓時動也不敢動,畢竟對方可不再是之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庶女,而是三王爺的正妃,一時間忍不住用胖手擦了擦汗。
“當然是您母親了,陳氏不過是個賤婢而已。怎么有您母親重要呢?”
處理完陳淑蘭和蘇老爺的問題,蘇墨言又一手拉住苗沁,瞥了一眼蘇老爺,“娘親,你記住,你以后就是父親的正室夫人了!”
苗沁愣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
蘇墨言看在這是原主唯一在乎的親人的份上,耐心解釋一番,“娘親,女兒已經是攝政王妃了,你現在是蘇家大夫人。你懂是什么意思嗎?”
苗沁隨即咽了口口水,仿佛明白了什么,卻還是怯懦地往后縮了縮,“我,我不懂。”
蘇墨言淡淡地說,“這意味著,以后再也無人敢欺辱我們。誰敢不尊敬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父親,您說是不是?”蘇墨言又轉過頭,笑語盈盈。
“是是是,王妃說得對。”蘇老爺點頭哈腰,生怕自己也被不客氣了。
見此,蘇墨言再次對這具身體的生母伸出了手。
“娘親,女兒現在可是攝政王妃,不如你跟著女兒離開蘇府好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蘇老爺一聽,這可不得了。他今天這樣踩陳淑蘭,就是為了借姻親攀上攝政王。
可蘇墨言自小和他不親近,如果苗沁也走了,他怎么攀上去?
想到這,他連忙擠出幾點眼淚,“阿言啊,我知道你親近母親,可天底下怎么有岳母住到女婿家的例子?”
蘇墨言淡淡道,“本王妃覺得可以就可以,難道有人敢說攝政王府的閑話?”
見蘇墨言這條路走不通,他心思一轉,又含情脈脈地看向了苗沁,“愛妻,為夫實在舍不得你啊!你要走,便相當于把我的心也剜了啊!”
他盤算打得好,準備綁住苗沁,那蘇墨言再不喜歡蘇家,也是得捏著鼻子照顧蘇家的,畢竟她娘還在這里。
一時,蘇老爺的眼神更熱烈了些,苗沁在這眼神下,竟有了些松動。
蘇老爺是個人精,立刻拿出年輕時尋花問柳的本事,甜言蜜語不要錢地拋出了。
見苗沁逐漸有所意動,蘇墨言拉起苗沁粗糙的手便想走,“母親,我們走吧。”
但是苗沁卻松開了她的手,弱弱地開口,“我,我不想離開蘇家,這里挺好的。”
蘇墨言挑眉。
苗沁又是一哆嗦,“阿言,我不想離開。”
蘇墨言有些好笑,冷淡道,“娘親,你莫不是為了父親?”
苗沁看了眼女兒,又看了眼蘇老爺,最后羞澀地點點頭,“你父親其實很好的,只是之前被大夫人蒙蔽了。”
好吧,蘇墨言見狀,也不再說什么了,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回到大廳,蕭玉臺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王爺,我們走吧。”
一窩小崽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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