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旻還未到前廳,就聽到云霸天那聲線寬廣的怒吼。
“大將軍好大陣勢!”相比云霸天的粗野高亢,南宮旻反倒是輕描淡寫,他于首席落座,“喲,進本王的王府,岳父大人竟還帶著兵器。”
前廳中央,身高足足八尺有三的云霸天怒氣沖天的站在那,滿臉絡腮胡,魁梧的身形仿佛一道墻,雖說換了便服,卻依舊手提雙錘。
那是他窮其一生,拼死沙場最趁手的兵器,泰斗流星錘。
基于君臣之禮,云霸天生生將自己的怒氣壓了些,鞠躬行禮。
“岳父大人此刻不應該在南疆廝敵嗎,怎么突然返京,前幾日進宮,本王也未聽及父王提起讓將軍回朝。”他端了茶盞,神情慵懶隨意。
“既然王爺還尊稱老夫一聲岳父,那本將也不拐彎抹角了,本將今晨才剛回到天岳城,便馬不停蹄的趕來王府,只為一件事,我女兒今在何處!”
南宮旻放下茶盞,“王妃自然是在她該在的地方了。”
“那本將怎么聽說,王爺將蘇兒趕出王府,勒令在郊野的破莊子里,還要日夜給另一個女人磕頭守靈,前幾日我蘇兒只是提及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就被王爺處以笞刑,本將想知道,是否真有此事?”
家中仆人在坊間聽到傳言,擔心云蘇真的有事,趕緊飛鴿傳書到南疆,好不容易平息的戰火,他本打算修整數日,卻在收到家書后立馬揚鞭返朝。
聽到‘那個女人’時,南宮旻的臉色明顯變差,“你口中的‘那個女人’乃當朝林伯侯子女,本王即將迎娶的女人。”
“那王爺眼下取到這個女人了嗎?”云霸天依舊不卑不亢。
“若不是你的好女兒將人家推進荷塘喪命,如今她已是這秦王府的女主人!”這父女倆真是一樣德行!
“是否真是我蘇兒所為還有待查證,但如今既然你倆沒成事兒,那她就不算個什么,王爺何以要為了個‘不算什么的女人’,對自己接發的妻子動粗!”
“你!”南宮旻簡直要被這父女倆氣瘋了,“韻兒即便沒能嫁入王府,她也是林伯侯家的嫡親長女,什么叫‘不算什么的女人’。”
云霸天一本正經的對著南宮旻說道,“王爺,我朝自開國以來,‘伯’上有‘公’,‘公’上有‘王’,‘王’上還有‘親王’,您高貴為‘親王’,在本將看來,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頂多只會擺擺文字,卻永享世襲的繡花枕頭們,確實算不得什么!”
“噗——”
林韻兒被說成‘不算什么的女人’,林伯侯被說成‘繡花枕頭’。
云霸天一臉認真的模樣差點把魏寅逗笑。
南宮旻一個眼刀甩過去,他趕緊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王爺,您為君,本將為臣,本將一生為朝廷效力,”云霸天行禮說道,“本將沒有三妻四妾,只有一位夫人,蘇兒是本將與夫人唯一的女兒,蘇兒的老祖母如今已年過九旬,卻還日夜擔憂著孫兒,以淚洗面,還望王爺念在骨肉親情,讓本將看一眼蘇兒,只要知道我蘇兒還安好,家中婦孺能得個安心,將來上刀山下油鍋,只要王爺一句話,本將在所不辭。”
南宮旻看著云霸天,神情有些深遠,卻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緩緩吐了句,“去吧,備好車馬,帶云將軍去西郊別院。”
云霸天道了聲謝后,立馬跨步走人,行至外院時,正巧碰到林馨兒帶著丫鬟捧著茶水點心往南宮旻這邊來。
兩人迎面走來,林馨兒禮節性的行了個女眷禮。
他止步,在林馨兒預備從他身側走過時,他突然呵斥句,“本將甚少回朝,但倘若有誰敢明里暗里讒言加害我蘇兒,本將這雙泰斗星錘定要他粉身碎骨!”
林馨兒轉身,“將軍這話可是說給我聽的?”
“差不多吧!”他不否認。
“將軍,我可是侯爵之女!”
云霸天冷哼,“呵,侯爵之女,我還是輔國大將軍呢!”
竟這般濫用自家老爹的名號!
“我們走!”
話罷,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耀武揚威的走了。
他還要趕著去見他可憐的蘇兒。
上官璐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