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這陰魂不散的香爐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她隨手就將它扔到了床頭。
穿了鞋就去了后院的偏方。
“王妃,您若再硬闖就恕老奴無禮了!”荃媽媽拼死將趕來的云蘇擋在門外,“這一次,說什么老奴都不會讓你靠近咱們家春雨的!”
“荃媽媽,你聽我說,我幼時在將軍府是有跟著夫子學過些醫術,你就放我進去看看春雨,我……”
“跟著夫子學醫術?”荃媽媽一邊將她往外推攘著,一邊輕笑道,“王妃這是在誆我老婆子沒念過書么?自古閨閣女子皆是學的《女誡》、《內訓》,王妃倒好,家里的夫子還教醫術?”
“不是的荃媽媽,我乃將門出生,我家父兄常年戰場廝殺,難免受傷,所以父親才叫我學了些醫術……”
“呵,將門出生,老婆子我就是忘了咱們王妃是將門出生,忘了您還有那份外族蠻夷的胡人血統,才敢將我雨兒放在您身邊伺候著,沒想到竟落了這般田地,害了她!” 女兒家,沒了容顏,這輩子,還能指望個什么啊!
荃媽媽失了禮數,但他此刻滿心滿眼都是春雨疼痛不堪的模樣,她恨云蘇,恨絕了!
云家原是北方的外族蠻夷,云蘇的祖父更是部落首領,先帝時被收復歸朝,祖父自愿臣服,并伴隨先帝一同征戰,收了北方五個強悍部落,成了先帝開闊時的護國功臣。
為表信任和誠意,先帝其封了輔國大將,官至二品。
并賜了漢族姓氏,云姓。
脫離胡籍,全族從漢。
“娘……”屋里頭傳來春雨的吃痛呻吟。
“還請王妃自重!”話罷,荃媽媽便轉身回屋,打算將云蘇關在門外。
卻不料云蘇趁著空檔搶前一步跨進門,一個回身,反倒將荃媽媽推了出來,然后關上房門。
門外是荃媽媽拼了命的捶門破罵,門內,云蘇則有條不紊的為春雨檢查傷口。
面上的傷口都已化膿,可那面紗卻還掛在臉上。
“這面紗會讓傷口更不透氣,我現在就幫你把它取下來,以后不必再帶。”
春雨迷糊中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正在小心翼翼的幫她檢查傷口,好像是王妃。
“但取下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痛,好春雨,你得忍住,如果吃痛,就抓我的腿,可千萬別動我的手。”云蘇輕輕安撫著。
王妃,真的是王妃!
春雨點著頭,卻氣若游絲“謝王妃,春雨……不怕痛。”
云蘇默了半秒,低聲道,“好姑娘,對不起。”
由于傷口化膿,面紗已經徹底連著皮膚表層了,盡管云蘇再輕再有經驗的手,春雨也吃不消,忍不住叫出了聲。
門外的荃媽媽一聽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云蘇你個魔女,我春雨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老婆子要跟你拼命!”
云蘇卻仍舊不為所動,仿佛已經屏蔽了周遭一切,繼續認真的處理著面紗,即便春雨已將她的腿部抓出了血絲,她都仿佛沒感覺一般。
直到‘轟’的一聲,門被踹開,她才停下來。
好在,面紗已經拿了下來。
“云——蘇——”
是南宮旻。
荃媽媽幾近歇斯底里,在夏至的攙扶下也不顧尊卑,對著云蘇拳打腳踢,“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們啊,為什么啊——”
云蘇沒還手,只是看了南宮旻一眼,他此刻比前兩日更可怕,憤怒在他那完美的五官上染了一道寒氣,一身蟒袍黑色錦服讓他看起來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阿修羅。
“魏寅,給我把這個女人拉下去。”
魏寅不敢多言,直接上前將云蘇押了出來。
“袁太醫,好生診治春雨姑娘,需要任何藥材,本王命人拿給你。”
“是,是,”南宮旻語調冰冷,太醫嚇得連忙鞠禮,“王爺請放心,老臣一定竭盡所能。”
“但倘若救不活,拿王妃的命抵!”
別院的主臥里,南宮旻摒棄了護衛和仆人,一副嗜血的模樣,一步步走向云蘇,直到將她逼到床榻邊。
“你干什么?”云蘇蹙眉,本能性的防御著。
惡魔唇角勾起,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你希望本王干點什么?”
“我剛沒傷害春雨,我只是……”
“夠了,春雨只是下人,本王已經請了太醫前來診治,今天我們不如說點別的。”他與她近在咫尺,渾身的戾氣將她籠罩著。
“要說什么?”云蘇昂著頭,強迫自己與他對視。
“母后從宮中來信,催促本王與你圓房,想必又是你的花樣?”他可沒忘記,成婚三年,她威逼他圓方的招數可是層出不窮。
云蘇送了口氣,“原來是為這事,這次我沒有。”
記憶里確實有過很多次,她故意慫恿自家母親去宮里給皇后告狀,就是想讓皇后給南宮旻施壓,好讓自己這個王妃坐的名正言順。
但這次,她真沒有,自從南宮旻宣布要娶林韻兒后,原主一門心思就放在怎么將她趕走,根本沒時間考慮圓不圓房的事。
南宮旻冷笑,“聽你的口氣,似乎對圓不圓房這件事很不在意?”
“是的,不在意,如果可以,我愿意在這別院里度過一生,也不愿回去臟了王爺您的眼!”一輩子都不要圓房最好了!
南宮旻一把將她推到在榻上,傾身而下,高大的身形將她壓的密不透風,大手扼住她的喉嚨。
他挑眉,“怎么,現在學會欲拒還迎了?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三翻四次的慫恿你母親去我母后面前告狀,有哪家姑娘像你這般輕浮不要臉,催著男人和你圓方,想男人想瘋了嗎?”
云蘇抓著他的大手,吃力的吐出一句,“既然王爺覺得我輕浮不要臉,那就趕緊起來,滾回你的王府,別再來我這了!”
莫名的,南宮旻被她說的心里更是一團火,她竟然趕他走?
上官璐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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