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月順著光,往屋里尋了過去。
房間最深處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正趴在桌子上,仔細研究著什么東西,時而翻閱著手邊的紙張,時而將聞一聞面前的藥渣。
“薛神醫,幾日不見,別來無恙。”楚晨月搖著折扇,緩緩走向薛太祖。
薛太祖一聽這聲音,身體不由的僵硬了一下,手里的動作驟然一停,一臉詫異的抬起頭望向楚晨月。
“楚大小姐?”薛太祖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著楚晨月,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而楚晨月也被薛太祖的樣子嚇了一跳,只見他滿頭凌亂,眼底飄著兩個黑眼圈,才短短幾日不見,便像老了十歲一般,飽經滄桑。
這老頭……該不會是因為香膏里的毒素才變成這樣的吧?
楚晨月掃了一眼薛太祖的桌子上的香膏,肯定了心里的答案,不禁開始感嘆起薛太祖的研究精神了。
“不知大小姐找老夫所為何事?”薛太祖奇怪的問道,看著楚晨月一身男裝,更是揚言有和香膏有關的要事要說,他心里頓時充滿了好奇和急迫,畢竟他這幾個日為了研究出香膏里的毒素而徹夜未眠,卻始終查不出來這毒素的成分。
楚晨月挑著眉,伸手拿起香膏,放在眼前轉了轉,說道,“薛神醫研究的如何?可有查出我妹妹的病因了?”
薛太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尚未,這香膏確實有毒不假,可老夫嘗試過各種辦法,就是無法檢驗出這毒素中最重要的那一種成分……”
“所以說,我妹妹的紅疹確實是有人下毒所致咯?”楚晨月的眸子猛然一凜,一道寒光掃向了薛太祖。
薛太祖被楚晨月盯的汗毛直立,不禁咽了咽口水,“沒錯……”
“實不相瞞,本小姐今日來找神醫,是想和神醫做個交易,不知薛神醫意下如何?”楚晨月一改平日里的神色,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擅長惡事的反派。
薛太祖狐疑的打量著楚晨月,問道,“什么交易?”
楚晨月見薛太祖面露緊張,突然笑了起來,那張清秀的小臉看起來很是人畜無害,當然,她笑的越是單純,薛太祖心里越是緊張。
“薛神醫別緊張,本小姐倒是知道這香膏里的毒素成分,也知道如何解毒,只不過……”楚晨月將話說到一半,頓了頓,目光瞥了一眼面前的薛神醫的反應。
薛神醫一聽到這話,一雙渾濁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不過什么?大小姐但說無妨。”
“作為交換,薛神醫必須要收我為徒。”楚晨月說完,掃了一眼一臉震驚的薛太祖,接著說道,“當然,薛神醫不必擔心,本小姐要的只是這一個名分,您只要對外宣稱我是您新收的關門弟子即可。”
楚晨月一臉笑意,但在薛神醫看來可沒有那么的純良無害。
“這……大小姐,您這就有些為難老夫了,您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不得不說,楚晨月開出的條件對于薛太祖來說實在誘人,但薛太祖畢竟名聲在外,如此貿然收徒,定會被人議論,而且如果楚晨月的目的不純,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毀了他的名聲又該如何是好?
這楚晨月愛惹是生非的名聲可是傳遍了城中,薛太祖不得不有顧慮。
楚晨月自然也猜到了薛太祖的顧慮,聳了聳肩,說道,“薛神醫,您還不知道吧,我妹妹的紅疹已經被醫治的差不多了。”
“什么?難不成是大小姐所為嗎?”驚訝二字差點就印在了薛太祖的臉上,他這才恍惚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楚晨月既知道那香膏的毒素成分,又能施針解了他解不開的紅疹,這毒……怕是她親手下的才對!
楚晨月并沒有急著反駁薛太祖,因為在她看來,薛太祖并不是那種大義凜然的好人,否則怎么明明得知楚憐兒的病因下還隱瞞著眾人,將香膏帶回來研究呢?
“晨月這幾年雖明面上瘋瘋鬧鬧,惹是生非,可私下卻對針法頗有研究,那日神醫為妹妹施針時的手法不小心被晨月記在了心里,昨日妹妹奇癢難忍,神醫又在才閉關不便打擾,晨月無奈之下只好斗膽為妹妹施針,不得不說薛神醫的獨門針法效果真的真的很厲害,沒施幾次,妹妹身上的紅疹便消失的差不多了。”
楚晨月的這番話自然有胡扯的成分在里面,順便又將薛太祖奉承了一遍,目的就是為了讓薛太祖知道自己有那個能力成為他的徒弟。
薛太祖一聽,驚訝之余心里也挺舒坦的,他自始至終對自己所創的獨門絕技心懷自信。
但他還真沒想到楚晨月竟有如此的能耐!
薛太祖圍著楚晨月打量了幾圈,心里有些動搖了,他稍做沉思片刻后,終于點頭同意了,“老夫門下徒弟總共四人,其中就數大徒弟公孫聿最為有天賦,老夫也只是教他針法上的皮毛,但若是大小姐愿意,這針法老夫愿意以全部授之。”
楚晨月一聽,明白了薛太祖的用意,她能只看一次便將針法過目不忘,這足以說明她在針法這方面的天賦足夠高,而薛太祖自然也樂得以自己的獨門絕技用來交換香膏里的藥方。
只不過,楚晨月一直想不通的是,薛太祖為何對這藥方如此執著,甚至不惜將自己的絕技傳授給她!
可薛太祖似乎對這個問題刻意有所避諱,楚晨月倒也不急,反正日后有的是時間發現真相。
簡單的行過拜師禮后,楚晨月便算得上是薛太祖的關門弟子了,按照約定,楚晨月將那藥方告訴給了薛太祖。
薛太祖得知藥方的全部成分后,大喜過望,猶如得到了稀世珍寶一般,捧著那份手寫的藥方,顫抖著手,舉在房間里的一縷光下,老淚縱橫的感慨道,“老天爺啊,老夫找了大半輩子,總算是找到了這份藥方,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楚晨月在一旁聽著有些迷糊,但她時間所剩不多,必須要離開醫館了。
“師父,今日晨月來找你一事,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夏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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