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你是怎么做長姐的?憐兒出了這么大的事,幸虧是沒傷到,若是受了傷,我看你怎么交代!”楚連峰斥責的聲音一下子將楚晨月的元神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望著楚連峰那雙充滿責備的眼睛,楚晨月既好笑又悲憤。
原主到底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遇上這么一個好妹妹,若是她親娘泉下有知,棺材板是否會直接飛起來?
楚晨月冷著眼瞥了一眼正暗暗得意的楚憐兒,張了張口,想要為自己爭辯什么,但話音還沒來得及落下,便聽見風靖宇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耳邊,“丞相,這件事不怪大小姐,她也受了驚嚇,兩位小姐平安無事就好。”
楚連峰的臉色凝了一下,眸子里的戾氣突然溫和了下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點頭應和道,“四皇子說的對,今日多謝四皇子費心將就我家兩個小女送回來,中途奔波勞碌,不如進去喝杯茶用個午膳再走吧!”
楚連峰瞇著眼,語氣和藹的邀請風靖宇,不難看出他眼底潛藏著的一絲難看。
家丑不可外揚,可偏偏楚晨月每次出事,這位四皇子恰巧都在,實在讓楚連峰的老臉有些抹不開面。
楚晨月心里的白眼翻出了天際,眼底藏著滿滿的厭惡和反感,她可一點都不想和風靖宇同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風靖宇看了一眼楚晨月,有些猶豫,一旁的楚憐兒見狀,趕忙從大夫人的懷里掙脫出來,附和道,“是啊,憐兒和姐姐還要感謝四皇子的救命之恩呢,若不是四皇子出手及時,憐兒和姐姐怕是已經成為馬蹄下的亡魂了,四皇子不嫌棄的話就隨我們一同用膳吧,姐姐也一定很希望四皇子同意呢,你說是吧姐姐?”
楚憐兒一邊說著,一邊將話鋒指向了楚晨月,眸子里露出一絲得意的目光,一雙柳眉輕挑。
聽完楚憐兒的一番話,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了楚晨月,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舒服。
楚晨月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額頭不禁落下幾條黑線。
這個楚憐兒真是一刻也不忘拉她下水啊!
“四皇子多次救晨月的性命于水火之中,理應報答,只是四皇子出來的太久,慶妃娘娘那邊怕是已經等著急了。”楚晨月微微垂著頭,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楚晨月的話音一出,原本還帶有期待的風靖宇恍惚間失落了起來,那雙眸子也暗淡了下去。
而楚憐兒則是一臉的詫異,楚晨月的腦子沒進水吧?風靖宇分明救了她一命,不管怎么說,他也是當朝的四皇子,楚晨月竟然會當眾駁了他的面子!
她瘋了吧!
“楚丞相,慶妃娘娘還在宮里等本皇子,就先告辭了。”風靖宇扯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楚晨月,隨后向楚連峰告辭。
楚連峰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后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四皇子了,恕不遠送,改日臣定當帶著小女親自登門道謝。”
風靖宇抿了抿唇,微微點頭,翻身上了馬。
望著風靖宇的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里,楚連峰用力揮了一下衣袖,冷哼道,“你們一個兩個的,真是一刻也不讓我省心!”
楚憐兒一聽,連忙露出委屈的神色,撇了撇嘴。
“爹爹,女兒做錯了什么嗎?”楚晨月冷著眸子望向楚連峰,反問道。
當楚連峰對上楚晨月的那雙眼眸時,不禁怔了怔,那雙眸子竟讓他感覺到陌生,那神情是他從未在楚晨月身上看到過的,似乎沒有往日那般傻愣的只知道不務正事、闖禍惹事了,反之多了幾分堅韌和沉穩。
她變得讓他有些不敢認了。
“你……你給我好好的回去閉門思過,想想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楚連峰的胡子微微向上翹起,顫抖著手指著楚晨月低喝道。
楚晨月緊緊的盯著楚連峰,沉默了片刻后,輕聲回應了一句,“是。”
隨后便繞過楚憐兒的身前,獨自進了相府的大門。
見楚晨月被罰了禁閉,楚憐兒心中好不痛快!
雖沒有讓楚晨月命喪街頭,但也讓她受了罰,也算是為自己解了一絲心頭之恨。
不過楚憐兒的目的可遠不止如此,這只不過是一道簡單的開胃菜,她們來日方長。
楚晨月拖著滿身疲憊進了所住的院子里,翠玉遠遠便看見了她頹廢的身影,連忙上前去攙扶。
“大小姐,您這是怎么了?”翠玉關心道。
楚晨月此刻已經毫無精力去向翠玉解釋發生了什么事,她現在只想一頭栽進被子里好好的睡一覺。
自從慶妃的寢宮留宿那晚起,到現在她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眼底的黑眼圈快要趕上自家廚房的鍋底了。
翠玉見楚晨月不作應答,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乖乖扶著她進了房間。
楚晨月揮了揮手,對翠玉示意道,“你先下去吧,我睡一會兒。”
“可是大小姐,馬上就要用午膳了……”
“午膳放桌子上就行。”楚晨月一邊說著,一邊將腳上的鞋子一甩,整個人像一灘泥一樣癱在了床榻上,眼睛一閉,不再理會翠玉。
翠玉苦著臉,微張著嘴巴,還想說些什么,但遲疑了片刻還是將房門關上,退了出去。
待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后,床榻上的楚晨月猛的睜開了眼睛,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陷入了一陣沉思。
在慶妃寢宮里看到的那個黑衣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幫自己?他到底是敵是友?
聽那男人的意思,她從進宮起便一直被他監視著,說明他是宮里的人,難不成是慶妃的手下?
可如果是慶妃的人,撞見她在寢宮里翻箱倒柜,為何不將她交給慶妃邀功呢?看那人的穿著打扮,應該不是尋常的侍衛,倒像是有權有勢的,再加上他說日后來日方長,看來此人在宮里絕非等閑之輩。
難道說,他是皇族的人?
可宮里總共就那么幾位皇子,卻從來沒有見過或是聽說過有哪位皇子長得這般妖媚,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夏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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