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清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的玉盒,剛剛還安安靜靜躺在里面的幼蟲此時已經不見了。
他詫異的抬起頭開著項楚手腕上的傷口,那里什么都沒有,可……隱約間卻能看到她血管中有什么東西在移動。
此時,已經快要到她手肘處了。
項楚意識到逸清表情不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手肘處血管里有什么東西在移動,可她感知上卻完全感覺不到有東西在血管里面動。
就在二人湊近想要看清楚的時候,那東西瞬間不見了,就像是已經融入到項楚的骨血當中,消失了。
“什么情況?”項楚有些擔心自己。
逸清卻詫異的抬起了頭,“不愧是……”說到這他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從旁邊抓起包扎用的東西開始給項楚處理傷口,“這小畜生,我養了它將近二十年,期間試了六七次它都不肯認我為主,你到好,撿了個現成的便宜。”
這難道就是血脈優勢?不得不說,逸清羨慕了。
想要送幼蟲入體原本需要他用內力包裹著幼蟲進入項楚經脈,然后耗費至少六個時辰,項楚遭受極大的痛苦甚至生命危險,才能將幼蟲送到位置。
這下好了,不用折騰人家幼蟲自己認主后進去了。
為了培育這個幼蟲,二十年間他砸進去的錢怕不是要有半個國庫難么多,現在到便宜這丫頭了。
“什么意思?”項楚有些不懂。
“意思就是這東西并沒有需要你的蘊養就認你為主了,你逃過一劫,不過它畢竟還是幼蟲,什么時候能長成我也不敢保證。”
逸清一邊說,一邊毫不溫柔的給她包扎傷口,“嘶!你就不能輕點?”
“輕?老子現在不把你手剁下來就已經是仁慈了!”
開玩笑,這丫頭就等于搶走了他一座進山,不!是兩座!
“不就一只小蟲嗎?你也至于?”
“不就?小蟲?你有沒有良心,這東西要是養成了便是蠱王之王!所有蠱蟲包括蠱王在它面前都是一個死!”
項楚知道這東西厲害,可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厲害。
“這么好的東西,看來你也是真的收服不了它,否則怎么也不會便宜了我。”
‘啪’逸清氣呼呼的把她的手扔開,什么都沒說轉身就黑著臉大步離開了。
得趕緊走,不然一會忍不住真要一掌拍死這丫頭!
項楚看他吃癟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這么多天一直都是他在得意洋洋的捉弄自己,現在好了,輪到他吃虧了。
逸清黑著臉從屋里走出來,剛好經過花園,此時千面正坐在花園內喝茶,見他出來十分隨意的問了一句,“成了?”
“沒,人死了。”
逸清也十分隨意的回了一句。
千面藏在面具下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死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起身,隨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輕輕勾了勾唇角,“看來你是讓她坑了。”
如果那丫頭真的死了,老頭兒絕對不會是這個表情。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逸清被他氣的不行,隨后冷笑一聲,“對啊,這丫頭厲害,直接讓蠱王幼蟲認她為主,她不用再受苦,明日便可離島回家,只是她走了你再想緩解體內的毒,可就難咯。”
老頭一副‘來啊!互相傷害啊!’的樣子看著千面。
后者卻十分不以為意,“我可以到元帥府去找她。”
“呵!你是真不怕項烈一掌劈死你。”
開玩笑,項烈梁國第一高手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我與他單打,誰輸誰贏還未可知。”說完千面起身離開,逸清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瞬間有些恍惚。
這么多年,他只用心養過兩個東西,一個是那丫頭體內的幼蟲,還有一個就是這睥睨天下的千面閻羅。
不錯!值得他驕傲!
項楚再次出現到逸清面前那廝正在生無可戀的曬太陽,“走吧……走吧……老夫我一個人挺好的。”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自稱老夫,這畫面多少還是有些詭異的。
他知道項楚是來辭行的,她拼了命往身體里種毒,不就是為了早點離開嗎?
可是想到這丫頭要走,他心理總是空落落的,比幼蟲被搶走了還空。
畢竟……這么多年來,只有這丫頭在這的幾天時間,島上才有點生機。
“我該怎么出去?”
“讓啞仆送你。”逸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像是懶得看項楚最后一眼似的。
項楚也沒有多說什么,轉頭要走。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逸清看到她手腕上纏著白色棉布,上面還帶著一個手鏈似的東西,下一秒逸清就沖上去,抱住了她的手腕。
“小白!小白你也要離開我嗎?小白你別走,我們說好相依為命走過下半生的!”說完他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幽怨的看著項楚。
“是你!你不僅搶走了我的幼蟲,你還要帶走我的小白,小白走了我還活不活……”
項楚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小白蛇有些無奈,“是它纏上我的,我把它扔了它一會又自己找回來,我也沒辦法,要不你抓著它,我先走?”
看著逸清痛哭流涕的樣子,項楚腦子里突然蹦出六個大字‘關愛空巢老人’。
“不行!你搶走了我所有寶貝,你得負責,以后每個月你都要回來陪我三天,額……不對!五天!不行不行讓我再想想……”
看著逸清耍賴的樣子,項楚嘆了口氣,“你不是說我跑不掉的嗎?我還要跟你學武功,跟你學如何壓制體內毒性蘊養幼蟲,放心,我會回來的!”
對哦,他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嘁……你回不回來,關我什么事?”想到自己有主動權了,逸清又坐了回去。
項楚無奈,出門準備去找啞仆,怎料他早就在外面等著了。
見到項楚過來,他恭敬的鞠躬,隨后將手中的窄刀遞給了項楚,并朝著院子里挑了挑下巴。
“他讓你給我的?”
“啊吧!”啞仆點著頭應了一聲,看來沒錯,就是老頭兒讓給的。
項楚拔出窄刀端詳片刻,是把寶刀,毫不夸張的說,要比臨危刀強不少。
她曾經看過兵器譜,臨危刀是兵器譜排在第十位的寶刀,可手中這把卻不在排名當中,看來……是逸清私藏已久的寶貝。
“師父!謝謝了!”
這是項楚第一次真心誠意的叫他師父,逸清躺在涼椅上,沒有回應,可唇角卻不自覺的向上揚了揚。
三然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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