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模樣?”駱聞汀人未至,聲先到。
方夏瑩連忙把沈輕柒扶了起來,仔細替她拍去身上的雪,又忍不住驚呼一聲:“你的臉!”
沈輕柒雪白的臉蛋上有一抹極其晃眼的紅痕,這道痕跡幾乎是從眼尾處往下,有鮮血滾出。
這般的疼痛與沈輕柒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可是她仍然用力的在身上掐了一把,硬生生的擠出些淚,含在眼眶之中:“堂妹,這郡主的位置,是我父親拼了命用戰功換來的,你何至于如此咄咄相逼!”
她刻意的搬出已故的陸遠侯,也讓他們這群人好好的想一想,在場的各個家族,有幾個不曾受過陸遠侯夫婦的饋贈?
“不是我的東西,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是想要守住自己能夠拿到的,也讓我能夠多念著父親一些?!?/p>
沈輕柒又大聲的開口,淚水滾落而下。
駱聞汀看著沈輕柒如此悲傷,卻也未曾忽略她手上的小動作,只是冷淡的開口:“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清平郡主被推坐在地上,面上還有了這么長的一道疤痕,據我所知,沈家的馬車也并沒有停留在這里的資格?!?/p>
方夏瑩快人快語,簡單將來時所看到的種種說了出來。
她雖然心疼沈輕柒,可是卻也明白自保,并沒有太多的偏頗
沈清搖站在那里,幾乎是愣愣的看著自己指尾所沾染的點點血跡:“胡說八道,你們都是被這個賤人蠱惑了,我的手腕都要碎了,就是她!”
她此時都被氣瘋了,眼眶發紅,冰冷的瞪著沈輕柒。
如此兇神惡煞的模樣,將在這里的其他小姐們都驚了一番,于是沈輕柒便心安理得的躲到了方夏瑩的身后,并不開口了,可是身體卻在輕輕顫抖。
“沈家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今日種種,我定會盡數告訴父皇,如何懲處判決是父皇的事情?!瘪樎勍Q著眉頭,又看了沈輕柒一眼:“我送清平郡主先回去?”
沈輕柒需要些時間與駱聞汀獨處,一雙眼眸柔柔的看了一下方夏瑩,這才很是勉強的點了頭。
小荷坐在一旁,沈輕柒卻只對著她搖了搖頭,于是,她便自覺的坐到了車轅上。
“清平郡主倒是好大的算計?!瘪樎勍〉拈_口。
“五皇子如此聰明,想來小女的那些算計是瞞不過您的?!鄙蜉p柒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神色輕松,對駱聞汀略冷的表情也并不在意。
這位皇子,平時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倒還能顯露出些許輕松,只是每每面對她的時候必定是陰沉著臉的。
如此差別對待,讓沈輕柒也有些困惑,她撓了撓頭:“我好像也并沒有做過什么惹怒您的事情,五皇子又何必對我如此冷淡呢?”
“郡主相信前世今生嗎?”駱聞汀瞇著眼睛,神神叨叨的開口,又瞧了一眼左右:“我觀郡主的面相,與我不和,道不同,不相為謀?!?/p>
此時恰到好處的,有一陣冷風拂過,沈輕柒陡然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是,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我信。”
沈輕柒篤定的語氣,讓駱聞汀心頭一跳,若換個其他的名門千金過來,只怕是要驚慌失措了,可沈輕柒的神色竟還能如此坦蕩,在這般時候,也能維持穩定之心。
而且,她真的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可我也信,人定勝天?!鄙蜉p柒定定的看著駱聞汀,黑眸中有一片傲氣浮動。
老天給了她一次機會,那便是讓她撥亂反正的,在這之前,鬼神都要為她讓路!
這一瞬間,駱聞汀對沈輕柒的認知便有多了些新的東西,他面上無波無瀾,又恢復了方才的冷淡:“郡主還是小心一些,你我注定是不同路的人。”
“若是我說,我愿意帶著陸遠侯府的所有財產支持二皇子殿下呢?”
“除了陸遠侯府的財產,還有我本人這一身精湛的醫術,想要讓二皇子病體痊愈,放眼天下,只有我能做到?!?/p>
沈輕柒再度拋出了昔日說過的條件,甚至還增添了砝碼,她眸中一片清明,沒有半分造假之意。
可她有這樣的誠心,駱聞汀卻愣住了。
說句不夸張的,陸遠侯府所擁有的錢財,足夠讓她扶持一位帝王上位,上一世,她便已經展露了自己的雄心與實力。
而如今,她好似打算扔掉昔日的棋子,重新下一盤棋。
“郡主有什么條件呢?”駱聞汀思索片刻,才淡淡的開口,與沈輕柒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可是也正如她所說,二皇兄身上的病只有她能治。
“保護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即便沒有你幫忙,我也絕不會讓太子登基?!鄙蜉p柒眼中掠過一抹鋒芒,想起過往種種,她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刻骨的恨意在身軀之中蔓延,上一世她識人不清,甚至到后來,才知道自己研究出的一些毒物被用了,危害蒼生,那空間才一日一日的衰弱的。
想到過往種種,沈輕柒甚至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她迅速便垂下腦袋。
“郡主,過些時日,我會帶選好的暗衛過來?!瘪樎勍∫哺惺艿搅四悄ê疀觯浦蜉p柒,不由生出了點點心疼,終究是不再多言。
沉默在馬車之中蔓延,好在時間不必太久,小荷便乖巧的開口:“郡主,已經到府邸了。”
陸遠侯府的牌匾已經被摘了下來,迅速換成了清平郡主府,沈輕柒看著嶄新的匾額,嘆了一口氣:“陸遠侯府掛在大門處吧,郡主府就掛在小院?!?/p>
她仍然感激那對父母。
孫氏連忙招呼著丈夫重新裝點,門外爆竹聲響,這個轟轟烈烈的年便要開始了。
過年時走親訪友,陸遠侯府更加熱鬧,沈家的不少人都過來了,提著大包小包,帶著各種東西,只用一輛驢車便趕到了門前。
門外的侍衛自然是盡忠職守,手握長槍,直接攔住了他們:“你們是何人?來之前可有下過拜帖?”
為首的是一個老者,聽得這話便笑了起來:“新來的吧,我什么時候還要拜帖?”
天香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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