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帆彎彎唇角,對段千羽說:“時候還早,想這么快就回去嗎?”
“你道如何?”段千羽玩味的看著她。
“你難得來一次北漠,我做個東,請你吃個飯如何?”溫楚帆眨眨眼笑道。
“也好。”段千羽想也沒想的笑著應道。
“殿下你……”宗璟有些意外的看向段千羽。
殿下好像一夕之間變了好多,從前總是不茍言笑,沉默寡言的,如今不僅對這北漠公主言聽計從,居然還是不是來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奇怪,詭異。
溫楚帆會心一笑,對著宗璟道:“那便麻煩你了,我房里有個棋盤,您就先幫我帶回宮里吧。”
這女人好過分啊!
宗璟有些生氣的望向段千羽,“殿下!”
“照她說的做。”段千羽淡淡的說。
“是。那殿下您小心點兒。”宗璟只得應承。暗暗的白了溫楚帆一眼。
“這么厲害,以后誰娶了你,可有好受的。”段千羽打趣笑道。
溫楚帆輕笑了一聲,沒有和他抬杠,“走吧。”
“嗯。”
“你們什么時候回南詔啊?”
“你不知道嗎?”段千羽問道,“今晚上是送行宴,明日一早,估計各國來使都會陸續走了吧。”
“哦。”溫楚帆點點頭,邊走邊說道:“我也是許久不出門了。宮里的宴會一開始還知會我一聲,后來見我長久拒絕,便也就沒有再和我提了。”
“此去經年,一別兩寬。段千羽,你要好好保重啊。”溫楚帆對他笑道。
這抹笑容,讓段千羽覺得莫名的哀傷,他不自覺皺了皺眉,說道:“你這離別的話,我怎么看不太出來你的不舍呢?”
“沒看出來吧?”溫楚帆狡黠一笑,故意說道:“我隱藏的可深了!一般人可看不透我的心之所想。”
原本以為段千羽會繼續和她打趣下去,卻不想他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怎么,看太子殿下您這個樣子,您是舍不得走啊?我猜猜,該不會是因為我吧?”溫楚帆唇角一僵,問道。
段千羽想了想,終是無奈的說道:“不瞞你說,我是有一點兒舍不得,也確實是因為你。”
何止一點兒!
溫楚帆抿嘴一笑。但凡能忍住,相信他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你確定不和我走嗎?”段千羽想了想,還是又問了一遍,“你可要想清楚。”
溫楚帆搖了搖頭,云淡風輕的淡笑答道:“不走啦。”
段千羽臉上帶著幾分哀傷,他沒有說話,或許從一開始他便知道是這個回答,他只不過是不死心罷了。
見他沒有說話,溫楚帆也沒有再搭言。
良久,段千羽才說:“溫楚帆,不知道為什么,遇見你,我覺得,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很不真實嗎?”溫楚帆問。
段千羽“嗯”了一聲說道:“這場夢,很美。”
“讓我不愿醒過來。”
段千羽深深地望著她的側顏,她對他說過,認識他很高興,對于他來說,與她重逢,也已經是這次北漠之行意外的驚喜。
溫楚帆輕輕一笑,“走吧,我帶你去喝酒,我們再去找樂子。”
雖說是帶段千羽去喝酒,溫楚帆兩杯下肚,就已經倒在了酒桌上。
段千羽無奈的看著臉色泛紅,不省人事的她,自己又飲了兩杯。
“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個很可怕的事。溫楚帆,如果你再遇到姓肖的那件事,你可怎么辦。”
段千羽滿懷心事的自言自語。
“你到底是太相信我,還是真的沒心沒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你就不怕我害你么。”
段千羽從自己的頸上摘下了龍骨護身符,將它戴在了溫楚帆的頸上。
溫楚帆呢喃了一聲,也沒有醒過來。
“既然你不和我走,就讓它代替我護著你吧。”
“別離開我……”
溫楚帆喃喃說道,眉頭緊皺著,好像在哭。
段千羽沒有聽清她的話,只是深深的望著她。
你不是說一切對于你來說都不重要嗎?
現在讓你這樣不開心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落日余暉之下。
段千羽把溫楚帆抱回了棲梧院,離去之后,剛好被溫瑞和溫清妤看到。
“他們怎么會突然走得那么近。”溫瑞陰沉著臉色,說道。
“許是因為段千羽長得和浮生很是相像的原因吧,姐姐對他很是不同。”溫清妤笑道:“前日姐姐設計的一場英雄救美,結識了他。他們之間的關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何況,姐姐是什么樣的人,父皇您最清楚。”
“豈有此理。”溫瑞眸中閃過一絲幽芒,“這死丫頭是想攀上南詔這棵大樹,和我抗衡么?”
“父皇,你現在生氣又有什么用呢,”溫清妤無奈的說,“早知今日,當年您就不該沖動滅了藥王莊。”
“浮生舍命救了她,讓她活下來,您這不是給她回京鋪路么。”
“胡說!”溫瑞銳利眸子一瞇,“當初那件事不是我找人做的。”
“啊?”
“我也在納悶。當初她和浮生一起止了瘟疫,風頭正盛,我就算再怎么不想讓溫楚帆回京,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動手殺她。”溫瑞說,“她如果在那個特殊時期死了,朝中難免議論紛紛,我這皇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我可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
“那就奇怪了。”溫清妤疑惑,“難道除了我們,還有別的人對溫楚帆……”
“這就不得而知了。”溫瑞目光如鉤,“不過如今她既然自己找死,我便留她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溫楚帆在睡夢中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睜開朦朧的雙眼,見到寢殿內濃煙密布,火光四線。
溫楚帆忙翻身下榻,可腿下一軟,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救命……”
她極力的呼喊,聲音卻仍舊微弱。
腦中昏昏沉沉,溫楚帆眼前模糊一片,意識漸漸在渙散。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外面有一個人,長身玉立,風姿綽約。
“浮生……”
溫楚帆哭著輕聲喚道,她好像又回到了藥王莊,當年的那個絕望的夜晚。
也是這樣的一幕。
白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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