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綺羅將紅楓院逛了一圈回到正方發現顧煊衣還沒有回來,便又帶著人娶收拾她帶過來的嫁妝。
將一些常用的東西收到正房里去,再將那些不常用的大件的搬到庫房,省的再放在外面占地方。
所以等到顧煊衣回來之后就看到來來去去的丫頭們正井井有條的忙碌著,以往總是冷冷清清的正房也多了幾分溫馨之意。
顧煊衣的存在感太強,他一進屋木綺羅就發現了,只是她一時在稱呼上犯了難,所以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迎接。
不過顧煊衣也不在意。在軍營里待慣了的人已經習慣自己動手,對于木綺羅徑直坐著也沒表示什么不滿,反倒是一旁的春月和另一個丫頭夏荷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驚。
很快紅楓院里的這些事情就傳到了正院里面。巴琦正端著一碗綠豆湯消暑。
自從生了孩子以后她的身形就有些發胖,一直沒能瘦回去,稍微有點熱就受不了。
“我還以為他要娶的是個多么了不起的大家閨秀,原來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一看就沒什么家教,也就這兩日罷了,以后還有得鬧。”
正院里的人都知道主母不喜歡紅楓院的那位,連帶著對于自己的兒媳婦也不怎么待見,但不管怎么樣,那兩位始終是主子,輪不到她們插嘴。
下人們有所顧忌,美其名曰來探望巴琦的何家二姑娘和三姑娘卻沒這樣的顧忌。
何三姑娘是個憋不住話的,剛以坐下就迫不及待開口:“今兒我們去了一趟,新表嫂膽小如鼠,只記得三從四德,倒是個好拿捏的。”
巴琦聽到娘家侄女這么說,想到早上見過的那張淡施脂粉的臉,果然男人最看重的還是那張臉。
反正來日方長,就算要做什么,也不急在這一時。
“你們都是年輕人,又是姊妹,平日多走動走動,加深一下感情才是好的。”
何二和何三聽著姨母這意味不明的話哪里不明白?這是要她們多去給木綺羅說一些顧煊衣的事情,慢慢加深夫妻倆的隔閡。
兩個侄女如此通透,巴琦非常滿意。將前不久外面鋪子送來的一些料子搬上來,讓她們選了幾匹喜歡的拿去做衣服。
何二何三兩個姑娘自然驚喜非常。
她們出生宗正寺卿府,雖然父親官職不低,卻是一個十分迂腐的人,在家的時候不能穿得太過鮮艷華麗,否則就會被罰抄女誡。這也是為什么她們寧愿一直住在侯府得原因。
兩人剛剛挑完,有人帶著暑意從外面進來。
來人見到有女眷在,非但沒有回避,反而肆無忌憚的盯著兩人上下打量。
巴琦不想心愛的小兒子跟何家的姑娘有什么牽扯,直接揮揮手讓兩人離開。
顧銘衣間美人兒走了才收回目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見過他那位新大嫂之后再看其他的美人總覺得要差些什么味道,而且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個美人兒還是個雛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煊衣不行——
巴琦本來以為兒子這個時間過來是有什么事情,誰知道他從進來只是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傻笑,叫了他好幾聲也沒聽到,只好加大音量。
“娘,什么事啊?”
巴琦沒好氣的說:“你問我什么事,我才要問你什么事!剛剛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到。”
即使顧銘衣混賬也知道剛才的想法也僅限于自己知道,如果說出去,哪怕娘親不說什么,要是被他爹知道可是會打斷他的腿!
將自己的心思收好,顧銘衣湊到巴琦跟前將人哄得笑得合不攏嘴,然后趁機要錢。
自己生的孩子是怎樣的巴琦又怎么會知道?對于他拿錢去干什么更是一清二楚,只是在她看來,兒子只不過是因為沒收心,等她給他挑一個可心的妻子就好了。
聽到母親又在念叨娶親,顧銘衣心里覺得有些膩味。
“娘,兒子要娶的一定是一個如天仙一樣的美人,一般人兒子看不上眼。”
巴琦伸出白胖的手指戳了戳兒子的腦門,告訴他太過漂亮的女人都不安于室,娶妻當娶賢。
可是顧銘衣根本聽不進去,不知不覺間就把木綺羅抬了出來做對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巴琦一聽這話臉色大變,就連說話的音調都變了:“那樣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個狐媚子!不過也幸虧了她,不然你現在還只是空有一個世子的名字,現在有軍功在身,誰不高看你一眼?”
說起這個顧銘衣就郁悶。自從他占了兄長的身份去金鑾殿領功之后已經有好久沒能踏踏實實的睡過一覺了,夢里全都是冒領軍功被發現,然后身首異處。
雖然知道母親既然敢這么做肯定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再跟母親確認一遍。
提到這件事巴琦就忍不住沾沾自喜,這個辦法既讓那個喪門星失去了擺脫侯府出去丟人現眼的可能,又將小兒子捧了上去。
“放心吧,一切都有娘在。”
帝京最繁華的街道上,一家名為甘霖的茶樓里,二樓雅間里,一位白衣公子靠窗而站,在他身后,一位玄衣公子坐在桌邊,手上正拿著一個茶杯把玩。
茶樓的窗戶正對著從帝京穿流而過的河流,夕陽的波光映照在河面上,倒成了一處美景。
玄衣公子或許是覺得手中的茶杯沒有了樂趣,將之拋到一邊后說道:“顧大成了親,現在連叫出來喝杯茶都不行了。”
白衣公子看了他一眼,如果是你在新婚第二天被人邀請出來喝茶估計也比顧大好不到哪里去。
玄衣公子不自然的咳了咳,裝作沒發現好友鄙視的目光。
“我說君二,你說你一表人才,怎么顧大都成親了,你還孤家寡人一個啊?”
被稱為君二的君燁磊沒好氣的背過身,腦海中不知怎的,想到的卻是在風波湖上的那一幕。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明明知道那個人已經嫁人了,嫁的還是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卻還是時不時的想起她。
秦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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