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人連掙扎也放棄了,時凜忱神色微動,心上像是被一雙大手攥著,痛的窒息。
“唐瀟。”聲音低啞。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早就沒了生的希望,卻聽到他喚了她的名。
她不明白,不明白時凜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刻恍惚,整個人失重向下落去,還未緩過來,便被人擁入懷中。
“瀟瀟,對不起......對不起。”頭頂傳來他渾厚低沉的聲音。
猶如重獲新生,她除了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并無任何喜色。
周圍人也是被嚇得不輕,見時凜忱終于將唐瀟松開,都松了一口氣。
主子失控的時候從未有人能勸住他,剛才,莫不是因為唐小姐哭了?
劉媽見此趕緊說了一句:“少爺,趕緊將唐小姐送上樓吧,她怕是受了驚?!?/p>
實際在心底為時凜忱捏了一把汗,她說什么也是過來人了,雖說時凜忱的性格有些偏激,但也能看出他對唐瀟的偏愛,可弄成現(xiàn)在這樣,怕是更不會贏得唐瀟的好感了。
也不知道這二人之前到底是有了什么化不開的糾紛!
時凜忱終于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來,眼中的暗涌漸漸平息,垂眸看懷中的女孩兒,心情更加復雜。
抬手撫上她的背,“除了那件事情,我什么都能答應你?!?/p>
這是他最大的退讓了。
但是,唐瀟并不領情。
從他的懷中退出,直勾勾地盯著他,“時凜忱,這就是你折磨人的方式嗎?”
險些死在他手里,當她準備欣然接受所有后果的時候,他又一副深情地告訴她想要什么都答應,但除了還她自由。呵,還真是可笑!
她的眼神冰冷毫無溫度,對上時凜忱,不見絲毫懼意。
“折磨?就這種程度?”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嘴角掛起一抹譏諷。
魔鬼!他就是個魔鬼!
她迅速蹲下?lián)炱饎偛糯蛩榈幕ㄆ克槠衷诤韲怠?/p>
“時凜忱,我不會再受你的半分折辱!”手上用力,她本就已經(jīng)泛紅的脖子已經(jīng)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你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毖壑虚W過一絲瘋狂,隨即落在她拿著碎片的手上。
兩個性格一樣極端的人相遇,就像是火星撞地球,時凜忱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又被唐瀟重新點燃。
邁步上前,唐瀟還來不及閃躲手腕就被人大力扣住,手上的碎片也被時凜忱奪過扔在地上。
“你干什么!”她用力,他更用力。
見她不斷掙扎,時凜忱干脆直接將人扛起,朝樓上走去。
“時凜忱!你是不是有??!放開我!”任她再用力拍打也不管半分用處。
唐瀟的罵聲漸行漸遠,時一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
主子一概雷厲風行,一次次為唐瀟破例不說,現(xiàn)在竟然敢公然威脅主子了,再看主子的態(tài)度,生氣歸生氣,但是也沒有要唐瀟付出代價的樣子。
妖女!還我們沉穩(wěn)冷靜的主子!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客廳收拾了!”劉媽瞥了他們一眼。
而被時凜忱帶走的唐瀟,現(xiàn)在更是萬般煎熬。
把她帶到了他的臥室,直接摔在床上,唐瀟還來不及躲閃,整個黑影壓下。
她的手被鉗制在頭頂,耳邊是時凜忱溫熱的氣息。
“唐瀟,唐天勤和尚蕓如果知道他們的女兒如此廢物,是不是會很失望?”他帶著笑意,氣息纏繞在她的脖間,姿勢曖昧至極。
時凜忱的話在唐瀟的腦中炸開,幾乎讓她瞬間失控。
“你終于承認了!時凜忱,混蛋!我要殺了你!”
她的掙扎在此刻更像是挑逗,時凜忱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時凜忱,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呵,唐瀟,你猜上一個跟我說這句話的人怎么樣了?”嘴唇微張?!爸湮也坏煤盟溃墒撬麉s比我死的更早?!?/p>
他的聲音讓人如墜冰窟,不知道是冷的發(fā)抖,還是害怕。
“我爸媽,是你殺的。”不是疑問,是肯定。
不怕他的,只有她。
時凜忱身子一頓,緊接著便是更加肆無忌憚的侵略。
“是,亦或者不是,唐天勤不僅不同意我收購唐氏,他還咒我,哦,對了......上一個咒我不得好死的人,就是他?!?/p>
滿腔的恨意將唐瀟淹沒,她痛苦地咬著下唇,血腥味兒彌漫。
“時凜忱,我會殺了你。”她的聲音很低,卻不同于往常的堅定。
“好,我很期待?!?/p>
從她的身上起來,干脆利落。
門被關上,屋子里只剩唐瀟,她看著天花板,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
一夜之間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父親一手打拼下的唐氏,更是被唐家人逐出家門,已經(jīng)毫無生意的她,被時凜忱帶回來關在這晨湘園,一關就是三個月。
唯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時凜忱當時同她說的一句話。
他說,父親和母親的車禍,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就是人為了!而所有的線索,不都指向最后獲利最大的S國際?不都......指向他?
在這三個月里,她都在找尋線索,哪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可是,卻毫無所獲。
就在剛才,他承認了!承認了父親母親都是死于他手!
畜生!
想到這兒,唐瀟眼里早已滿含淚水,是她對父母的思念,更是對時凜忱的痛恨。
這一晚,她沒有離開他的臥室,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她為自己隨隨便便就可以放棄生命而氣惱,是了,殺父仇人就在跟前,她有什么資格輕賤自己的性命?她會讓時凜忱付出代價!一定會!
晨湘園整夜燈火通明,各懷心思。
一大早,時凜忱進來換衣服,看到的就是唐瀟保持著昨日他離開時的動作,一動未動。
“怎么,想通了?”
“嗯?!?/p>
正在系扣子的手一頓。
“哦,想通了什么?”
“胳膊擰不過大腿?!?/p>
他低頭哂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
“如果是你這條胳膊,也未必擰不過?!痹捴杏性?。
假裝沒聽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唐瀟坐起,雙手向后撐著,“時凜忱,晚上什么時候回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問他,看著她那張絕美面容上泛著柔光,他竟有一刻的恍惚。
仿佛,他們之間是相愛已久的戀人。
可惜,不是。
不去看她,“怎么,有事兒?”
“沒事兒,我隨便問問?!?/p>
說罷,便從床上起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時凜忱頗為無奈。
別人不了解她,他太了解了,這個丫頭經(jīng)過昨天一夜,怕是做了更加絕情的決定。
深暮寒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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