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不要!不要!”女子精致的小臉難掩痛苦之色。
“唐瀟,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看見你面前的那扇門了嗎?推開它。”男人的聲音襲入腦海,頓了片刻,沙發上的女子猛地睜開眼睛。
她的神色不過慌亂了一瞬,當知道自己清醒過來后,又恢復一如往常的清冷。
“我睡了多久。”將碎發攏到耳后,對上慕寒的眼睛。
“三個小時。”
“哦。”唐瀟已經起身,正準備離開。
“唐瀟,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再這么下去身體會垮的!”慕寒既擔憂又生氣。
腳步未頓,只是在拉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不是還有你在?”
慕寒一向冷靜的面上出現裂縫,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將門關上,垂眸看到自己手邊的病歷,焦慮癥三個字格外刺眼。
唐瀟一出門,看著迎上來的兩個保鏢,渾身氣勢驟冷。
“唐小姐,這邊請。”雖是恭敬,但態度強硬。
唐瀟未動,情緒已經在奔潰邊緣。
“我記得,他交給你們的任務是監視我和保護我的安全,至于我去哪兒,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但保鏢二人動作更快,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唐小姐,主子在來的路上,請不要為難我們。”
時凜忱來了?唐瀟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驚詫,而后,便是化解不開的恨意。
“走吧。”
跟在她身后的保鏢松了一口氣,這姑奶奶要是發起飆來,他們二人還真是招架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趕忙跟上。
十月的天氣漸涼,僅穿著一件白色襯衣的唐瀟剛邁出醫院大門便感受到了涼意,不禁打了個寒顫。
但看到向她駛來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渾身的氣血瞬間被恨意點燃。
車后座的男人已經注意到了醫院門口的小小身影,女孩兒白襯黑褲,雖是搭配簡單,但她光往那兒一站,便讓他移不開眼。
“停車。”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自后傳來。
看著自后座下來的男人邁著修長的腿向她而來,周邊還有不少女人發出驚嘆,唐瀟心中不屑。
外表光鮮亮麗又如何,內里還不是腐爛透了的混蛋!
感受到了頭頂籠罩下的黑影,時凜忱已經到了面前,唐瀟并沒有抬頭看他。
似乎已經料到了她會如此,只是將臂彎搭著的外套拿下,準備為她披上。
時凜忱的這一系列動作,像極了一個溫柔的癡情男子,引得路人駐足和感嘆,還有不少人拿手機拍下了這一幕,不過還來不及發,就被跟著唐瀟的兩個保鏢警告刪除。
就算全世界都被感動,唐瀟也并不領情,還未等他手中的衣服搭在她的肩膀上,便直接擦肩而過。
身后的寒意瞬間將唐瀟席卷。
“唐瀟!”
并沒有理會他,腳步不停,但是身后的腳步聲和讓人冷到骨子里的氣勢告訴唐瀟,他現在,很生氣。
守在車旁的時一也是膽顫心驚,主子今天開會的時候就大發雷霆,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接唐小姐,還又被唐小姐氣的不輕。
唉,看來今天晨湘園的所有人又得承受主子的怒火了。
唐瀟只感覺肩上突增重量,帶著溫度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便被緊緊扣住,不容反抗地向車子拉去。
“時凜忱!放開我!”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唐瀟更加生氣。
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此時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聲音,拉開車門便將唐瀟甩了進去。
失去重心的唐瀟狼狽至極,摔上的車門也讓她不由心驚。
一路上,車子里的氣氛壓抑至極。
肩上的外套也被她踩到了腳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皙的手腕上紅痕十分明顯。
“我給你找了心理醫生,以后不用來了。”時凜忱的話瞬間刺激到了她。
猛地抬頭,“為什么?”
因為她的這一句話,時凜忱的眸中瞬間雋起了洶涌波濤,但對上她的眼睛,還是將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壓了下來。
“沒有為什么。”
滿眼怒意的盯著他,回應她的只有時凜忱眼中的不容置疑。
好不容易到了晨湘園,車子還沒有停穩,唐瀟便氣沖沖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車上的時凜忱眼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緊張,見她無恙后才掩了神色。
“唐小姐,今天要吃點兒什么?”劉媽迎上進門的唐瀟,恭敬地問道。
“不吃了,沒胃口。”說罷,便匆匆上了樓。
看著唐瀟的身影,劉媽有些無奈,看著后面進來的時凜忱忍不住問道:“少爺,又和唐小姐吵架了?”
劉媽是看著時凜忱長大的,對待她,還是多了幾分耐心,一邊脫西裝一邊說道,“劉媽,給她熬點粥。”
接過他的外套,搖了搖頭,三個月了,這兩個人天天爭執不斷,還偏偏又都是個口是心非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回了房間,唐瀟直接將門反鎖,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一動不動,手邊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三個人的合照,中間笑的最開心的是她,而兩邊看著她滿眼寵溺的人,是唐天勤和尚蕓,她的父母。
想著這些天來的一歷歷一幕幕,床單都被她攥的皺皺巴巴。
爸媽,你們放心,我會為你們報仇,我一定會讓那個混蛋下地獄!一定!
就這么一直坐著,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叩門聲響起,才拉回她的思緒。
“唐小姐,吃飯了。”
沒有人應,劉媽又敲了敲門。
“唐小姐,你今天一天沒吃飯,還是吃一口吧,什么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還是沒有動靜,劉媽有些著急。
“唐小姐?唐小姐?”門把手也按不下去,怕唐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兒,剛要去找時凜忱,一轉身,便看到他從書房出來。
“少爺,這......”
帶著一身濃重煙味兒,時凜忱錯過劉媽,有些暴躁地上下動了動門把手。
“唐瀟,開門。”
還是沒有人應聲,當真是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
向后退了一步,直接一腳將門踹開,巨大的聲響也沒能讓坐在床上的唐瀟動容。
現在已經八點了,房間里連燈都不開,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那抹孤單的黑色身影。
在確保她沒事兒之后,從劉媽手里拿過粥。
打開燈后,驟亮讓她閉了眼,再睜眼,對上的就是時凜忱那張陰沉的臉。
深暮寒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