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月蜷縮在那,顯得很小的一只。
手機不在身邊,身上有傷起不來。
她懷疑在扛過胃痙攣的疼痛之前,她可能就先掛了。
迷迷糊糊疼的像是昏了過去,感覺有人進了書房。
聽到推門的聲音,她已經(jīng)不想管來者是誰了。
是方天胤也好,是小偷也罷,都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她活著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怎么可以去死?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感覺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
思想還在,但是身體就是動不了。
書房的門被關(guān)上了。
那人沒有走進來。
這個關(guān)門聲,就好像是關(guān)上了她最后的希望,隨之她也徹底遁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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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病房內(nèi)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聞到這個味道張七月就知道這個病房一定很貴。
左右看了下,房間里沒人,剛掙扎著想起身,房門就開了。
“小祖宗,躺著吧!”
是郭晨來了。
他從桌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放上吸管遞到了張七月嘴邊。
張七月猛的喝了兩口,差點嗆到。
“我怎么在這?”可能因為剛剛喝了水,她的聲音并不是那么沙啞。
“您可真是我祖宗,都說了你胃病嚴重飲食必須規(guī)律,再這樣下去,你不是穿孔就是胃癌?!?/p>
張七月知道郭晨這不是在嚇唬她,她的胃之前嚴重到差點手術(shù),最后是南風(fēng)特意給她請了保姆,每天各種補品才好不容易養(yǎng)回來了一點。
“又是方天胤把你送來的,你跟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郭晨也不知道她跟南風(fēng)結(jié)婚的事,所以對于她跟方天胤的關(guān)系只是好奇,并沒有上升到兄弟摩擦的層面。
“孽緣。”張七月不想解釋太多。
“我看可不是孽緣,方天胤把你送來的時候,可把我家老爺子都折騰出來了,是老爺親自給你看的?!?/p>
郭晨他爸可是醫(yī)學(xué)界的傳奇人物。
那老爺子就是傳說中的,必須要努力,否則就得回家繼承百億遺產(chǎn)的主。
家里富可敵國,并且是獨子,他卻一心只想學(xué)醫(yī)治病救人。
這些張七月都聽說過,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榮幸到被那位治療。
“值了……”張七月躺在床上沒心沒肺的來了這么一句。
郭晨也不傻,相反他非常聰明,知道張七月是故意在逃避這個問題。
也就不再追究。
畢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攙和什么。
最關(guān)鍵的是,無論怎么看,張七月都是受害者,兩天之內(nèi),進了兩次醫(yī)院,一次比一次嚴重。
真不知道那個沒長心的方天胤為什么這么不知道憐香惜玉。
門再次被推開,方天胤走了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你出去下?!?/p>
郭晨撇著嘴聳了聳肩,轉(zhuǎn)身出門了。
“你這么大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還沒等張七月說話,方天胤先劈頭蓋臉來了一句。
“你想死,也等方案確定了之后再死,郭伯父說了,你右手如果再堅持拿筆畫畫,那就真廢了!”
張七月還以為方天胤是在關(guān)心她,沒想到,竟然是在關(guān)心他的工程。
“多謝方總救命之恩,以后我會非常小心的,我知道這只手現(xiàn)在價值幾十個億,不會作死了?!?/p>
方天胤看她態(tài)度這么好,有些意外。
好心的坐在她床邊不再說話。
一坐就是一下午。
張七月納悶,剛談的方案,她一個設(shè)計部經(jīng)理都忙的腳不沾地,這位總裁為什么可以這么閑?
不過她暫時也不想跟他說話就沒問。
傍晚他出去了將近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拿了個保溫桶,里面裝著熱氣騰騰的粥。
張七月就只喝了一口便嘗出來了:“是你做的吧?”
方天胤沒想到她一口就吃出來了,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這么難吃?!彼m然說著難吃,但還是繼續(xù)吃了一勺。
方天胤也沒有像上午一樣發(fā)脾氣,只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告訴廚師,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方天胤給張七月煮粥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他的那份驕傲。
他不允許任何人不認可他,而張七月的一句難吃,就是在挑戰(zhàn)他。
沒一會,方天胤的手機又響了,張七月假裝在喝粥,實際上是在偷聽。
“不行?!?/p>
“你的人受傷了關(guān)我什么事?”
“工程不能延誤?!?/p>
“那就換設(shè)計師,正好我信不過她?!?/p>
“等?南風(fēng)你這么天真的嗎?”
說到南風(fēng)這兩個字的時候,方天胤故意看了張七月一眼,發(fā)現(xiàn)她果然在看這邊。
“我說讓你給我南氏集團百分之二的股權(quán),你給嗎?”
方天胤這話說完,他屏幕閃了一下就黑屏了,看來是南風(fēng)掛斷了電話。
“方天胤,你說話不算數(shù),那天你明明說好了會等我康復(fù),現(xiàn)在又用這事去逼南風(fēng),既然這樣的話,我能畫!不用你等!”
說著張七月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方天胤呵斥住了。
“給我好好躺著!”方天胤這聲,嚇張七月一跳,老老實實的收回了腿。
看的出,這廝是真怒了。
“你不是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嗎?我要是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了,南風(fēng)能不懷疑?”
其實張七月知道如果方天胤答應(yīng)了南風(fēng)會懷疑。
但是她不信方天胤會那么好心幫她隱瞞。
所以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說白了就是不信任。
她老老實實的躺回了床上蓋好被子躺下,看在方天胤這么好心還救了她的份上。
就暫時原諒他在古蘭面前侮辱她的事吧。
在醫(yī)院住了一夜,張七月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
回到家里那個被方天胤摔在地上的碗還在那。
她雖然行動不便,但還是給收拾干凈了。
轉(zhuǎn)了一圈到書房,整理了一下昨天畫的稿子。
她出奇的滿意。
難道是憤怒使人進取?
正想著呢,她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張七月手機里儲存的號碼有幾百個,生意伙伴,公司同事,很多。
她沒有私人號碼,就這一個號。
但是很少會有陌生號碼打進來,看到這個號碼,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一接電話,對方刻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三然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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