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回春堂斷絕合作之前,藥莊的經營情況也不好。宋義也想過,往后可以跟王姨娘離開,把這爛攤子直接丟給衛七,但如今還不是離開的時候,藥莊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衛七忽的笑了,緩緩坐下去,“舅舅倒是說說,我該怎么做才能讓藥莊起死回生?”
“你想通了?”
衛七的態度轉變太快,宋義一時沒反應過來,生怕有詐。
衛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舅舅說的沒錯,若是藥莊倒了,對我也沒有好處,畢竟是衛家的產業,于情于理我都不該坐視不理。”
“還不算蠢!”宋義雖臉上冷冰冰的,但心里卻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看來衛七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難對付,就算再怎么有心計,也不過是個孩子,輕輕松松就被唬住了。
“舅舅,我該怎么做?”衛七問道。
宋義清了清嗓子,“這是衛家的產業,自然應該由衛家來處理。”
“那給我爹寫封信吧。”衛七提議道。
“不可!”宋義急忙解釋道,“若只是寫信,老爺怕是不知道情況的嚴重。”
“那舅舅的意思是……”
“衛七,你就親自回去一趟,把這里的情況告訴老爺,然后帶著銀錢回來,這樣藥莊便能保住了。”
衛七皺著眉,“可是,爹爹不喜我,回去或許會弄巧成拙。”
“不會的,你是因為正事回去……”
“舅舅,不用那么麻煩,這一來一回的,路上怕是要耽擱不少功夫,萬一在這期間藥莊倒了,那該如何是好?”
宋義話沒說完,便被衛七打斷了,想想也是,萬一路上耗費時間太長,藥莊撐不住怎么辦?
見宋義皺著眉,衛七主動提議道,“我有個辦法,不知行不行?”
“你說說看。”宋義只想著保住藥莊,保住自己的錢袋子。
“我可以看診,所有的診費都用來填補藥莊的損失,這樣一定能將藥莊救回來。”
“你在開什么玩笑?”宋義覺得衛七在拿自己開涮,縱使衛七真的會些醫術,可也不過是皮毛,這能賺多少錢。
衛七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有把握,可以賺到很多錢。”
宋義冷笑,“很多錢是多少?”
“一個月之內,我能讓藥莊的生意超過回春堂!”
宋義忍不住哈哈大笑,“莫不是在莊子上待傻了,你可知回春堂的坐堂大夫是十里鎮最好的,專治疑難雜癥,所有的病癥只要到了他手中,皆能藥到病除,就你?”
“你不信我?”
“自是不信的,放著那么好的大夫,人家憑什么要來找你,萬一治死了怎么辦?”
宋義只當衛七是為了推脫回衛家要錢的事情,隨意說出來的借口。
事實上,宋義這些年一直在想辦法讓藥莊多賺點錢,他也能生活得逍遙一點,可不管怎么努力,回春堂都始終壓在頭上。
“舅舅,敢不敢打賭?”
“賭什么?”
“就賭一個月內,我能讓藥莊的生意超過回春堂。”
“若不能該如何?”
“若是不能,便任由你處置,不過,若是我可以做到,就說明我比你更適合管理藥莊,還請舅舅把藥莊的管理權從今往后,交到我手里。”
宋義冷著臉,“說了這么多,原來是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怎么,舅舅不敢?”衛七刻意挑釁。
宋義冷哼一聲,“為何不敢?我就跟你賭。”
“好,一言為定,立字據為證,也好有個憑證。”衛七早有準備,青枝準備好筆墨紙硯。
宋義忽的有些退縮,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正準備按手印,衛七卻將字據抽回,宋義皺眉,“怎么,你怕了?”
衛七搖搖頭,“怎么會呢?既然說出來了就一定會做到,只是單單立個字據,我怕舅舅會不認賬。”
宋義咬牙切齒的看著衛七,“你還想怎么樣!”
“自然是要請個人作見證的。”
“衛七!”
衛七就像是沒有聽到,自顧自的說道,“我瞧著楊長老是個公道的,不如請他來為我們做個見證,青枝,快去將楊長老請過來。”
“是。”青枝小跑著離開。
宋義都黑著臉,沒想到衛七考慮的還挺周全,這下想耍賴也辦法了,有楊長老作見證,要是敢不認賬,就是跟整個十里鎮作對,一定會被趕出去的。
果然,很快楊長老來了,身后還跟著不少問詢來湊熱鬧的人。
衛七將事情說明白,楊長老不禁問道:“我倒不知衛七娘子你居然會醫術?”
衛七嫣然一笑:“自幼時我便喜歡醫術,這些年來也看不少醫書,雖不敢說有多精進,但也絕不比一般大夫差。”
宋義聽罷,嗤之以鼻:“自吹自擂。”
“衛七娘子啊你可是想清楚了?”楊長老語重心長的說道,“暫且不說那回春堂的厲害,你能不能贏過它尚是其次。單說這治病救人可不是兒戲,并不是你看兩本醫書,識得幾位草藥就可以坐堂的,這萬一要是有個什么,那可都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楊長老,是不是只要能證明我懂醫術,您就愿意做這個見證?”
瞧著衛七自信滿滿的樣子,楊長老點點頭:“那是自然,這本就是你們家事。若你能自證醫術,不會耽誤病人,我自不會橫加干涉,做個擔保不成問題。”
“好!”
衛七聞言,笑意盎然,不緊不慢走到楊長老身邊,繞著他上下打量一圈后言道:“楊長老,您身上應有痼疾,經年疼痛且久治不愈。”
楊長老一怔,隨即回道:“衛七娘子所言甚是。這人老了自然毛病就多,老朽身上確是有個老毛病,但也算不得稀罕事,知曉此事者甚眾。”
果然,話音剛落,下面有人說道,“楊長老在十里鎮這么有威望,他的事大家怎么會不知道?只不過楊長老的病找過不少名醫,可都無法根治,只能暫且緩解。”
“回春堂那位也不行?”
楊長老點點頭,“都一樣,只能緩解,無法根治,甚至都說不清具體的病因。”
衛七眼睛一亮,巧笑道:“他不行,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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