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換了妝的莫悠然與傅承明再次出現在了宴會的大廳門口處。剛剛到達大廳門口時就聽有人朝傅承明寒暄道:“承明,近來怎樣?”
傅承明轉身與來人搭話而去,而站在她身旁的莫悠然卻被人捂著嘴巴拖走了。
莫悠然用力拍打著捂住她嘴巴的人,身子不斷地掙扎起來。
拖走莫悠然的人力氣大到驚人,當他將莫悠然拖出傅承明的視野范圍之后,便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莫悠然的頭被甩的昏昏沉沉的,剛想開口說話時又被來人扔了下來。腳下的高跟鞋又細又高,她身體一斜,摔倒在了地上。
土地上細碎的枝椏穿進了莫悠然的手掌之中,帶來了撕裂的陣痛,莫悠然抬頭望向那黑暗中的男子,才驚覺的發現那人竟是季天哲。
他身穿黑色燕尾服,與夜色全然融合在了一起,俊挺的臉上陰云密布。
“是你?”莫悠然輕輕地喟嘆出聲,剛剛她的嘴巴被人捂住,她還以為是強盜,結果,竟然是季天哲。
他又怎么了?
莫悠然剛一問完話,整個人就被季天哲提了起來。
季天哲提住她的領口,將她旋身一轉,推至了蔓藤纏繞的枝椏之上。莫悠然這時才看清,原來他們身處在古堡的莊園里面,她背后的物體是被修葺過的常青樹,形狀像一堵墻一般,而她腳的右邊則是連綿蔓延的薰衣草花園。
“身上的衣服是誰的?”季天哲的拇指與食指將衣料摩擦的沙沙作響,臉上的神情駭人無比。
莫悠然盯著季天哲那嗜血的眼眸,她屏住了呼吸,今夜的季天哲讓她看著好害怕,比靈堂那夜的他還讓她害怕。
究竟是什么事讓他這般著惱?
“我讓你說!”季天哲見莫悠然不說話,在她耳前低吼出聲。
莫悠然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低聲說道:“我之前穿著你給的晚禮服,但是后來不小心滑絲了……”
季天哲不耐地打斷道:“說重點!”
“是學長的姐姐找來的衣服。”莫悠然輕聲答道,回答之后,她將臉別了過去,她害怕看到季天哲那雙充滿血光的眼眸。
季天哲凝視著莫悠然,他的身子慢慢靠近她,在她耳邊幽幽說道:“撕掉它。”
莫悠然轉過臉來盯著季天哲,質問道:“這里是莊園,你要讓我在這里撕掉衣服嗎?”
他是想看她在這里出丑嗎?他就這么急于看她狼狽破碎的姿態嗎?他真是連最后的尊嚴都不愿意給她嗎?
“撕掉,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季天哲全然不理會莫悠然眼中的絕望,只一味冷酷地下著命令。
莫悠然望著季天哲臉上的冷凝之色,從牙關中咬出話語:“季天哲,我恨你。”
為什么每次當她出現窘境時,他都會姍姍來遲,而遲來的他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侮辱。
她真的,好恨!
季天哲鷹眸微瞇,薄唇抿成了一線,等待著莫悠然自己動手。
“咝——”
莫悠然抬起手,猛一用力,撕扯起身上的晚禮服來。
絲綢做成的衣服雖然飄逸,但是,卻是脆弱不堪的,正如此刻風雨飄零中的莫悠然。
酒紅色的晚禮服本是美艷的代名詞,但是此刻卻是落得一個凄美的下場。
殘月如鉤,夜涼如水。
“咝——”
破碎的衣料聲,聲聲憔悴。
風中傳來了薰衣草的味道,那代表著愛情的花兒呵,此刻卻是一片頹敗。
紅色的禮服似凋零的落葉一般在風中飄搖著。
春日的風刮在莫悠然裸露的肌膚之上,寒瑟中,她悄然擋住了身前的誘惑。季天哲眼一瞇,命令道:“手拿開。”
莫悠然攤開了雙手,任她美麗而細膩的肌膚全然暴露在季天哲的眼前。
季天哲的眼眸深深地鎖在了莫悠然的身上,眸中浮動翻涌的卻是死死的掙扎。
月光下,莫悠然優美的曲線似一尊美麗的雕像,帶著致命般的誘惑。
“說,你想要?!奔咎煺艿穆曇舸指炼统痢?/p>
莫悠然顫抖著牙齒,仿似用盡了生命的全力才艱難地說道:“我……想要?!?/p>
季天哲俯身貼近莫悠然的身子,將她若殘花凋零般的身子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的。
雨點般的吻細密地落在了莫悠然的身上。
但是,早已千瘡百孔的莫悠然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的心在今夜之后將徹底灰飛湮滅。
他將莫悠然放倒在了薰衣草之上,紫色的花瓣片片飛舞,鼻端縈繞著清新的氣味。
莫悠然的視線越過季天哲,空洞地盯著夜空,那明亮的北辰星刺痛了她的眼眸,讓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季天哲全然不顧莫悠然的感受,撕裂般的痛感,讓莫悠然的眉頭緊闔起來。
然而,是誰用那輕柔的唇瓣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那溫熱的唇瓣像冬日里的暖陽照耀了她冰冷的身軀,還帶著一點淡淡的香。
“然兒……”季天哲輕輕地在莫悠然耳邊輕聲嘆息。
莫悠然睜開了眼睛,闖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至極的容顏,那是她的幻覺嗎?
她竟然看見季天哲在微笑,他笑起來好和煦,好溫暖。
“然兒……”
又是一聲輕柔的呼喚,那鋼若磐石的心竟在一瞬間化為了一江春水,而那鐵劍也變成了繞指柔。
枯竭慢慢復蘇,干涸漸漸匯聚成細流。
季天哲忽然頓了頓,微微抬起了俊眉,在莫悠然耳畔柔聲誘哄道:“說你愛我,永遠都愛?!?/p>
莫悠然的神思還浸在剛才片刻的溫柔里,她溫順地說道:“我愛你,永遠……都愛……”
季天哲的薄唇微微彎了起來,那笑中的溫柔漸漸被嘲諷所代替。
唇邊帶刺的笑容瞬間激醒了莫悠然的迷夢,那勝利的微笑仿佛變換成了幽暗的黑影,他們伸出手,無盡地嘲笑著莫悠然的無知與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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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顏yan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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