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六樓,六零七的房門虛虛掩著,隱約能夠聽到吆喝聲,我往前走一步,敲了敲門。
一個聲音應道:“進來!”
我便推開門進去,剛邁進一步,便被嗆了一下,空氣中全是煙味,許多個酒罐亂七八糟被亂七八糟地扔到地上,幾個人圍在一張桌子面前,煙霧吞吐,情緒激動,原來是在打牌。
“你有啥事?”他們扭頭看著我,對我出現在宿舍樓沒有表示半分疑惑。
我對這煙味十分不適,皺了皺鼻子,“我找李儒?!?/p>
“老三,找你的。”一個光著膀子的男生抬頭往靠著角落的那張床看去。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了一團被子,被子里的人冒出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縮了回去,漫不經心地甩了一句“不認識”。
這么傲慢的小子真的能救王許三和南雨憶?我頓時氣就上了頭。
我強壓下火氣,繞過地上那堆啤酒罐往里走,走到他那邊,出聲說:“是黃大爺說,你可以幫我?!?/p>
他都沒有鉆出來,只是隔著被子回我,“什么黃大爺?我不認識?!?/p>
余光掃過其他人,我深吸了一口氣,“人命關天,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p>
宿舍內的其他人聽到這句話哄笑起來,剛才給我指人的男生笑了起來,“厲害呀,老三,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班就靠你發揚光大了?!?/p>
另一個人也說,“平時來找你這小子的不會都是警察吧,用心理學改變這個世界,你加油??!”
那小子頭也沒縮出來,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關我屁事?!?/p>
我真想連人帶床鋪把他掀下來,可誰讓我是有求于人,我只好耐下性子問他:“人命關天,我希望你能和我走一趟。”
這下子連回答都沒有了,我急了,“你怎么才愿意?”
他懶洋洋地扔出來一句,“不管怎樣,都不愿意。”
威永昱說得沒錯,這人果真不是東西!這可是人命,且不說能不能救,他一句輕飄飄地不愿意就給人打發了,什么玩意!
我又不好把王許三和南雨憶的事說出來,只能一遍遍地勸,可那小子就是紋絲不動,說到最后,我甚至都聽到了他的鼾聲。
其他人聽我絮絮叨叨說了這么多,也覺得心煩,見李儒不愿意搭理我,就半哄半推地把我弄出去了。
別說他們心煩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煩,可那小子不理我,我有什么辦法?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還是決定先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王許言她們。
聽到李儒這樣的態度,她們倆也急了起來,在電話中商量著要不然她們也來宿舍求他,怎么也要讓他出山試試,我心中升起一絲自責,打斷她們的對話,說:“不用你們,我想到辦法了。”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我再一次進入宿舍,他們都詫異地看著我,我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上了李儒的床,一把把被子掀開,他根本沒睡著!
李儒眼神一寒,突然伸出手朝我胸口襲來,我愣了一下,這小子也太奇怪了,我就掀了他的被子,反應竟然這么大!
不止是我愣住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以為我們要打起來了,連忙喊道:“冷靜點,有話好好說,老三,你別沖動?!?/p>
李儒沒管他們,另一只手也揮了上來,我捂住自己的頭,這小子要是愿意打我兩下就跟我走就太好不過了,不過不能打頭,我另一只手拳頭握緊,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如果打得狠了,我也只能以牙還牙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并沒有往我頭上招呼,而是抓住我的下擺,直接將衣服往上扯。
今天并不冷,我就只穿了寬松的T恤,他這一拽,我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來,我呆了,這小子是什么路數?打架還扯人衣服。
我要把衣服從他手中拽出來,他卻抓得很緊,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胸口,我低頭往他看的那個地方看,竟然多出了一塊黑色的印子!
他把手放在那里,不痛不癢的也沒什么感覺,他嚴肅地看著我:“你是從哪弄的?”
這我怎么知道?我連有這塊印子都不知道,我轉念一想,無賴地說:“想知道?。烤攘巳宋揖透嬖V你?!?/p>
那小子突然一腳踹過來,我根本沒想到,說話說的好好的,他竟然直接打人,一時不察,直接被他從上鋪踹了下去,幸虧我練過一些,反應過來雙腳站到了地面上,這才沒有摔個大馬趴。
我站在地面上瞪著他,準備罵人,他從上面看著我,冷笑了一聲,“救人?你也不怕自己先死了?!?/p>
我還沒懂他這話什么意思,就看他慢悠悠地起了身,從床上爬下來,一邊穿鞋一邊問我:“在哪?我跟你去。”
我驚訝于他態度的轉變,剛才還是不愿意搭理我,現在就答應了,我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胸口看去,隔著衣服已經看不到那道黑印子了,莫非真是為了這個?
他系好鞋帶,隨手拿起書包就往外走,我跟在他旁邊。
下了宿舍樓后,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剛才在宿舍光線暗,我還沒有察覺,現在我才發現李儒臉色一片慘白,眼睛里有紅血色,走得不快,多走了兩步還咳嗽上了。
景姨她們就在下面站著,見我帶著個人下來,趕緊快步走過來,見我就帶這么一個人下來,眼里閃過疑惑,聽到李儒咳嗽了兩聲,疑惑更甚。
“景姨,這就是李儒?!?/p>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景姨眼里的探究全部消失了,她哀求道:“求你救救我女兒吧?!?/p>
李儒看了景姨一眼,糾正她:“不是救你女兒,是救你?!彼慈说难凵駴龅淖屓撕ε?,景姨心中一怵,下意識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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