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沈依然一怔,隨即眸中一片冷色,“陸總,您日理萬機,應該沒有閑到去開我玩笑的地步吧?不是什么重要的話,我覺得也沒必要聽。陸總,晚安。”
“等等。”
沈依然頓住,一回頭,還是那種假到僵硬的笑容。
陸墨深此時翻看了一番手里的文件,緩慢來到沈依然的面前,“你很想報仇嗎?”
“當然!”
沈依然喉嚨哽了哽,毫不猶豫的開口。
“既然要報仇,就可不是說說而已。”
說完,便留給沈依然一個背影。
他又瞧不起她。
沈依然不由得握緊雙手,跟著陸墨深進了他的房間。關上門,見陸墨深坐在電腦前,和落地窗前深灰色的黑夜融為一體。
“過來。”
余光吝嗇的落在她身上一秒,接著,看到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了一番。
沈依然走過去,看到電腦屏幕上的文檔里列出了一系列的書單。大約列了有五十本。
沈依然盯著看著,字體太小,她想要看清楚一些,又靠近了幾分。此時,回頭看向陸墨深,卻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她一怔,忽然呼吸一窒,一下子站立起來,脫離了曖昧的氛圍。可空氣還是透著幾分難以名說的尷尬。
沈依然咳嗽了幾聲。
倏地將自己的小尷尬隱藏起來,“這是什么?”
陸墨深不動聲色,指尖在鍵盤上一按,一張書單便被打印出來。陸墨深把它遞給沈依然,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總裁模樣。
“回去好好看看,你的起點太低,想要超過別人,就要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
沈依然看著手里的那張紙,上面的書單,很多她聽都沒聽說過。跟陸墨深比起來,她過去,的確只是個花架子而已。
陸墨深沒再說話,站起身去了浴室。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沈依然目光落在窗外,微微瞇了瞇眼。
第二天,等沈依然醒來的時候,窗外晨光微曦打在她身上,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昨晚她記得自己在陸墨深的房間,后來,她在沙發(fā)上坐著等陸墨深,等著等著,好像睡著了。
“嗡嗡……”
手機不停的震動,沈依然接起了電話。
“喂……”
“沈小姐,請問您惡意誹謗章小姐,讓章小姐跳樓自殺,這是您嫉妒章小姐嗎?”
“沈小姐,請問您為什么要這么做?如今您家財散盡,難道是還想借穆家而重新奪回商界的地位嗎?”
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沈依然神情微愣,很快,她反應過來,倏地打開電視。
屏幕里赫然出現(xiàn)了章倪的面容,額頭上的傷口一看就是被精心包扎過,臉上還畫著偽素顏的妝容。
“謝謝你們來看我,我現(xiàn)在很好。”
“章小姐,請問您說這次事件都是由于沈依然沈小姐引起的……”
“我沒這么說過。”記者的話還沒說完,章倪忽然惶恐的接過話頭,接著,仿佛意識到自己態(tài)度過激,她僵硬的笑笑,“依然是我的閨蜜,我們從小到大感情堅定如初,雖然現(xiàn)在沈家早已不是從前的沈家,可我從心里依然十分看重這段友情。所以,請大家不要去惡意揣測我的好閨蜜,沈依然。”
沈依然拿著遙控器,不由得冰冷一笑。
章倪,真是好演技。
那天那樣都嚇不到她,她這種死纏爛打的女人還真是讓人厭惡得牙癢癢。
關掉電視,沈依然起身便要去換衣服。卻見房門忽然打開,陸墨深從外面進來。沈依然連忙將一旁的被子拉過來,嚴實的蓋在身上。
“你進來干什么?”
陸墨深目光落在沈依然身上,眉頭一挑,“看到新聞了?”
沈依然蹙眉,他討厭他每次像是狐貍一般虛偽的關心。可是,卻礙于他的身份不得不對他阿諛奉承。
“看到了。”
“看你的樣子,打算出去?”
沈依然裹著被子,卻不置可否的點頭。
不然呢?難道由著章倪那個賤人的嘴胡亂去說,她在家里吃啞巴虧嗎?她沈依然,從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在章倪面前,她還從來沒輸過!
“呵呵……”
一道嘲諷的冷笑,沈依然頓時感覺后背極其不舒服,她本來不冷的,可現(xiàn)在,卻不得不裹緊了被子。
“沈依然,你知道你的缺點是什么嗎?”
缺點?她沒有缺點。她是想這么回答,可一看到陸墨深看過來的眼神,頓時,眼底本來的自信消失了一半。在陸墨深面前洋洋得意的露出自己的尾巴,無疑于自取其辱。他會像個批判者一樣,把你批的一無是處。
“我不知道。”
陸墨深此時已經(jīng)來到床邊,他低眸的瞬間,和沈依然四目相對。俯視一下子讓沈依然不得不仰望著他。
居高臨下。
那雙深邃的眸光再次緊凝著她,她的下巴被迫抬起,“太容易表露自己的情緒,只會很快的成為別人的目標,淪為失敗者。”
沈依然一怔,見陸墨深眼底的嘲諷更濃。她頓時咬緊了唇,掙脫了半晌,忽然陸墨深手掌一松,她整個人向后仰去。
陸墨深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嗤笑一聲,“稚嫩。”
羞辱如同刀片,一把一把的刺在沈依然的身上。這一路走來,她本來就注定要滿是傷痕,可此時,忽然讓她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不論仰望誰,都是靠不住的。她唯獨要靠的只有自己。
門被關上,陸墨深已經(jīng)離開,沈依然盯著已經(jīng)黑掉的電視屏幕,想到剛才穆家清和章倪在一起的畫面,便覺得心臟猛地一陣刺痛。
她用力的掐緊自己的手心。
沈依然,一個輪番出軌的渣男,不值得你在他身上花費一丁點的心思。
說完,她閉上眼睛又睜開,盡管心痛如絞,卻還是努力的當做沒發(fā)生過。
她不得不承認,陸墨深說的話雖然殘忍,卻還是很有道理。她在房間里沒有出去,無論媒體打進來多少電話,全部都不接掛斷。下樓以后,卻看到落地窗的門外停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那不是穆家清的車嗎?
沈依然握緊了手,在房間里站立了半晌,門外,大雨瓢潑。
她深呼吸了好幾遍,還是拿起傘走出去。等到了外面以后,見雨中站立著的穆家清,看到她眼底忽然有過一抹光亮,卻又很快閃過一抹陰狠。一把抓著沈依然的手臂。
“你果然住在這里。”
西玨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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