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寵子又如何,終究是個短命鬼,如今還要娶個相府從鄉下接回來的臭婆娘,朝廷上下甚至是整個東榮國,都在等著看這場熱鬧。
五日的時間,全府上下都在忙著婚事,沒人搭理靈蕓,倒是讓她偷了個閑好好休息休息。
直到第五日一大早,相府送親的隊伍準備好,她才穿了嫁衣蓋上蓋頭,匆匆上了花轎。
“小姐,委屈你了,榮安王稱身體抱恙,不方便來接親,就只能咱們跟著這迎親的隊伍自己去了。”
跟在花轎前說話的,是相府特意給她配的丫鬟彩環,小丫頭看著挺機靈,靈蕓還算滿意。
“無妨。”
花轎顛來顛去的難受,她索性摘了蓋頭透口氣,這榮安王接不接親并無大礙,反正自己是來幫他搞事業的,又不是來談情說愛。
這人間的婚禮她從未見過,想不到就已經深陷其中,看看這一身的鳳冠霞帔還算美麗,想來相府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舍得花錢的。
榮安府離相府并不遠,不出半刻鐘的時間就快到了榮安府的門口,眼看著花轎就要停下,天空卻突然再次狂風四起,恍惚間時間仿佛靜止。
集市上吵鬧的聲音瞬間安靜,外面沒了聲音,靈蕓警惕的掀開簾子,只見外面的人一動不動陷入凍結。
下一秒,她身旁便傳來璇璣熟悉得意的聲音。
“你就打算這個樣子嫁過去?”
靈蕓回頭,只見璇璣一身白衣已然坐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那副繞是有些得意的樣子,讓她多了幾分不爽。
“還說?還不是你一腳把我踹到了這個丫頭身上。”
“那你應該感謝我不是,否則你怎能這么快就進了榮安府。”
璇璣得意的樣子翹了翹下巴,靈蕓幾分不屑的撇了她一眼。
是應該謝謝她,本來自己找個榮安府的家丁附體也就算了,如今了好,成了人家的老婆了,還是個沒娘疼沒娘愛的野丫頭。
“好了好了,我這次來,可是給你送賀禮的。”璇璣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面鏡子來。
這是她前些日子花費了大量靈力特意鑄造的鏡子,映人極其清晰。
靈蕓還不等說話,她便已經把這領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眼瞧著鏡子里帶著鳳冠霞帔的女人,黑的像個土豆,臉上皮膚太過干燥甚至都破了皮!最重要的,是額頭上有一塊極其丑陋的疤,像個蚯蚓一樣的趴在額頭上,就算五官還算靈動,可這底子實在嚇人!
這還是她下凡以后第一次照鏡子,第一次清楚的看見這具身體的容貌,不看還好,一看嚇死!
“這!這這這?這是我?”靈蕓不可思議的聲音甚至都有些發抖。
回過神來便一副要宰了璇璣的眼神,好像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來趟人間丑成這樣!
璇璣被她盯得一身雞皮疙瘩,一個哆嗦嘿嘿一笑。
“無妨無妨,都說了是給你送賀禮的,我這次來,可是特意帶了籬螺老祖的丹藥,吃完,保你精神煥發脫胎換骨,屆時你在嫁入這榮安府,豈不是更有機會接近榮安王。”
這一點靈蕓但是忽略了,她一心只想著先進榮安府,可就憑借自己現在這幅鬼樣子,只怕嫁進去了那榮安王也是避恐不及。
畢竟他是病殃殃的,卻也不是眼神不好啊!
璇璣見她不說話,當下拿出了懷里的丹藥,靈蕓不悅的一把奪了過來,想也不想便仰頭一口吞下。
頃刻間周身像是瞬間被靈氣纏繞,金黃色黃澤包圍著她,半晌光澤褪去,靈蕓再睜眼,看到那雙原本枯黃的手此刻已經是白皙嫩滑。
在抬頭看璇璣手里的鏡子,那鏡子中的人兒白皙干凈,額頭上的傷疤消失不見,從靈動的五官上,依舊可以看出還是傅晴雪!
“這丫頭底子不錯,就是在鄉下受了不少苦,眼下恢復過來,自是美艷驚人的。”璇璣說著嘿嘿一笑。
靈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多虧你想的周全,等我祝那榮安王登基一統,飛升上神后,我定請你喝酒作樂。”
這天上地下靈蕓唯一的朋友也就是璇璣,倒也不是她性格不討喜,而是她本星乃是掃把星,誰人挨了誰倒霉。
上一次在天上,司命不過是和她握了個手,回去就遇到火神渡劫,一個不小心把他整個司命殿都給燒了個干干凈凈,成萬上億的命簿,司命愣是足不出戶的寫了整整一年才補上。
打那以后,就連司命看到她都是避恐不及。
偏巧璇璣乃是掌管好運的祥運之星,與她靈蕓雖說相生相克,卻也彼此互抵毫無影響。
璇璣走后,時間再次恢復了正常,送親的眾人在榮安府前停下,按照常理,這夫家是要出人,迎接新娘子過門的,可這榮安府卻是大門緊閉,甚至連個紅彩綢都沒掛!
仿佛這門親事根本與他們無關。
這般場景倒是讓送親的眾人都慌了神,站在前面的媒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敲門大呵著。
“來人開門啊!新娘子到了,迎親的人出來接人了!在不過門,這怕是要誤了及時了!”
而大門里面毫無動靜,讓場面再次陷入了尷尬。
街坊鄰居都出來看好戲,一時間議論聲四起。
“聽說這新娘子是個丑陋無比的鄉下丫頭,相府放養在外的野丫頭,這榮安王就算是身子不好命不久矣,可也是個青年才俊樣貌英俊,怕是不愿意應下這門親?”
“怎么可能,這時先皇親自訂下的婚約,這榮安王怎能不從,只怕,是想讓這新娘子難堪的。”
“如此無才無德無貌之女,是個男人也是不喜歡的。”
議論聲越來越大,場面越來越失控,而此時此刻,長街對面高處的酒樓,只見一個男人身材修長面具遮面,只露出一張薄如刀刃的唇。
此刻男人正居高臨下嘴角含笑的看著長街下,容安王府前的鬧劇。
一旁面具真好的手下恭敬的站在一旁。
“閣主,外面已經亂成一團,相府送親的隊伍進不去,只怕要誤了吉時。”
淺墨入畫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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