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牧野再次來到鐵皮屋,已經是夜里九點半,他買了跌打損傷藥和兩卷紗布,想探望老校長。
雖說河西邊的城市燈火通明,但河灣里卻漆黑一片。
鐵皮屋里那小小的蠟燭,撐開一片昏黃的光亮,白莎莎心急如焚,時而望一望河堤,總算是等來了那個男人。
“牧野,那幫混蛋,沒把你怎么樣吧?”白莎莎急匆匆沖上前,檢查牧野的身體。
“少在這里瞎摸,吃我豆腐不給錢!”牧野是嘴真貧,隨后說:“老校長睡了沒?傷到沒有?”
“睡了,我爸說……這點小傷,不算什么……”白莎莎說著說著,只感覺鼻子一酸,熱淚滾出了眼眶。
父親滿身傷痕,做女兒的卻只能眼巴巴看著,白莎莎很多時候不敢去想,自己這苦日子,還要熬到什么時候?
“別哭了,咱肯定能熬過難關,相信我。”牧野看到白莎莎哭鼻子,伸出雙臂將對方攬入懷中,給予安慰。
“牧野,我該怎么辦?以前沒有好好讀書,除了中醫中藥,啥也不會……”白莎莎越說越絕望。
冬季的夜晚越來越冷,河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今晚無風也無云,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只有白莎莎低低的抽泣聲。
白莎莎的內心越來越痛苦,生活猶如這個冬天,被低溫封凍;柴米油鹽成了巨大壓力,償還債務更是遙遙無期。
“莎莎,我來解決你家的債務,然后你嫁給我怎么樣?”牧野抱著懷中的姑娘,目光越來越火熱。
“如果解決不了,那你豈不是永遠不娶我?”白莎莎提出抗議,嫁給牧野那是早晚的事情,她不想設置什么先決條件。
“放心,一個月之內,肯定可以。”
這算是牧野的第一次求婚,以前勇氣提起此事,可是擔任了大法官的職務之后,也就有了來錢的渠道;以后即使是活不長,也希望臨死之前,對白莎莎這邊有個交代。
“別哭了,來來來,送給你一部新手機。”牧野從兜里,掏出一步嶄新的粉色手機。
牧野今天從東山林場辦離職,因為平常表現不錯,所以老板給了兩條金南京的香煙,和一千塊錢。
牧野拿到錢之后,第一個就想到了白莎莎,因為這姑娘至今連個手機都沒有。
……
第二天清晨,牧野起床之后洗漱一番,第一時間趕到鐵皮屋。
到了農歷一月末,冬日的天氣逐漸放暖,這個難熬的冬季,總算是接近尾聲。
大清早的,白玉軍也穿上了新衣服,臉上的傷口還帶著血痂。
到了八點多,遠處走來一位年輕小伙,十八九歲的年紀,一張稍顯稚嫩的圓臉,體態微胖身高接近一米八。
雖然是男人,但卻扎著短短的頭發辮兒,顯得不倫不類;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走起路來松松垮垮的,邁著八字步。
這位就是白莎莎的弟弟,名叫白連營,取自夢回吹角連營。
“刀哥,來來來,抽煙抽煙。”白連營倒是挺社會,掏出一包軟中華,就給牧野遞煙;他所稱呼的刀哥,是牧野以前的外號。
“你小子,哪來的錢買中華?”牧野故意問。
“別提了,昨晚店里打架;老板帶著我砍人,獎勵三條煙!”白連營一說話,滿口江湖氣。
牧野聞聽此言直撇嘴,其實他早就查過,白連營在KTV里面當服務員,卻非要吹噓自己是在看場子。
至于這中華煙,估計是客人散場之后,遺忘在KTV包廂里面的。
白連營之所以故意表現出、自己混得很好的樣子,一是為了臉面有光,二是為了騙個女朋友;俗話說得好,十個流氓九個吹,一個不吹吃了虧。
“家門不幸!”白玉軍臉色陰沉,自己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沒能教育好膝下的倆孩子。
“刀哥,你不是說……要介紹個妹子給我嗎?長啥樣呀?”白連營這位社會不良青年,明明窮的叮當響,還偏偏裝作一副很自信的樣子,仿佛還看不上人家。
白莎莎看不下去了,惡狠狠的說:“把你頭發改一改,咋跟長毛狗似的!哪有女的會看上你?”
……
牧野將鐵皮屋這邊一家三口,安頓好之后,便急匆匆翻過河提。
牧野遠遠就看到,河提下面站著黑隕一族的族長黑靈,將身體幻化成一位農民工,自稱是娜娜的父親。
黑靈還挺會編故事,他為自己偽造的身份,是搞養殖而破產的養殖戶,房子車子被抵押,所以帶著女兒在外面租房住。
黑靈之所以這樣做,是希望跟白玉軍門當戶對。
“大法官,我男人來了沒有?來了沒有?”娜娜望眼欲穿,恨不得立刻成親,心中燃燒著一團烈焰。
“你是試點工程,俗稱VIP中P!”牧野重點囑咐兩句,隨后說:“男方這邊,沒啥要求,是個女人就行;只不過男方家里,不怎么寬敞……”
“大法官,嘿嘿……只要有男人,睡哪里都行;只要有男人,墳場都是安樂窩!”娜娜笑得就跟花兒一樣,她們黑隕一族,說話都比較粗魯。
“矜持!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要學會地球女人的矜持!”牧野使勁一跺腳,威脅說:“你如果不矜持,單身一輩子!”
“好好好,矜持矜持。”娜娜連連點頭,已經迫不及待。
牧野看一看娜娜,又想一想白連營,總算是明白什么叫資源互補,什么叫協同發展合作共贏。
紅線行動的第一次配對正式開始,兩位年輕人來自不同的星球,究竟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這讓牧野心中很沒底。
……
牧野帶著娜娜和黑靈,一步步來到了鐵皮屋門前……
白玉軍一家三口,在看到娜娜的絕世容顏之后,都被驚呆了。
尤其是白連營,口水差點噴出來,目光猶如餓狼。
白玉軍和白莎莎的心中,同時冒出一句話:臭小子,你配得上人家嗎?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校長,白玉軍。”牧野開始牽線搭橋。
“伯父,你好……”娜娜排練了整整一夜,所以表現的還算溫順。
“這位我的女朋友白莎莎,這位就是白連營……”牧野將雙方接連介紹一遍。
“來來來,屋里說話,屋里說話。”白玉軍趕緊招呼大家,進入屋里。
左邊那一間鐵皮屋,留給白連營和娜娜,當作是男方和女方的私密空間,相親使用。
只見娜娜進屋之后,主動關上了房門,隨后迫不及待的,就一把就抓住了白連營的手腕。
“小帥哥,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搶男……搶南瓜,做稀飯,你喜歡喝南瓜稀飯嗎?”娜娜水汪汪的雙眸,攝人心魄。
“妹子,你喜歡吃啥,我就喜歡吃啥;改天帶你去我們店里玩,里面可熱鬧了,嘿嘿。”白連營傻憨憨的笑著,因為是第一次相親、一張大臉羞紅羞紅。
這二人都是不良青年,娜娜將相親當成了搶劫現場,要搶個壓寨夫君;而白連營吹牛的時候,敢說自己月薪十萬。
原本娜娜還很矜持,但是白連營愛說大話,說起砍人這兩個字之后,娜娜可就來了精神,說什么砍得好,爺們就應該見血!
里面這間屋里,娜娜和白連營,聊得熱火朝天,商量著以后怎么混社會。
而外面那間屋里,白玉軍和黑靈,也在促膝長談,氣氛融洽。
“老哥哥,咱們都是命苦的人吶……”黑靈裝得挺像那回事兒。
“是呀,我這老骨頭,可被折騰夠嗆……”白玉軍深有感觸的說。
“這輩子算是定了型,只能指望后輩子孫,看能不能混出個人樣子。”黑靈搖頭嘆氣的說。
黑靈是跨星際犯罪的超級大惡魔,最擅長滿嘴跑火車各種彌天大謊,別說眼前的白玉軍,哪怕是宇宙之中的強大種族,他都敢去騙。
……
到了下午,牧野陪著白莎莎,在河邊的小樹林散步。
積雪剛剛融化,鞋上沾了三三斤黃泥;能相約在這種環境散步的,那肯定是真愛,一個敢走一個敢跟。
牧野因為成功審理了一起訴訟,所以拿到了十年的壽命;他心中暗暗思考,這十年壽命該如何利用?
“我要創業,開一家公司!”牧野想盡快掙錢,以后即使是自己死了,也能留一筆遺產,留給白莎莎。
“開公司?開什么公司?咱開食品公司吧,購置高壓鍋、絞肉機、真空包裝機……”白莎莎嘴上說著食品公司,可每一樣設備,都是造假藥所需。
“開什么公司,不用你操心;可是我缺個老板娘,這個職位找別人,我屬實不放心;所以呢,勞您大駕。”牧野又開始貧嘴。
“你小子咋回事呀?這兩天,對我怎么變得這么熱情?哎呦呦,這小情話說的,幸虧我已經不是小丫頭,否則又會被你騙!”白莎莎看出了牧野的變化,心中又好奇又高興。
要說牧野為何變得這么熱情,一是發了瘋的想要掙錢,而且有了掙錢的門路;二是害怕未來某一天,會失去白莎莎,并且也失去這個花花世界。
“因為我很快,就會有一千萬入賬!”牧野目光堅定的說。
“切,你就吹吧。”白莎莎撇著嘴回應。
瓦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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