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正常情況下所能做出的鬼臉,肯定比不上七巧此時的模樣。
孫導他們圍了快一圈人了,硬是誰都不敢伸手去拉。
就在這時我扒拉開人走了過去,從小瓶子里倒出一半的朱砂灑在七巧的臉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七巧臉上扭曲的表情就逐漸放松了下來。
我蹲下去伸手去拉七巧,躺在坑里的她下意識地要抓我的手,結果我手一翻反抓住她的手腕,趁勢掐住了她的虎口。
“行了,都過來搭把手吧,沒事了。”
被我掐住虎口的七巧恢復了正常,周圍的人這才剛過來幫忙。
等我把丫鬟拉上來后準備再回去坐著的時候,孫光明把我給攔住了,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真的懂這些?”
我瞥了孫光明一眼沒吭聲,沒好處的事情誰干啊。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孫光明連忙說道,“你如果真的懂這些而且肯幫忙,這個月的評分我會給A級,而且我保證我的下一部戲讓劉詩韻當女一號。”
我又不懂拍戲,對孫光明說的這些條件不是很清楚。
但一直在后面偷聽的汪紅梅穩不住了,她立馬跑到孫光明的面前說道,“孫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下一部戲《僵尸小姐》真能讓我們家詩韻當女主角?”
“那得看這位兄弟的本事了。”看得出來孫光明對于《靈媒》這部電影也是很重視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承諾。
“放心吧孫導,小鄒有能耐著呢,你就請好吧。”汪紅梅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小鄒啊,剛才孫導的話你也聽見了,詩韻現在最缺的就是露臉的機會,待會兒你不管懂不懂那事,先隨便說點什么應付下吧。”
合著這汪紅梅還是懷疑我的能力?
我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汪姐,我心里有數的。”
見我聽進去了她的話,汪紅梅這才把我的手松開,帶著我重新來到孫光明的面前。
此時孫光明正好把剛才拍攝的畫面拿給我看,他指著畫面上多出來的那一個丫鬟說道,“我剛才已經和技術組的同事討論過了,出現這個畫面并不是機器出了什么問題。兄弟,這事你能解決嗎?”
汪紅梅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在一旁著急地就差代替我點頭了。
但爺爺從小就和我說過,做我們這一行的在別的事情上撒謊可以,但千萬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滿嘴跑火車。
我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已經在這里拍了多久的戲了,但既然藏在這攝影棚里的臟東西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畫面中,那說明她已經對你們動了歹念。我還是之前的那個建議,要么停工幾天讓我來做場法事,要么我今晚就和她斗斗法,但可能會出現什么情況我不能保證。”
一聽我這么說,孫光明立馬說道,“兄弟,劇組停工這個損失就太大了,投資方那邊我不好交代。你就和它斗斗法吧,這酬勞禮金肯定豐厚。”
孫光明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么?
“你們給我準備五根白蠟燭、一盆雞血、一支毛筆,如果你們還能找到桃木劍和糯米的話那就更好了。”
孫光明把目光投向道具組組長,魏成誠小聲地說道,“蠟燭和桃木劍我們都能準備,但是雞血和毛筆我們沒有。”
“那就先把能準備的東西拿來,抓緊時間。”
沒有雞血和毛筆畫符,那就只能靠蠟燭和桃木劍擺陣了。
天地萬物,交感而生,乾坤定命,陰陽成形。
我將魏成誠拿來的五根白蠟燭,分別放在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每根蠟燭之間相隔的距離一樣,而五個方位的中間圓圈部分,我則讓劇組所有的人都搬一根板凳坐進去。
“兄弟,你這陣真的有用?我們該不會要在這兒坐一晚上吧。”
我掂了掂手里的桃木劍說道,“讓你們坐在圈里,是怕那個臟東西對你們動手。待會兒我會想辦法把那臟東西引出來,然后再和她斗法。”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孫光明這心里還惦記著拍戲呢,一聽不用坐一整晚,他立馬就表示可以全力配合我。
掛在墻上的時鐘指向十二點,坐在圈子里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抱了抱膀子。
都是在鬼片拍攝現場工作的,誰還不知道這種情況就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啊。
我左手捏起三陽訣守住陣眼,右手拿著桃木劍警惕地看向四周,腦海里還想著爺爺當初教我的天罡七星劍。
吱呀、吱呀。
攝影棚通風口的金屬葉片被陰風吹得一直在響,聽得所有人心里都毛毛的。
“你們快看,臺上有人!”一名女員工尖叫一聲。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剛才拍攝的平臺上,一個穿著紅色絲綢繡花衣的女人正打著一把紅傘,就和游山玩水的江南女子一樣,在臺上唱起了曲兒。
老實說這女人的身段不錯,唱曲的聲音也好聽。
但爺爺曾經說過,像這種一現身就重復自己前世動作的女鬼,說明對于人間十分的留念,很有可能會變為厲鬼。
“兄弟,該你上了。”孫光明他們已經不敢去看那臺上的女鬼了,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惹禍上身。
“煌煌在上,百邪不侵。”我念了句口訣給自己壯膽,提著桃木劍快步走到臺下,一個箭步就跳了上去。
我本想先禮后兵地和這女鬼好好談談,誰知道那女鬼在我跳上臺的瞬間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隨后身影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這幾個意思啊,不準備和我談?
我在臺上正納悶兒,張丹媛的保鏢從休息間那邊跑了過來,一臉慌張地說道,“不好了,張姐瘋了!你們快來幾個人,幫我制住她!”
糟了,忘了讓張丹媛他們也進圓圈里去!
攝影棚里的一角光亮突然暗了下去,我們下意識地往那邊看,發現張丹媛臉泛青光,露出十分詭異的笑容。
而她的手上,正拿著大陣一角的白蠟燭!
弦月鶴鳴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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