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圓身體與心一樣,一直緊崩如弓弦,眼皮直跳,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樣的結局。
“要不,你先下去,畢竟,你是W國的人,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想得美。”面對封爵這樣的提議,沈月圓拍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你殺了蔣方正,蔣方正啊,在W國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如今遇刺身亡,我如果出現在公眾面前,就會成為箭靶子,封爵,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那怎么辦?難不成你想跟著我回S國?”
“不,我才不要。”
她跟著他回W國,她就成了他的俘虜,想要怎么樣都行。
她再不想過那種沒有自由的生活。
“這不成,那不成,你到底想咋樣?”
似乎沈妞兒成了男人的懊惱頭號人物了。
“我……”想了一會兒,感覺的確自己也不清楚要怎么辦,然后,她便幽幽又開口,“我不管,反正,這馬蜂窩是你捅的,你得負責擺平。”
讓他擺平怎么感覺是在聽天書啊。
他有什么必要去擺平,他與W國所有人都是敵人,殺了蔣方正,那是他肩負的使命與責任。
忽然,樓下隱隱約約傳來了腳步聲,伸出脖子,沈月圓便看到一排又一排訓練有素的兵蛋子,個個手持黑亮亮的槍支,有秩序地從樓下奔跑上來。
做了一個深呼吸,沈月圓捂著怦怦作跳的心口。
輕嚷,“喂……”
可是,就在傾刻間,她就看到窗戶打開了,尋著‘翁翁翁’的聲音望去,視野里,近在咫尺的方向竟然有一架小型直升飛機,機艙門是大敞開的,一截白色的木頭階梯早已從機艙口摔下來。
雖然機艙離她們有一段距離,而且,里面的人物個個全都蒙著口罩,可是,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魯健他們。
他們是來營救封爵的, 封爵是何許人也,不可能就這樣被喬霆抓住,即便是對S國的執政者來說,他們也絕不可能讓封爵成為階下囚。
本能地,她一把抱住了封爵,臉死死地貼在了他的背部上,“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可怎么辦?
不是轎情,她是真的沒有辦法面對樓下那一群恨不得將她們生吞活剝了的人。
“松手。”封爵很不想與她糾纏下去,因來時間急迫,他不能再耽擱。
“不……”這絕對是沈月圓有史以來最發狠的耍賴。
“封爵,你跑不掉。”
在心中權衡了利蔽,忽然間,她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能讓這男人走,如果他走了,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他是謀殺蔣方正的元兇,她要將他交給喬霆以及W國的執政者,然后,她才能洗脫罪名,以后才能過平靜的日子。
這樣想著,她雙手箍住他腰身的力道便更猛了。
“老大。”直升機飛不斷向她們靠過來,由于怕碰上障礙物遇上危險,所以,也還是與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老大。”扯掉了臉上的眼罩,一身黑色皮裝更顯冷酷的魯健將手中的木頭階梯拋高……
“老大,快點,咱們時間不多了。”
樓下的人已經在蓄勢待發,正在準備炮彈射擊,如果炮彈一發上來,他們這輛飛機就會墜落。
這些話魯健是用打電話的方式告訴封爵的。
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哐哐當當’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緊急著,門板被人狠揣了一腳,門板應聲而破,闖進來的是一拔身著綠色軍裝威武不凡的軍人。
為首的,不論是五官還是身材比例,都是眾少女心目中的超級男神級別人物。
“封爵,你逃不掉了。”
一聲嚴厲的冷喝,戴著白色手套持槍的手一顫,喬霆面色倏地冷沉,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上沈月圓。
封爵也沒想喬霆會如此神速,不過短短的兩分鐘,他已經帶著人馬從樓下沖了上來,還沖進了屋子。
兩道犀利的眸光在空氣中狠絕地碰撞,兩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同樣強大的氣場,無聲地悄無聲息的對峙讓屋子里所有人都不敢說半個字。
沈月圓驚若寒蟬,第一反應是揚聲吶喊,“喬長官,是他殺了蔣長官, 我親眼看見的,就是他。”
她死死地抱著封爵,心里發狠地想,卻不能讓這痞子逃掉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鄉親父老,她會被他們當成敵人的。
哪怕她什么也沒干,但,她肯定是跳進黃河都洗清。
能抓到殺害蔣方正的元兇,至少,她還算是立了功勞,看在這一點上,國人應該會原諒她犯下的過錯,其實,她沒有錯啊,都怪眼前的這臭軍痞子, 把她推入了萬擊不復之地。
大掌剝開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剝,可是,女人太用力,剝開了的手指復又覆了上去,像烙鐵一般死死地抓著他的腰身不放。
“老大,快點。”
襯衫衣領處耳麥傳來了魯健焦急的提醒聲。
第一次,封爵火了,惱恨這個像一條八章魚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女人。
眼眸底火花四濺,粗魯地扳開了她的指節,不在乎會不會弄疼她。
喬霆瞟了一眼窗戶外不斷旋轉的螺旋漿,礠性的聲音冷喝,“封爵,放棄無畏的抗爭,你已經沒退路了,就算你能上得了飛機,你也逃不掉我為你親自布下的天羅地網。”
封爵薄唇輕勾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眼眸的輕蔑是那樣的明顯。
像是在說,是么?喬霆,那就來試試。
“老大,下面的人馬蠢蠢欲動,調集的人是越來越多。再不走,可能走不了。”
聽了魯健的話,封爵銳利的眼神迅速掃向了強勁的敵手喬霆,軍裝穿得筆挺,五官俊美,
不愧是W國號稱的第一美男子。
伸出長臂將女子箍進懷,魔爪霸道豈死死地摟住了女人,視線仍停留在喬霆的臉上,不想錯過敵人絲毫細微的表情。
見喬霆緊抿雙唇,眉宇蹙起淡淡的皺褶,“喬霆,有本事就放馬過來,無論任何時候,我封爵從未怕過你。”
輕輕松松出口的一句根本就是向對方下的戰貼。
如此傲慢的神態未惹怒喬霆,到是讓喬霆身邊的屬下們個個捏緊了手中的槍柄,氣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聽著,退出去,否則,我卡死她。”
喬霆的眉心再次擰了一下,“封爵,我可不認識這個女人,你知道的,我喬霆是一個冷血之人,對于不相干的人死活,我是不會管的。”
這些話一字不漏傳進了沈月圓耳朵。
沈月圓明知道喬霆在這種時候不可能退讓,說出的話也是違心之論,可她還是氣得一踏糊涂。
在心里直罵喬家祖宗,一個祖墳出的,身體流淌的是同一種血液,弟弟渣成那樣,哥哥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一名軍人,保家衛國,保護國民生命及財產安全不是他應盡的責任與義務?與認不認識沒半毛半系。
“是么?”
封爵松開了抵在她喉嚨處,讓她難受的手指。
拽住她的手臂,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記,慢吞吞地移了半步,正好將沈月圓的身體對著門口的方向。
只要喬霆一開槍,沈月圓立刻就會成馬蜂窩。
成他的擋箭牌。
“喬霆,她曾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名逼其實你們W國的人,如果你不在乎她的死活,我更不會在乎。”
沈月圓感覺有個冰冷冷的金屬抵住了她的后腰,身體劃過一陣戰粟,因為,她太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兒,那可是封爵手上的一支槍。
看來這次臭軍痞不是做做樣子,而是動了真格的。
是呵,她也不是他的誰,甚至于他們還是敵對的關系。
即便是有了關系又怎么樣?她只能當是被一只瘋狗咬了。
她也不想再咋呼了,因為,沒半點意義,落在封爵的手上給闖進了閻王殿沒什么區別,所以,她閉上了眼睛,想著只能聽天由命了。
“魯健,把繩子扔過來。”囂張如他,直接當著喬霆的面揚聲沖著窗外喊。
“是。”魯健扔過來兩根繩子。
抓住了繩子尾部,將繩子纏上了沈月圓的腰,再將繩子拴在了自己的腰部,這些動作,他只用了自己的一支手與嘴就能完成,并且,一對犀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喬霆一伙人,如果喬霆一有動作,他就會送沈月圓上西天。
喬霆站在原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卻沒有半點辦法,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要是不是沈月圓那該多好。
他找了她這么久,沒想與她相見是在這樣的場合。
如果他稍有動作,他就會與她天人永隔,此生再難相見。
那不是他想要的結局,沒有了她,他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最后的一個動作完成,封爵沖著外面喊了一聲,“離開。”
沒再聽到魯健的回聲,只看得見直升飛機開始慢慢地向前面飛去,而他與沈月圓連在一起的身體,也慢慢從屋子里拖出,跟隨著飛機而去。
喬霆持槍沖上來,氣急敗壞地沖著那兩個在空中飄浮的身形嘶吼,“封爵,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償還這一切。”
“喬上將,要開炮么?”
“滾開。”
開什么炮?難道想把他深愛的人打死么?
抬起了手臂,閉了一只眼,槍洞瞄準了男人的背心,他的槍法W國沒人能比擬,曾經能一槍打中天上并排飛行的四只麻雀。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男人將女人擋在了自己的前面,眉心隱隱一跳,封爵,他發誓今生與他誓不兩立。
別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收拾他。
槍支微微下移,一枚紅紅的火舌從槍洞中射出,穿梭在空氣中,最后落到了封爵的右肩膀上。
那一刻,封爵的雙眼迸射著絕烈火焰,整個人散發著絕冷陰戾氣息,身體也變得僵硬。
手上的那支槍狠狠地抵在了沈月圓的太陽穴位上。
喬霆面色倏得變得陰黑……
沈月圓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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