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初夏抬頭,虛弱地對他一笑。“沒事,只是肚子有點疼。”
吳有悔見她臉都白了,肯定不是有點疼那么簡單。
“來,我送你去醫院。”
吳有悔扶著她走了兩步,初夏疼得身子一直往地面上縮。無奈之下,他只好一把將人抱起來。
“啊——”初夏驚叫一聲,嚇得趕緊扶住他的肩頭。
吳有悔邁開大步,朝著不遠處的醫院全速前進。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醫院離這里不過幾百米,走路比開車更快。
“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吳有悔是特種兵出身,負重前行的訓練沒少做,抱著一個成年女子極速前進也不在話下。
俊男美女,公主抱,再加上吳有悔一身西裝搭配軍靴實在另類,一路上兩個人毫無意外地成了人群的焦點。當然,更多的是女孩子對著吳有悔的臉和身材流口水。
初夏注意不到這些,她疼得額上冷汗都冒出來了,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吳有悔走的是關系,雖然還沒到醫院的上班時間,但急診科那邊的人半點不敢怠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應該是腸胃脆弱加之食物不干凈導致的腹痛,好在問題并不嚴重。
初夏把藥服下去,很快疼痛就緩解了。雖然還有點虛軟有點頭暈,可已經好多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初夏生怕吳有悔再來一個公主抱,一路小心翼翼地防備著,好在什么都沒發生。
“繼續去上班,還是回去休息?”
“已經沒事了,我想去上班。”
吳有悔點點頭,到了醫院門外的馬路,就直接給初夏攔了一輛出租車。
“謝謝你,吳先生。”
車子發動后,初夏回過頭去看著仍站在原地的吳有悔,無奈地發現,自己欠這個人越欠越多了。她很怕這種虧欠別人的感覺,總覺得將來是要還的。到時候要怎么還,是否還得起,誰也說不準。
初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所以她沒有發現,出租車后面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一輛賓利慕尚。
直到初夏進了幼兒園的大門,黑色的慕尚才消失在車水馬龍當中。
……
中午的時候,初夏終于打通了韋正雄的電話。
“正雄,晚上下了班我就過去,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初夏決定把一切都告訴韋正雄,不管他最后怎么決定,她都會坦然接受。兩個人好聚好散,總比互相折磨得夠嗆最后還是要離婚好。
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好。”
將手機揣回兜里,初夏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收拾情緒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俗話說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臨近放學的時候,初夏班上一個叫許優的男孩子突然腹痛難忍,嘔吐不止,連體溫都開始升高。保健室的醫生束手無策,初夏只好十萬火急地把人送到醫院去。
孩子得的是急性闌尾炎,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
等到家長匆匆趕來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再等到手術結束安頓好孩子,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因為擔心孩子,初夏一直在手術室門外守著,完全忘了跟韋正雄的約定。一直到走出醫院,她才想起這茬,趕緊掏出手機來,卻發現早已經沒電關機了。
初夏心里咯嘣一跳,急急打了車,直奔婚房這邊來。
到了樓下,初夏看到燈亮著,心里總算安定了一點,腳上卻依舊邁得飛快。
初夏推開門的時候,韋正雄正靠在沙發里看電視。聽到聲音,他朝門口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初夏知道,他生氣了。
將包掛在衣帽架上,初夏慢慢地走到韋正雄面前。“對不起,有個孩子得了急性闌尾炎進了醫院做手術,我太擔心了,一時忘了打電話告訴你。”
“哼——”韋正雄發出一聲冷笑,眼含嘲諷地看著初夏。“真的是因為工作的事情耽誤了,還是因為跟什么人在一起太開心以至于完全忘了還有我這么個人存在?”
初夏一愣。“正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韋正雄騰地站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她。“我的意思就是,初夏,你編的謊話還能高明一點嗎?你還要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多久?”
初夏被他吼得又是一愣,心里也泛苦。“正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沒有說謊,我也沒有把你當傻子。班上有個叫許優的孩子——”
“初夏!夠了!”
初夏的聲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著他,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韋正雄直接掏出手機,在微信上點開一張照片,差點直接拍到初夏的臉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初夏定眼一看,居然是早上吳有悔送她去醫院的照片。發件人是林憶文。
“現在,你還要騙我說你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只是他恰好救了你一次嗎?還是說,你要告訴我,這就是那天他救你時的畫面?”
“不是,正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因為我在一家早餐店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導致腹痛,吳先生好心送我去醫院,我——”
初夏直接拉開包,將病歷和那些藥一起拿出來,擺在韋正雄面前。其實她的臉色現在仍明顯蒼白憔悴,只是韋正雄無心去看。
“我真的沒騙你。我跟吳先生之間根本就沒什么,只是——”
“夠了!初夏,你真把我當傻子嗎?這世界上哪里來這么多巧合?他巧合救了你,巧合給你介紹工作,還要巧合抱你去醫院,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嗎?濱海這么大,怎么你們每次都能巧合遇上?我是你老公,我都沒這個待遇!”
“我——”
“看來林憶文和我媽都說中了事實,也許那份病歷是假的,但事情未必不是真的!”
這一句話,徹底磨滅了初夏為自己辯解的想法。信任已經崩塌,她的解釋在他眼里不過是狡辯,是欺騙。
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初夏點點頭,苦笑著往后退了兩步,眼眶悄然濕潤。
“我曾經在書里看到一句話,它說,懷疑的種子一旦入土,就會迅速地長成參天大樹,將一切毀壞殆盡……你對我的信任已經出現裂痕,恐怕再也無法修復了。我們都好好冷靜一下吧,無論如何,我……尊重你的決定。”
初夏轉過身,趕在眼淚落下之前離開了那里。
韋正雄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任由大門打開又關上。
呆萌小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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