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老于頭正在吹胡子瞪眼,雙方誰都不讓一步。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其他人見狀紛紛勸說。
老王說襲擊我的正是老于頭兒子,老于頭說這純屬胡扯,他兒子都死了,怎么可能襲擊他?
中年油膩大叔和獨眼男子也納悶,覺得這件事蹊蹺,主動幫著老王說話,老于頭拗不過三人決定開棺驗尸。
“我兒子呢?”
見到棺槨中空無一人,老于頭大口張開,那削不下半兩肉的下巴,快驚掉了。
人……不對,應該是尸體,沒了。
老王心中一咯噔。
我五雷轟轟頂般瞠目結舌。
活見鬼了!不,那不是鬼,是僵尸!
老王打開另一個棺槨,里面躺著一個穿著嫁衣的女子女子膚白貌美,靜若處子的躺在那里,若非知道她是死人,我差一點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你們四個家伙,把我兒子藏哪里去了?”
見兒子沒了,老于頭氣急敗壞,指著我們四個人,質問道:“昨天晚上,我讓你們守著我兒子,結果,你們卻把我兒子給看丟了!”
聽著老于頭的話,老王、中年油膩大叔、獨眼男子一臉難看。
我的臉色也難看。
我是見證人,昨晚根本沒人動棺材。
藏尸體這一指正,簡直子虛烏有。
“不好了!死人了!”
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在外面大喊大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紛紛朝著外面跑去,我也跟著出去。
兩個村民,抬著一名身體僵硬的村民,從門前經過,這名躺著的村民明顯已經沒了呼吸。
“狗剩啊,你死的好慘啊!”
一名半老徐娘的婦女上前抱住尸體痛苦:“你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實在是太狠心了。”
老王、油膩中年大叔、獨眼老頭上前查探,查探死因,發現了這名村民脖頸一排牙印,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都快吐出來了。
這人的肚子都被刨開了,五臟六腑似乎被吃光了,蚊蟲嗡嗡盤旋,一個尸丑味迎面撲來。
“師傅,這世上真有鬼么?”
我嗅到了尸臭,一陣惡心,看著死者的慘狀,不忍直視,盯著那兩脖頸上一排牙印,腦中頓時浮現了新郎那血盆大口的形象。
難不成,他是被新郎咬死的?
老王沉默,沒有回應。
我內心打鼓,越沒有得到答案心中越是惴惴不安。
“嗯,世上真有鬼!”
穿著道袍的趕尸人,身板挺直,見眾人議論紛紛,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不過,這一次禍害村里的,不是鬼,而是,僵尸。”
僵尸?這個字眼著實把我嚇住了,不止是我,全村人無不面色大變。
自古,村民就敬畏鬼神,尤其是發生靈異事件的時候,這話從和四人打交道的趕尸人口中說出來更令他們信服。
老王三人眼瞼狂顫,這世上難道真有僵尸?
反正,他們沒見過,如果見過,他們也許早就嗝屁了。
“貧道多年與僵尸打交道,對僵尸略知一二!這位村民死狀凄慘,分明就是被僵尸咬死的。”
這位道長,叫做張一法,據說,是聲名赫赫的捉鬼大師,張道陵,他老人家的第十二代傳人。
張一法是老于頭請來道長,是他將新郎趕尸趕過來的。
村民們敬畏的看著他,竊竊私語。
張一法的話,一針見血,村民們這幅模樣,有點相信他的話了。
“如果貧道所料不錯的話,新郎官尸變成了僵尸,出來禍害村民了。”
張一法嘆息。
一語驚人。
村民們炸開了鍋,嘰嘰喳喳,任何人都對未知的東西感覺恐懼,無人不害怕這種臟東西。
震驚,驚惶,恐懼,驚悚,各種復雜的情緒蔓延在村民們心頭。
就連我都有點慌神了。
老于頭驟然啞口無言。
“僵尸,是尸體嗓子中憋著一口怨氣,而形成的活死人。它們嗜血成性且沒有感情,挾帶尸毒能禍害千年,咬過的人,都會毫無例外的變成僵尸。”
張一法上前探查尸體,面色凝重,一邊查看死者的瞳孔,一邊嚴肅的說著。
嘶!
正圍在死者周圍的村民的,頓時就嚇得后退,遠離尸體,深怕死者一不小心就變成僵尸起來咬他們。
“大師,所言當真?”
一副耄耋老者,滿頭銀發,穿著樸素整潔的中山裝,誠惶誠恐得上前詢問。
“嗯!如果你們不信就算了。”
張一法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村民們竊竊私語了很久,頓時異口同聲表示相信,倘若不是僵尸,根本無法解釋這位死者究竟如何死的這么慘。
“為了村里的安危,死者應該馬上火化,如果尸變成了僵尸,后果不堪設想。”
張一法繼續開口。
火化?
死者家屬搖頭,頓時不樂意了。
常言道,入土為安。
村里一直保持著土葬的傳統,基本沒人愿意火化,沒法入落葉歸根的入祖墳,是對祖上最大的不孝。
村民們點頭,一致同意,留著尸體,對他們而言是一個莫大的隱患。
他們紛紛上前勸狗剩媳婦兒。
“不行!俺家狗剩死的已經夠冤了,俺不能再讓他死無全尸。”
狗剩媳婦穿著打著補丁的布衣,坐在尸體前痛哭。
無論別人怎么勸說,她都堅持不火化。
村民們急了。
他們上前勸說族長,讓族長跟她說,族長經不住民意,語重心長的規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謂是苦口婆心。
可狗剩媳婦倔脾氣上來了,就是不答應。
“既然嫂子不愿意火葬,那就土葬算了。”
我弱弱插嘴,心中想著,馬上土葬和馬上火葬沒什么區別,就算狗剩真的變成了僵尸也無法從地下鉆出來!
我親眼看見了僵尸,按照道理最應該支持火化,可我不知道為什么,見眾人逼迫一個剛喪夫的寡婦做不愿意做的事就于心不忍。
“你別胡扯!萬一它跑出來禍害人,這個責任誰來負?”
張一法翻了個白眼,質問我。
我啞口無言。
這個責任,我還真的付不起。
“這個責任我負!”
狗剩媳婦情緒激動,摸了一把鼻涕眼淚后哽咽道:“如果它跑出來禍害人,我一命抵一命。”
李隨云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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