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鎏予很討厭這種感覺,前世的記憶也就那么多,除了穆家人,其他的人她通通都不認得,也記不得,她的腦袋,是要用來裝有用的知識的,而不是存放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我沒見過你,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尹墨遇的眉頭擰了一下,這真的是當初那個仰望他的小妹妹嗎?只是短短五年時間,就能夠讓一個人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嗎?
而穆鎏予卻不這樣想,管他是誰,都是前世女主的事,現在的她,是從現代過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重頭開始。更何況,她不能冒任何風險,跟這人一起的那個公子哥,極有可能就是昨晚那個被她扒走衣服的那個,還是得趕緊離開這里才行,所以這下剛好借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偷偷溜走。
“站住!”穆鎏予的身后想起了一個厲斥的聲音。正是顏和豫,他早就覺得眼前這人的衣服熟悉了,再加上眼前這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要逃的樣子,更是憤怒至極!
穆鎏予沒停住腳步,裝作沒聽見,一副逃之夭夭的模樣……畢竟在這種場合,她也不信這兩個大男人能把她怎么樣。
而如她所料的,那兩個男子真的沒追上來,不是她小瞧了他們的武功能力,而是黑衣男子擋住了好友要跑過去追人的身子,然后對他說了一句:“放那位姑娘走。”
直聽的人一愣一愣的,姑娘?那不是個公子嗎?
顏和豫不懂這好友的心思,也揣摩不了,印象中,他就沒見過這個名滿天下的寧王,與女人接觸過,更談不上主動跟女人搭訕,而今天的這一切,到底算什么?
可是,這其實跟他也沒多大關系,好友對女人上心了,是好事,可是他呢,他的臉面往哪放,“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事?”
“衣裳,銀子,我會讓人送到你府上。”誰都沒注意到,此刻尹墨遇的眸中近乎一閃而過的喜色。
“……”顏和豫這是在做夢嗎?他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話嗎?只是,男人卻不理會他的發怔,徑自走了出去,直到背影消失,他才想著走人……
穆鎏予剛剛過于緊張,一逃出來竟有些慌不擇路,居然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這下就連老天都在跟她作對嗎?穆鎏予頭疼的按了按腦袋,她觀望了一下四方的天空,不知何時起,太陽已經躲了起來,而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從西邊飄過來的烏云,層層堆疊,越來越黑,預示著即將會下一場大暴雨。
穆鎏予不得不先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棧住下,可這縣城的收費實在太貴,她身上的銀子并不夠!
真真是人一倒霉,什么倒霉事都能接二連三的撞上,也就差給她來個現場車禍了。
天越來越黑,穆鎏予已經能感覺到臉部涼颼颼的,幾滴雨珠將她額角的碎發浸的濕濕的,整個人看起來毫不狼狽。
顏和豫此次是要去江南各地考察的,順道經過此縣城,剛好受好友李茗相邀,便住進了太守府。
而尹墨遇則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住的地方,就連顏和豫這個好友,也不知道。
四方客棧。
尹墨遇一襲黑衣,款款落在穆鎏予面前。
穆鎏予此刻正在客棧的屋檐下躲雨,并不曾想過要進去。
可是,在看到那一襲黑衣從馬車中出來的時候,她蹭的一身子鉆進了客棧內。
客棧前臺處有從各地來的衣著華麗的商人,也有進京趕考的風度翩翩的才子,都安安靜靜的排隊等著店員給房間。而穆鎏予這全是濕漉漉的人進去,好不狼狽,于是便成了一道好看的風景。
眾人中,有幾個側目望過來,皆是看到一個頭發濕漉,衣服也濕透了的男子,只是那雙眸子卻是格外的干凈透澈,面容倒是沒什么表情,倒不因為自己這一身狼狽樣,便去躲那些投過來的眼神,反而正正的回望了過去,毫無避忌。
穆鎏予聽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下一下的,沉穩有力,才想起來自己為什么要回避他,本來就是第一次見面,她也沒對他做過什么,只是他比較奇怪罷了,跑來搭訕,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雖然她不想在看到這個人,但是也不至于一看到就跑吧。
于是,她擺了擺身子,要走出去。
穆鎏予剛回轉了身子,要出去,卻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正是那黑衣男子。她連招呼都不打,便要繞過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影踏出去,卻被男人截住了出路。
“你干嘛?”
“問你幾個問題。”尹墨遇眸角清冷,只注視眼前的女子,卻不急著說話。
“沒空回答。”穆鎏予的確是沒空理這個人,眼看外面的天越來越黑,而距離魏燕云的案子,又過了一天,她的心情就沒來由的煩躁,從魏家出來后,又要忙著逃命,逃開官府的通緝,又倒霉催的碰上被她扒了衣服的人,又得繼續逃,好不容易逃到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又碰上這個奇怪的人。
“……”尹墨遇的嘴角抽搐了下,這什么時候性子變得這般硬氣了?
穆鎏予卻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畢竟他個子高大,她也只夠得到他的胸前而已,不過,她并不關心這人會怎么樣,只是狠狠的吐了句話:“讓不讓開,不讓我要喊人了。”
尹墨遇這下倒沒在阻攔,不過卻很紳士的說了句:“據我所知,這附近的客棧都已住滿,不知公子,今晚是打算住街頭嗎?”
“你……”穆鎏予沒細想什么,直接懟回了句:“住哪都跟你無關。”
不過,話一說完,才想到什么,語氣有些威脅之意,“你查我?”
“不需要查。”尹墨遇說著將眼前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穆鎏予簡直氣結,這人簡直無賴吧。她冷冷的回了句:“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身份尊貴,就覺得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穆鎏予一大早就看出來,這人的身份,不簡單!特別是在看到他剛下的馬車的時候,就更加確定,那是官家才會乘坐的馬車,一般的老百姓根本就沒資格可以乘坐。
瀲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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