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穆鎏予才想到那個木盒子,“夫人可知道這個木盒子?”
梁氏略皺了皺眉,窗戶開著,風(fēng)透過窗吹了進來,穆鎏予不由得泛起一陣涼意。“幫我把窗關(guān)下吧。”
“是。”
古代的窗戶是用紙糊的,只見窗戶上貼著荼蘼花圖案的窗花,小巧逼真,倒十分可愛,只是終究是與這個季節(jié)不符了。
“這個盒子我不知道它的來歷,但是我知道阿云非常鐘愛它,每天都要擦拭一遍,甚至都不讓我碰,問了就說是一位恩人送的。”梁氏的目光望著已經(jīng)緊閉的窗戶,似要透過那扇窗望到窗外的藍天,遙遠的記憶。
“那她也沒說這里面裝的是什么了?”
“是的。”
“燕云平時都有什么愛好呢?”穆鎏予想著也許跟這個盒子的密碼有關(guān)。
“這孩子從小便十分聰明,我送過她讀過私塾,如果說有什么愛好的話,那便是阿云很喜歡陸游,甚至可以說是崇尚。”
“陸游嗎?陸游后人皆贊之亙古男兒一放翁,揚名天下,只是終究不過是一個負心人罷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梁氏最后說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穆鎏予聽得并不太清楚……
翻案?她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這個想法,而派那名官差來的官府,怕是去不得了,如果去了在碰到那個官差,只怕是兇多吉少,或者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許是上頭如此,當(dāng)手下的才會如此糊涂,愚蠢至極也不一定,總之,她是直接把縣太守的衙門直接pass掉了……
想著時,外面已經(jīng)接近了傍晚,落日的余暉透過窄小的窗臺,折進屋內(nèi),映射出五彩光芒。穆鎏予的背影落在了一旁的床上,顯得孤薄,卻又堅挺著。
這么想著的時候,卻聽得門外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響個不停。
梁氏抹了抹眼角,正要起身,卻見穆鎏予已經(jīng)先開了門。
沒想到卻是早上那肥頭大耳的官差,手持長劍,身后還跟了幾名穿著官府的兵。
穆鎏予看見這人,倒也不氣餒,反而和顏緩聲說道:“不知大人光臨,可是有何要事?”頓了頓,又瞄了身后的人一眼,“大人若是要來這里飲酒喝茶的,就請回去吧,這里沒有好茶水供大人享用。”
誰知,李申竟是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就這破屋,老子還不屑進去,”然后,便遞了一個眼神給身后的老人家。
身后的是位老人家,一頂胡須長長的,頭發(fā)花白,臉上更滿是皺紋,年紀怎么說也有六十之上。
老人家會意,走上前來,手里執(zhí)一紙狀令,正色道:“罪人穆鎏予,言語不敬,屢次公然頂撞官差,特本太守罰關(guān)押大牢十天,靜思己過,并寫一封悔過書呈上。”
穆鎏予聽得瞠目結(jié)石,敢情這豬腦袋的人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敢戴上太守的官威,來押她去大牢的?這真的是還有沒有王法了,不過她不知道眼前這官差的身份,所以才沒想到這人會做的這么絕。
“原來大人是來捉我的?沒想到堂堂衙門的人,會這么欺負一個女子,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穆鎏予冷笑,眉梢眼角瞬間陰騭,而說話間,手里已經(jīng)備好了一把毒粉,這毒粉不會要人性命,卻能令人渾身瘙癢數(shù)小時,這是她最近為了一項實驗研究出來的,正好讓他們試試藥效。
“還不快給我把她抓起來!”李申自問眼前這人伶牙俐齒,說不過她,可是,他有個太守舅舅啊,雖然這紙狀令是他偷偷逼著太守府的師爺撰寫的,而上面的章印,也是他偷來蓋上的,但是想著也就關(guān)這女人十天,又不是下什么刑罰,所以也就膽大的做了。
幾名手下畏懼李申,于是一刻也不敢怠慢,趕緊沖上前去,欲抓住穆鎏予的肩膀。
穆鎏予卻比他們手腳快了一步,她伸手便是在幾人面前晃了一下,便聽得那幾人連綿起伏的叫苦聲,毒粉一碰到皮膚就發(fā)揮出它的藥效,那幾人的臉,手掌,都中了招,于是便開始狼的哭嚎,“癢……好癢……啊哈哈……”
李申見狀,立刻扯開手中劍鞘,眸中閃過的狠戾之色,旁人見了定會害怕,穆鎏予卻置若罔聞,“大人這是要殺我嗎?”
她冷笑了聲,隨即眸色陰冷,語氣看似玩笑,卻極具威脅之意,“大人就不怕殺了我,他們也活不成了嗎?”
“哼……”李申哪想得著那么多,也就一個豬腦袋了,什么都想得簡單,“區(qū)區(qū)一把粉末,還能要了他們的命不成,反而是你,重傷衙門府兵,該當(dāng)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還不是大人說了算,”穆鎏予似有自嘲之意,眼神也悄無聲息暗淡下來,卻是在尋找著機會。
眼前這人可不同于這些府兵,會那么好應(yīng)付,更何況他人高馬大,身高體重都是相撲選手那種,一人就能頂她兩個,所以她剛剛那招,并不大管用,而男人后面的師爺,就不用怎么對付了,一臉驚慌,倒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這說你有罪的可不是我,鎏予姑娘可別誤會了。”李申腳步大邁著朝著穆鎏予的方向而來,直到與穆鎏予只有幾尺距離。
穆鎏予只覺得呼吸都是沉重的,就像在健身教室提著鉛球般那么重,她緩緩的吐了口氣,眼神閃過一抹決絕,便直接飛快的橫起了腿,重重的朝男子的下腹處踢了過去。
“啊……”只聽得一聲慘叫聲,若說剛剛那幾名府兵的哭叫聲也是及不上這雄厚粗狂的聲音的萬分之一,李申的聲音比殺豬聲還要響亮,只聽得人覺得地面都震了一下。
穆鎏予瞥了師爺一眼,便趕緊逃走了。幸虧她記憶力極好,看過幾次地圖,便能記得清清楚楚了,所以腦子里飛快的勾畫出了一條逃命路線。
這里是留不得了,如果真的是被那頭豬抓去了牢里,她可指不定會有命出來,而且,就算是能出來,估計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如果她還要養(yǎng)傷,那也得拖半個月以上的時間,到那時,魏燕云的案子就真的辦不了了,就真的要任由兇手逍遙法外了。(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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