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悶聲乍響,睡的迷迷糊糊的年靈萱猝不及防間天旋地轉,肌肉殘留的本能令她立馬單手撐地,翻身半坐。
她驟然睜眼,男人冷漠的臉居高臨下映入眼底。
“年靈萱,你真是好樣的!”
嗯?
年靈萱頂著一頭亂蓬蓬的發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不是一直都挺好樣的。
然而,不等她開口,男人的話接踵而至,“今天我會起草離婚協議書。”
他嗓音冷到極致,話音落地的瞬間,他掀被下床,半裸的身材堪稱完美。
但美色只存在半瞬,下一刻,男人披上外套,雷厲風行的離開!
被劈頭蓋臉一臉說的年靈萱呆呆的看著被甩上的雕花門,深覺荒唐。
她不過就是睡了一覺,怎么醒來床上還躺了個男人?還挺眼熟?
而且……
誰能告知她,她的上千平米軍營帳篷呢?她的三米大砍刀呢?
還有,呼救聲與廝殺聲交融貫通的沙場去哪了?
突地,身側嗡嗡震動,年靈萱被嚇了一跳,抓起磚頭似的玩意就要丟,但急忙間,她手指不小心滑過發光的面。
一道冰冷機械的女聲傳出。
“年小姐,我是霍先生的秘書。您與霍先生的婚約就此告一段落,稍后請麻煩辦理離婚證,走法律程序。”
等到磚頭那頭再次恢復一片忙音,年靈萱才稀奇的打量恢復平靜的磚頭,琢磨方才那翻話的意思。
離婚證?法律?都是什么新奇的詞語,以前從未聽過。
也不知方才的女人所言是何意,年靈萱壓根沒聽懂。
難道她這是被敵軍抓住了?
年靈萱攥住板磚,眼神一冷,猛然間,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猛地鉆入腦海,疼得她捂緊了腦門,記憶碎片沖擊得自己七葷八素。
她原是古代一名屢戰屢勝的女大將軍,率領幾支百萬大軍,被指婚給病秧子王爺夫君的當夜敵軍已經到了城下,她被迫上戰場,陰差陽錯穿到這具身體。
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一名十八線女星,與集團總裁霍元凱結為連理夫妻——雖說似乎快到頭了。
他是個冷面無情的男人,冷冽,殺伐果決,沒給過原主幾次好臉色。
年靈萱終于接收腦海里的全部記憶,深深嘆了一口氣,嬌艷的面龐染上幾縷無奈。
這都哪跟哪啊,出去打仗不比這小兒科的恩恩愛愛痛快么?
但年靈萱自小被賤養,多大的苦她都承受過,何曾怕這遭,不過是再來一世罷了。
思緒著,手機再次響起,年靈萱伸手去撈,因為不習慣差點脫手扔出去。
這回是經紀人打來的,一頓大吼大罵:“年靈萱,到底還要不要飯碗了?想餓死直說!趕緊上號直播!
公司沒錢養個廢物,要是再不能給公司賺錢,不僅餓死,還得面臨巨額賠償金,到時把房子抵了,把人賣了,都不夠你賠的!“
經紀人惡狠狠低咒,羅里吧嗦一大堆。
年靈萱向來都是招呼將領,何曾被這樣罵過?她咬牙忍了又忍,小女子能屈能伸!
她狀似冷靜應下,根據記憶中的步驟開了直播。
她驚異發現,屏幕上方會倒映出她的模樣,與鏡子大同小異,腦海里的認識涌上,蘇靈萱看懂了右下角顯示的觀看人次,數據水漲船高般增加。
“這不是與街頭賣藝差不多么?”年靈萱念叨著,環顧四周,在房間找了一圈都沒發現一件稱手的工具,要么輕,要么小。
她撇嘴,無比懷念自己那把三米長的畫戟,能屈能伸,一揮而過寸草不生。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年靈萱自有妙招。
眼看她找好角度,赤手空拳搏擊起來,直播打拳,煞有介事勢來了幾套軍法,邊踢邊介紹:“各位若想練好絕世武功,可以購買《尉繚子》、《吳子》,有詳細介紹,不出半月,即可練得一手身法……”
少女擲地有聲,到底是女將軍,魄力尤在,眉眼一瞬從嬌憨化為凌冽,殺氣蓬勃,動作干凈利落,快準狠。
一席紅衣作戰袍,蕾絲勾邊輕盈飛舞,腿腳在半空勾勒一道完美的弧線,發絲也跟著舞動,宛如蛟龍。
盡管她身輕如燕身法極快,網友們卻是絲毫不買賬,甚至出口嘲諷。
“這年靈萱想紅想瘋了?從道具組借了一個將軍服就開始花拳繡腿?”
“搞什么,這點拳法還不如我軍訓練的軍體拳呢,花里胡哨的。”
“估摸著是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領!十八線小女星只能借此炒炒熱度、博出位了。”
吃瓜群眾噼里啪啦敲擊鍵盤,往死里挖苦。
年靈萱渾然不覺,直至一套拳法下來,習慣性一揮袖,湊近了看彈幕。
好家伙,沒一句好話。
她向來直率,怎會放平了叫人誤解自己?頓時眉宇輕展,胸有成竹道:“不信是吧?等著!”
說罷,拿著手機尋了個極佳的場地,支棱起來。
第一次見這種狀況,不按常理出牌,噴子們頓時噤聲,想看看她要作什么幺蛾子。
直播界面上,年靈萱小跑著走至鏡頭邊緣,閉眼深深提起一口氣。再次睜開時,油然而生凜冽的桀驁之色,夾雜冰冷的霧氣。
右掌力道迸發,一揮,霎時間塵土飛揚,卷起一地沙石,“轟隆“巨響遍布整間屋子。
半晌,待她手掌移開后,大伙才看清楚這姑奶奶在拿什么練手。
這,可是房屋的承重柱!
承重柱擔任加固作用,一般情況牢不可撼,可這個怪力女子一掌下去便搖搖欲墜。
未免太離譜了!
誰能設想,這名看似單薄孱弱的女子,會有這般蠻力?
“這算什么,我能直接掰斷它!”
眼角瞥了眼最新彈幕,年靈萱嘴角斜鉤,星月般的眼眸在白熾燈下格外動人。
緊接著,雙手合力一擲,硬生生握碎關鍵點。
只聽嘈雜的墜地聲響起,墻灰和磚頭雨點似的向下打,年靈萱才發覺自己壞了事,這柱子怎么這么不經打?
常年作戰對危險的敏銳讓年靈萱速度飛快躲避危險,趁房子徹底塌損之前抱著手機飛速溜了出去。
“小樣,這點攻擊傷不了我半根毫毛!”
年靈萱拍了拍衣角。
她可是從沙場中摸爬滾打的過來人。
外頭一片明媚,一輛火紅色的跑車不知何時悄然而至。
男人邁下車,筆直的西裝褲緊貼著修長的腿,襯衫扣子解開三顆,線條若隱若現。
微微上挑的眼角含著冷冽與傲然,打量別墅方向,嘴唇繃成緊緊一條直線。
是霍元凱。
早上秘書打的電話,年靈萱并沒有給回應。
他抬腿要走,又驀地一頓,別墅前似乎蹦跶一道人影,仔細望去,便是熟悉的臉。
是那個女人。
年靈萱全然沒有發覺,袖子擦了擦手機屏幕。
萬幸萬幸,手機沒砸壞,否則她吃飯的家伙可上哪找去!
不遠處的霍元凱蹙了蹙眉宇,只聽“哐當“一聲,猝不及防地,外部看起來好端端的別墅竟應聲倒下,內部塌了個徹底。
而女人似乎被聲音嚇到,猛地彈跳出老遠——
場面一度寂靜無聲。
卿卿吃蔥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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