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
聽到叫號,沐清羽上前幾步,接過了管理員遞來的單子。
幾筆填好后,沐清羽拿著傭兵徽章朝著人群外走。
“等等!”管理員連忙叫住了沐清羽。
因為聲音有點大,齊刷刷的視線逐一朝著沐清羽射來。
“你是沐清羽!北辰國那個廢物沐清羽!”
沐清羽回過頭的同時,管理員臉上帶著鄙夷和震愕。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沐清羽不以為然,并未把他口中廢物二字當(dāng)回事。
“哈哈哈哈哈……北辰國的廢物竟然都跑來注冊傭兵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難怪捂的這么嚴(yán)實不讓人看見,原來是怕我們笑掉大牙啊!”
人群中立刻傳來一陣哄笑。
沐清羽只覺得他們無聊又可笑,有這時間來嘲諷她還不如回去多練練功,免得有一天被一個廢物秒了。
沐清羽回過身去,剛走一步,一個身影健步如飛擋住了她的去路。
“沐清羽,既然有臉出來丟人現(xiàn)眼,就該明白這地方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聽見這道不算陌生的聲音了,沐清羽慵懶邪肆的眸底漫上一絲厭惡。
陰魂不散的東西,到處惡心人。
小雪狐打了個哈欠,瞄了一眼沐清羽面前的男人。
它主人討厭的東西,它也討厭。
第一次被這般無視,北辰炎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沐清羽,本宮和你說話呢!”沒想到他一早上到這里辦事就遇見了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
“怎么,難道太子殿下的手長到都可以伸進(jìn)傭兵工會所來了?”
有條不絮的反問讓北辰炎一愣。
皇權(quán)縱然再大,可這傭兵工會畢竟不是他們皇室的。
從頭到尾沐清羽的視線也未在北辰炎身上停留過一分一秒,倒顯得北辰炎像個耐不住性子的跳梁小丑。
“太子殿下若是真愛管閑事,還是先管管你自己的事吧。”
留下這句話,沐清羽抱著小雪狐從北辰炎面前走了過去。
沐清羽輕描淡寫的話讓北辰炎陷入沉思。
他自己的事?他有什么事……
緩過神來時,那個孤身一人的少女已然走遠(yuǎn)。
周身的人面面相覷,一臉差異,這沐清羽是轉(zhuǎn)性了嗎?過去不是追著北辰炎要死要活嗎,今日這般淡漠這是為何……
……
從藥膳齋買了一些草藥回到侯府,原本靜的連只鳥叫都聽得的一清二楚的院子,此刻竟然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沐清羽心里漫上一絲警惕,飛身閃進(jìn)了屋內(nèi)。
“你是誰?”
沐清羽動作敏捷,指尖三根銀針抵在了背對著她的少年脖子上。
背對著她的少年,瘦骨嶙峋,看著單薄的背影就毫無生氣,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一身素色長衫,沒有多奢侈,反倒帶著幾分潦倒,一看就不是這侯府的人。
“是姐姐回來了嗎?”少年沙啞的嗓音里夾雜著急迫的喜悅。
一開口沐清羽在他的聲音里聽出了將死之人的氣若游絲。
弟弟?
這個字眼一出現(xiàn),腦海里深藏十多年的記憶如同從遙遠(yuǎn)的夢境里拎了出來,活生生的還透著人氣兒。
原主剛出生時,的的確確有個一奶同胞的弟弟,名喚沐君言,但這件是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
因為在沐君言剛出生時便體弱多病,更有算卦的預(yù)言他活不過十八歲。
當(dāng)年,正是四大家族明爭暗斗,競爭激烈的時候,沐瀾艦身為北辰國四大家族中沐家家主,自然不能容忍這種有損家風(fēng)的事傳出來,所以沐君言的身份一直沒有被公開。
沐瀾艦一直容忍他生活在侯府七年,七歲那年剛過完生日,沐君言便被送到了山外的寺廟里,由寺廟里老尼姑養(yǎng)大。
這么多年,無人問津。
沐君言在府中的那幾年,受盡全府上下欺負(fù),只有他的胞姐沐清羽護(hù)著他。
那個時候沐清羽還未檢測出是廢材體質(zhì),雖然癡傻,但七歲之前沐清羽在侯府的境況還到后期那般慘絕人寰。
回憶完曾經(jīng)的點滴,沐清羽心尖泛起一絲極致的痛,她能感受到這痛本身來源于原主殘魂留下的意識。
看來,這姐弟倆的情誼非常深厚。
不知怎的,沐清羽竟放下了手里的銀針。
與此同時,沐君言轉(zhuǎn)過身來。
“姐姐!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我,我是你弟弟……沐君言……”少年回過身,那眉眼和沐清羽有幾分相似,只是氣色卻差到極致,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無法言說的激動,白的發(fā)裂的唇瓣有絲絲血絲,明明是十幾歲的年紀(jì)病態(tài)感竟似讓他蒼老了幾十歲。
突然想到姐姐天生有些癡傻可能早已將他忘了,沐君言眼里的希望之色又黯淡了下去。
“我記得你。”就在沐君言希望破滅時沐清羽咬字清晰的開了口。
“真的嗎……姐姐,你還記得我……!”小小的少年激動地按住沐清羽的肩膀,身體一晃動竟瘦弱的像一根竹竿,搖搖欲墜。
或許是血脈相連,沐清羽竟然感到一絲心疼。
意識到這一點,沐清羽微微一震,她一個冷情特工,竟然會心疼別人。
“姐姐,我在天山寺廟的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想你,自從和姐姐分開,我每天都會站在寺廟里最高的山上眺望侯府的方向,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是我以此為慰藉,總期待著和姐姐見面的那天,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說完這些話,沐君言開始一頓咳嗽,語氣過急,似用了全身的力氣。
沐清羽說不出的感受來。
她從未這樣等過一個人,可是聽到他這番話,沐清羽似乎能夠解讀出這番話背后的心酸,夾雜著毅力,堅持,等待,煎熬……
但,也值得。
是那種撥開云霧見陽光的希望。
“姐姐,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見沐清羽沒怎么說話,一直是自己在說,沐君言不由得有些紅了臉。
沐清羽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示意他也坐下。
“怎么突然回來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答,沐君言先是一愣,隨即道:“收養(yǎng)我的尼姑們接二連三圓寂,我便依照兒時的記憶一路打聽,這才找回到了這里。”第一時間,就來找了姐姐。
井楠之上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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