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食堂,周末不開放吧?”說話間,薄涼淵已經走到他們身邊,掃了眼攤開放在沙發上的畫冊,挑了下眉,有些詫異,“這是什么?”
“啊!畫兒。”
蕭晨想起這個,忙拿起畫冊,一一指給他看,“千席下午畫的,您看,彩虹,房子,這是您,這是他自己,還有這是只狗狗。”
聽蕭晨說“狗狗”,薄涼淵抬眼看她。
收回片刻后,又看她了一眼。
蕭晨本來被他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噢”了一聲,雙手捏起自己的單衣前襟,笑瞇瞇的說:“薄先生好眼力,千席就是照著我這衣服上的狗狗畫的。”
“還不錯。”薄涼淵問:“蕭小姐你畫的呢?”
“啊,我的啊……”蕭晨有點不好意思,拿起自己的畫雙手遞給他看,“我畫的不好。”
薄涼淵單手接過。
確實畫的不好,線條幼稚,比例感差勁,很辣眼睛。
但他沒表現出來,道:“畫了椅子?”
“是啊,管家伯伯讓人送來,就隨便畫了下……“主要是沒買鉛筆橡皮,直接用水彩筆上手,真的是為難她這個空有熱情但戰斗力只有五的小垃圾。
薄涼淵笑了笑,應了聲“嗯“。
說著,傭人過來請示,說可以用餐了。
于是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那個,薄涼淵把畫還給蕭晨,“蕭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留下吃吧。”
蕭晨卻為難的再次婉拒,“可是時間已經很晚了……”
“不要緊。”薄涼淵溫文爾雅的笑,“如果蕭小姐愿意,家里的客房有很多,您可以隨便住。”
蕭晨:“不是……”
怎么還要住下了?!
她正要說,就聽到薄先生繼續說道:“而且我的司機現在已經下班了,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吃飯。”沉默片刻,又反問:“那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這就很過分了啊!!
蕭晨露出個干巴巴的笑容,“謝謝薄先生的款待。”
薄涼淵笑:“不用客氣。”
正正經經用晚餐時,薄千席坐在兒童椅上,調在合適在餐桌上吃飯的高度,面前則放著那套定制的小號一號餐具。
長桌上,中式的菜肴擺成了西方一人一份的架勢。
精致華麗的菜品冒著熱氣,四菜一湯,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光看著都能勾動人的味蕾開始迅速分泌唾液。
等薄涼淵動筷后,蕭晨立刻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
哦豁——!
好!好!喝!!!
蕭晨眼睛陡然一亮,但矜持的沒端起碗,而是一勺一勺不停的,把小碗里的湯底喝了個干凈,然后夾了一塊糖醋里脊……一口咬下去的時候,蕭晨差點要哭了!
嗚嗚嗚,酸甜適中外酥里嫩,好好吃,為什么能這么好吃!!
她恨不得快要把舌頭給吞給下去了啊!!!
蕭晨全然不知道,一旁的千席,完全照著她吃菜的順序來進餐。
這就是她曾經說的模仿,薄涼淵神色如常的收回視線,也嘗了一口湯,不過隨即就把勺子放回碗中,放到一旁去。
稍淡了。
這邊正正常又不如常的用著餐,大廳突然傳來動靜——
細細的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嘚嘚嘚”的聲音,刺耳又咄咄逼人,在傭人阻攔無果下,尖利的聲音像是和無數噩夢里重疊在一起傳進了蕭晨的耳朵——“涼淵,我聽說你今天沒帶千席去老夫人那?”
她猛地轉頭看過去!
呼吸加快,心跳加速,血管里的血液像是在瘋狂逆流,沸騰又凍僵。
很快,女人出現了。
金灰色的綢緞襯衫,包臀的黑色皮短裙,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她的五官深邃明艷,帶著異域風情,身材高挑纖瘦,顧盼生姿,簡直美艷不可方物。
不是蕭明珠。
蕭明珠沒她這么高,也沒有混血兒似得的五官。
“涼淵,你怎么不說話?”
薄涼淵把筷子放到筷架上,拿起口布擦了擦嘴唇,這才側眼看過去,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冷然和不悅,“你怎么來了,這個時間不合適吧。”
“我上周錄制結束,又趕了一個發布會,今天才回來,一出機場就往老夫人那跑,結果你跟千席沒過去。”女人手臂搭在他寬闊的肩上,手臂纖細白皙,十指纖纖,涂著鮮紅的豆蔻,她語氣撒嬌,“我想你們了嘛。”
蕭晨低下頭去,提醒自己注意禮貌,非禮勿視,專注吃飯,早點吃完就走。
“我還沒吃飯呢,你理我一下,涼淵。”
“喬伯,給她上一份晚餐。”
“謝謝涼淵!”女人滿意的笑了,轉頭正要吩咐傭人在薄涼淵邊上加位置,然后終于看見了那坐在方形餐桌上的另外一人,柳眉立刻警惕的蹙起,把埋頭吃飯的人草草打量。
糟糕得簡直不堪入目。
她心里的那點警惕放下,“涼淵,她是誰啊?”
“蕭小姐是來照顧千席的。”
“她也姓蕭?”跟個保姆同姓,女人頓覺跌份!何況還是個這樣沒有審美不懂穿搭甚至不會化妝的女人,她打量過去目光頓時摻雜了無數嫌棄,不過,留在家里照顧保姆的孩子,丑點也有好處。
她紅唇一勾,沖蕭晨頤指氣使道:“抬起頭來我看看。”
蕭晨又舀了一勺酸菜魚,先輕嘬一口勺子里酸辣適中的湯汁,嗯~美味,再夾起刀工極好片得薄而勻稱,十分入味的細膩魚肉,嗯~~~十分美味,然后再嘬一口魚湯,嗯~~
——“啪!”
餐桌突然被猛地一拍,女人帶怒意的話傳來——“我在跟你說話,聽不見嗎!”
巨大的紅木餐桌,紋絲不動。
但蕭晨好歹是反應過來,舉著湯勺,茫然抬頭,“不好意思,請問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人不是一進門就沖著薄先生去的嗎?
女人跟他對視,氣沖沖:“這里的外人就你一個,我不是跟你說,跟誰說?”
“蕭清婉。”薄涼淵的聲音不悅的壓低,“誰給你的權利在我家大呼小叫?”
“她、她不過就是個保姆!”
蕭清婉正在氣頭上,“涼淵,你怎么能讓一個低賤的保姆跟你們同坐一桌吃飯?”
喬伯正好端著托盤上來,聞言糾正道:“蕭晨小姐是先生的客人。”因為他喊蕭清婉也是“蕭小姐”,為了避免混淆造成誤會,就把蕭晨的全名加了上去。
而聽到這個名字,盛怒之下的蕭清婉,瞳孔陡然放大!
朝華惜時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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