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都獨斷跋扈。
薄涼淵舉止談吐都是謙遜有禮的,可他就是有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把蕭晨好好一個人民教師,逼得笨嘴拙舌,到最后到了割地賠款的地步。
但好歹是把請來的神送走了,蕭晨長吁一口氣——城里人??!
蕭晨授課、搬家、還要跟薄先生玩爾虞我詐(被玩),一整天精疲力竭,累得抱著枕頭倒身就睡,然后在“嘀嘀嘀,嘀嘀嘀”的聲音中猛地醒來,四處摸手機(jī)。
天色已經(jīng)熹微。
“啊——”
關(guān)了鬧鐘的蕭晨起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床大就是舒服,隨便你橫著躺還是歪著睡,一覺睡到大天亮~!
洗漱完畢,蕭晨精神飽滿的跟隔壁不認(rèn)識的、正在打哈欠的老師打了個招呼,然后下樓跑圈。
教職工宿舍樓外面就有塑膠跑道,目測四百米一圈,蕭晨跑了兩圈,等身體熱乎了就去學(xué)校教工食堂吃早飯。
浮陽小學(xué)的食堂,絕對是整座學(xué)校的標(biāo)志性建筑,仿著國外某豪華大酒店,建成了帆船狀,外面還涂著防水防曬的顏料,色彩明顯,非常容易辨認(rèn),對小朋友們以及蕭晨這種方向感不好的路癡來說,設(shè)計十分友好。
學(xué)校給的每月一千餐補(bǔ),直接充進(jìn)教師卡里,選好早餐在機(jī)器上刷下卡就行,很便捷。
蕭晨為了慶祝自己成功考證且入職,點了一籠小籠包,兩個茶葉蛋,一個麻球,一杯豆?jié){。找位置的時候就看到了樓老師、盧秋群老師還有劉江苒老師。
樓老師跟她招手,招呼她過去坐。
“好巧哦!”蕭晨笑吟吟的跟他們打招呼,“學(xué)校老師好多啊,我差點找不到位置。”
“不全都是老師,大部分是學(xué)校的工作人員?!?/p>
“是嘛?!?/p>
“呀!”劉江苒驚訝的輕捂住嘴,看著她手里的餐盤,“小晨,你一早上要吃這么多?大胃王啊?!?/p>
“今天有好事情,所以多吃點。”
放以前可絕對舍不得這么吃,買塊大蒜餅或者兩個白饅頭就點豆?jié){就行了。
“好事?”劉江苒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瞇瞇道:“聽趙老師在群里說,昨天有個開奔馳的男人認(rèn)識你,特意送你們回來的?!闭f著,她引頸四下看,“他人呢?一大早走了?”
話一出口,旁邊兩位男士都齊刷刷轉(zhuǎn)頭看向蕭晨。
蕭晨并攏一次性筷子把木屑搓掉,然后夾起一個小籠包,蘸了蘸醋,發(fā)現(xiàn)幾人都看著自己,她一邊把小籠包放到嘴里,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都看著我干嘛?”
問完又反應(yīng)過來,沖著劉江苒說:“你說……先生啊?他昨晚就走了?!?/p>
她一邊咀嚼一邊說話,話都聽不太清,偶爾好像還有面皮兒屑掉出來,劉江苒忍不住嫌棄的皺眉,身子往后退了些,遠(yuǎn)離她,也沒再說下去。
“你們昨晚出去干嘛了?”樓老師問蕭晨。
蕭晨笑了笑,已經(jīng)把小籠包吃到肚子里,她舔了圈牙齒,然后口齒清晰的說:“買被子?!?/p>
轉(zhuǎn)眼一星期過去。
蕭晨已經(jīng)熟悉了在學(xué)校任課的作息,小朋友們很可愛,她上課也不再像第一天那么拘謹(jǐn)而感到累,周五下午放學(xué)的早,她在學(xué)校內(nèi)的小店里買紅筆。
手機(jī)突然響了。
蕭晨看了眼備注,接通放到耳邊。
她用肩膀夾著手機(jī),只手捏著筆和記事本,另一只手掏錢,“你好,薄先生。”
“今天嗎?”蕭晨詫異,付完錢拿起手機(jī)往外走,“不是說好周六么,我今晚還要備課。”
迎面就瞧見了劉江苒老師,穿著條及膝的一字肩碎花裙子,大波浪長卷發(fā)披肩,手腕纖細(xì),捏著把陽傘,笑吟吟的側(cè)頭跟盧秋群老師說話。
蕭晨側(cè)身躲了一下,“好吧,那我待會兒……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坐車過去……外來車輛不讓進(jìn)入?呃,好吧,那這樣,您讓……”
話沒說完,那頭又淡淡說了一句。
蕭晨:“……”
蕭晨本來打算給小朋友買份見面禮的,但薄先生竟然說司機(jī)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校門口等著了,她回頭,看了眼文具店,想了想,應(yīng):“我十分鐘后到?!?/p>
選了份小禮物讓店長包一下,正巧盧秋群來付錢,“陳叔,她的一起算。”
“她已經(jīng)付過了?!标愂逭f。
劉江苒站在一旁,手里的酸奶已經(jīng)讓盧秋群開了蓋子,正拿著吸管喝,看到他付了錢后,就問蕭晨:“小晨,你這是打算出去嗎?”
蕭晨看盧秋群付了錢,手里卻沒買東西,看向劉江苒,突然笑了一下,“是啊,劉老師,我正準(zhǔn)備去薄先生家里呢。”
劉江苒臉上的笑微微一僵。
蕭晨輕嘆,“薄先生說,他前幾天老是收到騷擾彩信,不堪其擾就換了號碼。”
盧秋群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在一旁看著她倆。
劉江苒的臉卻“唰——”一下白了!
蕭晨一無所知般,無辜的看向她,“劉老師,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天氣有些熱,可能是中暑了?!眲⒔勰樕y到極點,也不再多說什么,拉上一頭霧水的盧秋群轉(zhuǎn)身就走。
蕭晨看著他們的背影離去,心里那個猜測得到了證實,竟意外的很平靜,她收回視線,然后朝店長陳叔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叔叔,能不能再送我個小袋子?”
十分鐘后,蕭晨準(zhǔn)時走出校門。
那輛白色的,車標(biāo)像輪胎、被劉江苒稱之為“奔馳”的高大商務(wù)車就停在了校門口邊上,周五二點五十就放學(xué),這會兒已經(jīng)三點十幾,學(xué)生被家長接走的接走,坐校車的坐校車,場面空曠。
大奔遺世獨立。
蕭晨走過去的時候,后面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側(cè)臉。
她很詫異,走近了道:“薄先生您親自來接我?”
薄涼淵看向她,不置可否的替她開了車門,“怕請不動蕭小姐?!?/p>
你也知道!
蕭晨心里腹誹,明明說好周六的,又改成周五,害她都沒換上件干凈衣服,穿的是昨天已經(jīng)穿了一整天的卡通印花長袖單衣和牛仔褲,衣服褲子都沾了粉筆灰,擦不掉,只能洗。
星期一那晚,蕭晨拿出了最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辭職是絕對不可能辭職的!而薄先生也微微笑著,說,不需要蕭小姐辭職。
朝華惜時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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