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光鮮的大城市,也有黑暗的一面。
這是浮陽城四環靠城郊的地方,沒市中心那么繁榮,卻也路燈明亮,車來車往,行人如織,可這些人就是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聚眾欺凌。
因為大家都不想自找麻煩,看見了就避著走,能拿手機打個報警電話已經是最仁至義盡。
但往往等警車出動,黃花菜都涼了。
蕭晨頭發被拽著跪在地上,頭頸被迫后仰,她急促呼吸著,強忍下疼痛和恐懼,說:“我,賓館里還有錢……”
哪怕她感覺這些人不是為了錢。
“錢?”
果然,一頭黃毛的混混頭子聽了嗤笑一聲,然后低頭,戾氣十足的拍拍她的臉蛋,“多少錢能買我大兄弟躺重癥監護室半個月,嗯?”
說完,他反手就是一耳光!
蕭晨嚇得趕緊閉上眼。
但巴掌很久也沒有落下來,甚至疼痛的頭皮也驟然一輕,然后,周圍“咚咚咚”,連續響起麻袋重重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情況驚住了。
前一刻還囂張的圍著她恐嚇施暴的混混們,這會兒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抱著腿的在哀嚎,而他們邊上,負手而站著三個魁梧的西裝男。
這場面多熟悉啊。
蕭晨心里有了個不敢置信的猜想,等她站起來,就注意到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私家車后車門打開,司機彎著腰,小心的抬手擋著車頂,而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躬身下車。
他踏著燈光,長腿下,倒著更加頎長冷峻的影子。
隨著他的到來,空氣像是被什么凝結住了,冷得厲害,連原本哀叫連連的混混們都不敢出聲了。
蕭晨怔怔,“薄先……”生。
薄涼淵沒應,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因為穿著熱短褲而直接磕紅磨破的膝蓋,脫了西裝系在她腰上,說:“稍等。”
蕭晨不知道稍等什么,就看到薄涼淵轉身,走到黃毛面前。
黃毛一句“你想干什么”都還沒說完,頓時一聲殺豬似得嚎叫劃破靜寂的夜空——!
蕭晨甚至覺得連路燈都微閃了一下,她急忙跛著腳走過去看,才發現薄先生踩住了黃毛的右手,至于什么力度,從嚎叫聲聽得出來,恐怕有一點重。
她心里不厚道的有些解氣,問黃毛:“你干嘛找人堵我!”
黃毛眼淚都痛出來了,“大哥”的形象全無,“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那個孫、孫路仁……”
“孫路仁?”隔了大半個月再聽到這個名字,蕭晨還是能感覺到額頭傳來一點痛,她用力搓了搓,那兒還有個小疤,破相的她頓時有點氣,“他現在在哪里?”
黃毛故意只哀嚎,根本沒打算回答,直到手指頭又被皮鞋狠狠一碾,他痛得連連抽氣,翻起白眼,大叫:“斷了斷了斷了要斷了,孫路仁在市醫院重癥病房!”
薄涼淵收回腳,輕描淡寫道:“廢了他這只手。”
臨近的保鏢應答:“是。”
黃毛一聽,嚇得快尿了,顧不上渾身上下的疼痛,連忙爬起來給薄涼淵磕頭,“大佬饒命大佬饒命,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這真不關我的事啊,是孫路仁說被這個小娘們,不,被這位小姐……”
后續蕭晨已經聽不見了。
事實上,在薄涼淵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
失聰了。
“啊——!”短暫性失聰的蕭晨痛叫一聲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冷香撲鼻的舒適空間,身下是柔軟清涼的皮椅,而薄先生……
薄先生正捧著她的腿!!
蕭晨那條腿整個兒抽了一下,惶恐道:“薄薄薄……”
薄涼淵壓著她的膝跳反射,繼續做雙氧水消毒,“一開始有點痛,后面就好了。”
車里燈光明亮,蕭晨清楚的看到薄先生的手背上突起線條好看的筋脈,他有些用力,溫熱寬大的手掌幾乎裹住了她的腿周,而那很長、骨節勻稱的手指,就壓在她膝蓋上方的皮膚上。
兩人貼著的膚色差造成了視覺沖擊,蕭晨感覺到有股電流,直接從腳底板竄上了天靈蓋!
她咬著牙,忍下那股酥麻。
上藥的過程太煎熬,煎熬到蕭晨產生了幻覺——她感覺快結束的時候,薄先生的手掌,貼著她的大腿往上摸了一下。
就是那種,掌心整個兒貼合著她的腿,用力往上摸。
蕭晨腦子當場宕機了!等反應過來,就看到薄先生正在收拾醫藥箱,那側臉看上去英俊嚴肅,一點不像是耍過流氓的樣子。
蕭晨咬嘴唇,為自己大腦出現這么羞恥的錯亂而欲哭無淚。
可能過會兒就好了。
她這么想著,但很快就發現——根本好不了!!
薄涼淵把醫箱放好后,伸手去攬蕭晨的腰。
蕭晨沒反應過來,只是因為被摸到癢癢肉,所以下意識躲了下,不過沒躲開,而那大手直接攬住了她整支腰。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蕭晨震驚到反應全無,呼吸屏息。
直到薄先生抓著她的一條腿,輕而易舉的把她整個兒都抱起來,抱到……他腿上,她跨坐在他腿上,兩人面對著面,距離近到呼吸貼著!
近距離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蕭晨用力的吞咽一下,呼吸回來了,她開始急促的吸著氧,大腦嗡嗡嗡的,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真正的她,這會兒大概已經被那群混混揍得神志不清了。
不然怎么可能出現這樣的幻覺?!
薄涼淵手掌貼上蕭晨的臉蛋,那溫熱細膩的觸感,惹得他眸底暗光一閃即逝,拇指食指輕輕攆弄著她小巧殷紅的耳垂,低低道:“上我那?”
那一把好嗓音,終于喚回了蕭晨的神智,她驚恐的推開他的胸口,失聲道:“薄先生!請自重!”
要不是車座之間距離比較窄,那一下子,蕭晨能把自己直接推地上去。
可薄涼淵卻面不改色,另外一只手探入她的衣擺,貼著她纖細的皮膚往上,聲音磁性低沉,“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蕭晨觸電一樣打開他的手,臉徹底臉嚇白,逃也似的從他腿上起身,然后腦袋“咚”一下撞到了車頂,她痛叫了一聲,捂著腦袋更加意識到現在不是幻覺。
慌忙從薄涼淵腿上下來后,她就去開車門,然而手都在抖,怎么也沒把車門把拉開。
直到“咔噠”一聲。
車門開了。
朝華惜時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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