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無趣,可有人卻如臨大敵。
走到邸睿霖身邊的曲安然,輕喚一聲:“睿霖。”
這男人卻還是一雙失神的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讓曲安然心里酸澀,胸腔憋悶,不甘心之下,又喚一聲:“睿霖,你想什么呢,要不要下去喝點兒東西。”
邸睿霖這才回過神來,看看身邊的曲安然,又想到剛剛離開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似乎有些東西在心里呼之欲出,那眼中閃爍的猶疑的光,全被曲安然瞧了出來。
人在這里,心卻飄忽不定,他在想些什么呢?
琢磨不透這個男人,讓曲安然心慌,眼下她沒有更好的招數,只好借著
女人那點兒本錢,撩撥一下邸睿霖的神經。
船身倒是適時地輕晃幾下,曲安然瞅準時機,雙臂一撲,就欲輾轉在邸
睿霖懷里。
可還沒挨到人家胸前,就尷尬地頓在原地。
邸睿霖的手速極快,一把拉開,眸間不帶一絲溫情:“甲板上風大,回
艙里休息吧。”
頎長的身影轉瞬消失在樓梯轉角,留下曲安然獨自在風中凌亂。
她真的想罵人,海浪搖得樂悠言跌入他懷中,不閃不躲,還上演一幕曖
昧叢生,怎么自己這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投懷送抱,就被人生生地拒絕。
腦袋里裝著恨意滿滿,那個樂悠言,剛才怎么沒有跌進海里。
曲安然強迫自己暫時冷靜,這趟出海,可不單單是船上這點兒風景,海
濱小島上還有場盛大的晚宴等著呢。
以樂悠言的見識,只怕出糗還在后面呢。
曲安然這么想著,氣倒消減幾分,回到船艙時,佟楷昕和樂悠言相談甚
歡,邸睿霖默不作聲地站在窗前,杯中紅酒輕漾,卻不往嘴里送。
“樂小姐,佟醫生,晚上濱海酒店還有一場晚宴,二位既然來了,就一
起去熱鬧熱鬧,就是不知道,樂小姐有沒有準備晚宴要穿的衣服,哎呀
,也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一聲,不介意的話,我備的還有……”
曲安然話音未落,佟楷昕倒是接茬開了口:“哦,倒不用麻煩曲小姐了,悠言的晚禮服,我們帶的有。”
他笑得淡定從容,曲安然怔了怔,旋即反應過來,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佟醫生還真是細心啊。”
如果不是曲安然在場,樂悠言的眼珠子估計就要瞪出來了。
這人是孫悟空嗎,總能隨時隨地變出好東西來,既然佟楷昕這么說了,曲安然那張臉又五彩斑斕地變化著,自己何不就坡下驢,配合佟楷昕一下,也剎剎那女人的傲氣。
“是啊,曲小姐,我們都準備了,你和邸總在這兒慢慢賞風景,我還得再去試試禮服。”
說罷,拽著佟楷昕翩然而走。
船艙里剩下的兩人,一個鼻子快要氣歪,另一個卻擎著紅酒,盯著海面,那海面被風吹得不平靜,怎么擊打得心底也浪涌陣陣。
夜幕來得也快。
海島晚宴就要開始,佟楷昕好笑地看著踉蹌著出艙的樂悠言:“不過是高了二寸的鞋跟而已,怎么感覺像有人用鞭子抽著你走。”
樂悠言平日穿休閑穿慣了,哪里受得了這份罪,先不說這高跟鞋了,就是那件晚禮,緊緊地包裹在身上,裙擺開的叉恨不得立刻拿針給縫上。
正想開口抱怨,卻看見曲安然挽著邸睿霖走出來,心念一動,站直了身子。
“邸總,曲小姐,我準備好了。”
邸睿霖的深邃目光,從見到樂悠言的那一刻起,就未離開過。
從前每次看到,都是咋咋呼呼的模樣,今天倒淑女起來,這件晚禮,是那個佟楷昕幫她選的嗎?
一想到這兒,邸大總裁又覺得氣悶不已。
曲安然已經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她不能阻止邸睿霖的目光,但對付曲安然,卻自認為尚有幾招。
“樂小姐,不好意思啊,有句話還得提醒一下,像你之前的生活圈子那么小,今天這場晚宴的來賓都是商界名流,樂小姐如果不會應付那些場面的話,一會兒還是少說話,以免旁人看見笑話,我這可是真真切切為你想的啊。”
聲音矯揉地讓人發膩,連佟楷昕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樂悠言卻甜笑莞爾,曲安然這是巴不得自己出糗。
“曲小姐,我是不是要特別謝謝你的提醒呢,雖然這種宴會參加的少,但還不至于讓別人看笑話,曲小姐還是想想,怎么樣做好自己,幫邸總把場面撐足吧。”
“你!”曲安然被搶白,怒氣陡生,才欲開口再戰,卻瞥見邸睿霖不悅的眼眸,登時噤聲,不敢再言語。
“佟醫生,我們先過去吧。”樂悠言很自然地將手挽在佟楷昕的臂彎,這個動作,讓佟楷昕有些莫名驚喜,卻也礙著邸睿霖的眼。
曲安然憤憤地看著那搖曳生姿的背影,真是該死,讓這女人占盡先機。
“你不走嗎?”邸睿霖冷冷的聲音傳來。
曲安然一怔,急忙說到:“走,睿霖,咱們也過去吧。”
比起讓樂悠言出糗,不讓邸睿霖生氣這件事,更為重要。
酒店富麗堂皇,果然是有錢人的天堂,個個擎著酒杯,優雅談笑。
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顧盼流連。
剛才是為了殺殺曲安然的銳氣,真的到了這場合,樂悠言才覺得無趣至極。
她拽著佟楷昕走到幾乎無人的角落:“就待在這兒吧,我看著那些禿頭金牙就不舒服。”
佟楷昕悶悶地笑出聲來,的確,細看過去,有錢人沒幾個長得像模像樣的,當然,邸睿霖是個例外。
“悠言,既來之則安之吧,不管怎么說,吃飽喝足也不算白來,你靠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兒吃的。”他很體貼地輕推一下樂悠言,讓她半靠在桌子旁,這丫頭剛才一脫離曲安然的視線,腳底下就踉踉蹌蹌的,幾乎是被自己拽著進來的。
樂悠言無趣地站在原地,這些人的笑容真虛偽。
她看見邸睿霖攜著曲安然剛一進來,就成為眾人的焦點,那些紅男綠女,全都諂媚地圍上去。
呵呵,曲安然變臉變得還真快,剛才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勁兒全然不見,這會兒倒多了幾分邸家少***風范,杯盞交錯間,比邸睿霖還積極,與這個碰杯,與那個談笑,就是一只手死死地挽著身邊人,好像一撒開,就會被別人搶走。
庭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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