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從身后走來,英俊的容顏背著光線,看了鐘諾一眼,笑了。
鐘諾頭皮發(fā)麻,皮笑肉不笑望了回去:“怎么會受到委屈呢!”
沈璧臉色微微緩和,鐘諾又不緊不慢地補充道:“就剛才,沈總可是叫了兩份外賣披薩!”
輕描淡寫地,卻成功令沈璧眉梢寒冰覆蓋。
寧傾遠只是淡淡一笑,眉宇溫度不變:“沈總,諾諾的嘴巴和胃子有些挑,別讓她吃壞了。”
視線看向鐘諾:“東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等等——”沈璧突然發(fā)話。
鐘諾眼睛瞇了瞇眼,得了,男人發(fā)作了!
沈璧從鐘諾手里將塑料袋搶了過來,取出手機,又將塑料袋里的卡和錢甩給寧傾遠,強勢凜冽:“我的人,自然得要用我的東西。”
言簡意賅,向著寧傾遠宣告對懷里女人的占有權。
鐘諾也不反駁,只是一個勁兒地笑,寧傾遠垂下的睫毛閃了閃,不動聲色退了出來。
餓!
很餓!
鐘諾皺巴著張小臉,躺在沙發(fā)上,心底恨死沈璧了!
他就不能往家里儲蓄些吃的喝的嘛!
這男人,從寧傾遠走后就鉆進臥室,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叮——”
門鈴又響。
鐘諾眼前一亮,笑瞇瞇地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一開門,臉黑了下來,甩門。
“嫂子!”
唐敬堯抵住門,提著保險箱走了進來。
鐘諾面無表情坐了下來,良久扶額淡淡開口:“那個人......怎么樣了?”
唐敬堯推了推鏡片,將保險箱放到沙發(fā)前的茶幾,語氣不卑不亢:“死了。”
鐘諾心臟漏了一拍,渾身血液開始慢慢凝固結冰。
“又救了回來。”
男人鏡片下劃過一道精光。
“......”
“現(xiàn)在,植物人一個。”
“唐敬堯!”
鐘諾斂了斂心神,沖他笑得很是好看。
她發(fā)誓,這個男人絕對是比沈璧還要令她反感的存在!
他太精明,太會算計,也太會揣度人的心思!
“你小子,以后走夜路、水路多長點心眼,別到時候碰見鬼,濕了鞋,那就不好了!”
犯在她手里,她非得從他身上剝一層皮下來不可!
“嫂子良言,敬堯記下了!”
唐敬堯不痛不癢回了過來,鐘諾內心氣得吐血,面子卻仍繃著。
“你拎個破箱子干嘛?”
看著礙眼!
“打開。”
沈璧從后面繞了過來,動作熟稔地環(huán)上鐘諾腰肢,輕輕一提,將她抱在自己懷里,朝唐敬堯遞了一個眼色。
唐敬堯俯身打開保險箱,箱子里露出一疊疊包裝整理的紅鈔。
鐘諾挑了下眉。
沈璧從西裝的口袋里摸出兩張卡,甩在紅鈔里:“一張黑卡、一張附屬卡,無限制。”
末了,想了想加了一句:“敬堯取得匆忙,明天騰個房間,我用錢將它裝滿送給你。”
“......幼稚!”
說不感動,有些騙人!
鐘諾愣了一會兒,嘴角繼而上揚,扯出一個薄涼的笑容來。
金屋藏嬌嗎?
可陳阿嬌的結局是什么?
以“惑于巫祝”罪名廢黜,退居長門宮,“長門買賦”換來的僅僅是漢武帝對司馬相如的幾句贊許。
她鐘諾不過就是仗著他現(xiàn)在對她的一點興致,哪天她溫順地躺在他懷里等他臨幸,估計就是她離死不遠的時候了!
“別鬧了,我快餓死了。”
送外賣的小哥,她這個差評是給定了!
鐘諾一臉嬌嗔,轉移話題。
沈璧眼皮子抽了抽,唐敬堯知他不悅,默默忖度片刻,決定腳底抹油:“哥、嫂子,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鐘諾瞧了眼窗外大大的太陽,這人說話忒不要臉了!
“嗯。”
沈璧鼻腔應了句。
“啊,嫂子。”唐敬堯走了幾步,停下腳步,看了過來,“我開車進小區(qū)時,看到一外賣小哥被保安攔住。”
“也不知是誰家點的,估計等外賣送到,嗯,離死也不遠了。”
鐘諾瞬間笑不出來了。
唐敬堯這廝,簡直就是腹黑界的鼻祖!
最后,沈璧給保安處打了電話,外賣小哥才被放了進來。
等鐘諾收到披薩,披薩溫度涼了不少,面餅有些發(fā)硬。好在她餓大發(fā)了,切開披薩,拿起一塊便咬了起來。
沈璧不吃,陰陰測測地盯著她。
鐘諾嘴角彎了彎,張大嘴巴狠狠朝著披薩咬了下去,滿嘴油膩,還不怕死地望男人雪白的襯衫上摸著油膩膩的手指,留下淡黃色的油漬。
“真的不吃?”
鐘諾晃了晃手里披薩,寧傾遠說她嘴巴挑,她不過是挑自己喜歡的吃。而沈璧才是真的挑,過嘴的都是經過五星級廚師掌勺,哪里會瞧得上披薩這類的快餐食品。
“不吃的話,那我全吃了哦!”
兩張披薩,全是她的!
沈璧仍是盯著她,難得見她笑著這般稚氣,像只偷腥的洋洋得意的小狐貍,眼底滿滿的算計和竊喜,因著一道簡簡單單的披薩。
想到這,沈璧突然想嘗嘗披薩的滋味。
鐘諾又咬了一口,眼前陡然一暗,男人俯身欺壓而下。
沈璧慢條斯理地消化著搶來的披薩,這東西又硬又膩,做工和手藝實在粗劣,但卻有股淡淡的甘甜在唇齒間漾開,一直滑入心坎。
鐘諾趴在男人胸膛喘著氣,眼角分明動了情,嘴巴撅得老高。
“好吃。”
鐘諾嘴角微微抽搐。
搶來的東西,當然好吃了!
怕沈璧再同她搶食,鐘諾以秋風掃落葉般的姿勢掃掉了另一張披薩,沈璧跟著還是吃了不少。
吃飽后,鐘諾圓滿地摸著肚子躺在男人懷里,眉宇間散著一股穩(wěn)穩(wěn)的暖意。
沈璧把玩著她一縷烏發(fā),將它細細纏繞在指尖,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的臉頰、耳垂還有脖頸。
“昨天,你和寧傾遠鬧什么別扭了?”男人聲音低低,卻透著危險意味。
鐘諾脊梁骨一寒,猛地睜開眼,正好對上男人那雙已然暗沉下的眼眸,喉嚨緊了緊,緊接著嘴角慢慢扯出一個弧度。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沈璧纏著她發(fā)絲的手指慢慢往空氣另一邊游離,力道一點一點收緊,鐘諾頭皮吃痛,暗暗罵了句瘋子說道:“輕點!”
男人手指還在移動。
鐘諾泄氣,撇了撇嘴角:“一言不合,就跑了出來!”
“啊——”
誰知男人猛地一扯,鐘諾當即痛得呲牙咧嘴!
臭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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