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晨一伸手把蘇晴給拉到了自己身側,輕描淡寫的看向對方,說道:“不好意思。”
在蘇晴面前,他不太想展露出太多不好的東西,要放在平常,他一個眼神看過去,對方估計就心虛到腿軟了。
被尸山血海浸泡出來的眼神,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道歉有用?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么!?”對方是個染著一頭紅毛的小年輕,看衣著打扮估計是哪家的富二代,平常刁蠻慣了,被父母寵的天不怕地不怕。
聽到對方得理不饒人的話,蘇晴嘀咕道:“你闖紅燈還這么理直氣壯…”
“什么?你說什么?大聲點!”紅毛聽到了蘇晴的嘀咕,一眼瞪了過去,把手掌豎在耳邊,側過臉嚷嚷道。
冷晨皺了皺眉,耐住性子問道:“你想怎么辦?”
“怎么辦?”紅毛得意的雙手抱胸,嘚瑟道:“好辦!掏錢!賠給我精神損失費!”
蘇晴有些來氣了,對方擺明了就是欺負人,剛準備開口說什么,冷晨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突如其來的牽手讓蘇晴一個激靈,臉頰緋紅的把頭藏到了冷晨背后。
“多少?”冷晨依舊波瀾不驚的問道。
紅毛沒想到冷晨答應的這么痛快,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確定自己的確不是惹到了哪家扮豬吃老虎的少爺后,咧嘴一笑,伸出兩個手指頭:“二十…”
“這是兩百萬,讓路。”冷晨沒等對方說完最后一個“萬”字,甩手丟出一張銀行卡,砸到了對方胸口上,然后反彈掉到了地上,
紅毛一愣,下意識的彎腰去撿,忽然反應過來這種撿東西的行為有多掉價,更何況對方說什么?這卡里有兩百萬?這不是把他當傻子呢!
“你找死!”紅毛瞬間怒火中燒,一個箭步沖上來,伸出拳頭打向冷晨的臉。
冷晨稍稍朝左邊晃了下身子,完全把蘇晴給擋在了背后,然后也沒用手,只是右腿如同閃電般一彈一收,紅毛下巴破碎的聲音便清晰的回蕩在空氣,對方甚至連慘叫都沒有,就干凈利落的昏死過去。
被冷晨擋住視線的蘇晴有些好奇的探出頭來,看到親吻大地的紅毛,有些疑惑的看了冷晨一眼,冷晨只是淡淡的說道:“這家伙見財心切,自己摔了一跤。”
“那卡里真有兩百萬?”蘇晴有些好奇的問道。
“有兩塊錢。”冷晨拉著蘇晴的手,從紅毛身上跨過去,溫柔的問道:“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辣的,都行!”
“那我們去吃麻辣香鍋吧。”
兩人一言一語的交談著,蘇晴并沒有多問什么,既然冷晨不主動說,她也不會主動問冷晨這些年都經歷了什么,就像冷晨也沒有問她一般。
這不是生疏,而且信任,雙方都深深相信著對方,不會害自己。
來到一家有名的麻辣香鍋店里,蘇晴看到店里早已人滿為患,拉了拉冷晨的衣角,小聲說道:“要不然我們換一家?”
“不用。”冷晨掏出電話,飛快的按下一竄數字,說道:“幫我安排一個房間,地址是XX街的XXXX店。”
“明白。”貪狼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不出一分鐘,一個穿著漢服的中年男人就腳步匆匆的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連腦門上的汗都沒工夫擦,搓著雙手陪笑道:“誒呦,您下次再來直接去三樓的666號,這個房間永久為您保留。”
冷晨并沒有言語什么,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只是點了點頭,然后拉著長大小嘴的蘇晴往樓上走去。
漢服男人看著冷晨的背影,心中的石頭算是落地,暗道這家伙什么來頭,如此臉生卻能讓“商坊”的坊主直接打電話過來催促自己。
看來這唐都…又要多一條龍了嗎?
蘇晴坐在寬敞的房間中,有些拘謹,這間666號房間是12人配置的貴賓房間,而現在偌大的房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感覺有點怪怪的。
冷晨卻絲毫沒有什么不適應,貼心的為她凈杯,站在一旁的服務生小姐緊張的抱著菜單,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詢問。
北星玲是剛才漢服男人的女兒,大學學的是餐飲管理,現在正是實習期間,所以就來父親的店中幫忙,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此鄭重其事的模樣,近乎語重心長的交代她要小心伺候666房間的客人,她本以為會是什么大領導或者大勢力想要嘗鮮所以光顧這家店,沒想到進門發現房間中只有一對普通的情侶。
不過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
察覺到一旁服務生偷偷打量的眼神,冷晨抬眼看了對方一眼,對方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立馬低下頭輕聲問道:“先生,請問您要點些什么?”
冷晨并沒有回答,或者說他少有的呆住了。
對方似乎…是十年前那個…
十年前。
渾身是傷的冷晨在街頭跌跌撞撞,身后的腳步聲如同死神般如影隨形,年幼的冷晨要咬緊牙關,一刻不敢停留,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腳步,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動起來了。
但是…頭好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從冷家逃出來到現在又過了多久,反正血一直在往外涌…
“要…死了嗎…”冷晨努力想把眼睛瞪大,但是就仿佛有鉤子勾住了他的眼皮,在使勁往下拉,不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阻止漸漸合上的雙眼。
“快逃!不要回頭!”耳邊響起的是何叔的怒吼。
“晨兒…活下去…”腦海中閃現的是母親最后的囑咐。
“冷晨,別哭,你是個男人,是我們冷家的驕傲!”眼中依稀看到了父親偉岸的背影。
“對不起…我辜負你們的期望了。”冷晨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坐下,在昏倒前,不知是不是幻覺,好像聽到一聲略帶緊張,卻又滿懷關切的細語:“你…怎么了?”
黑暗小巷的出口,一名穿著碎花裙子,臉上有點點雀斑的可愛小女孩,有些膽怯的看著昏倒的冷晨,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要喊前方的母親,又害怕這渾身是血的小男孩,她長這么大,見過最多的血不過就是去醫院抽血時的那滿滿一針管血了。
“快!那小子就是往這個方向跑了!”巷子深處,嘈雜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蒼狼不拜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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